“我的工资全给表弟妹都可以,只是,我作为孙子,理当由我来照顾爷爷才对。”
慕良枫也是为了爷爷才调来这里,哪好意思继续做甩手掌柜。
“我想留在这里。”慕老慢吞吞的开口。
这段时间跟着孙女,没把他给急死。
照顾他的人,不跟他交流,孙女话也少。
住的地方也不能晒太阳,也没有他的三个小孙孙。
他是一天也不想跟慕芷优住。
至于慕良枫,初来帝都,只会更忙。
并且,两人二十多年没有在一起相处过,估计也难有话题。
他还是更喜欢他的小阿砚。
他抬起眼,又道:“我的退休工资都给朝颜,你们不能争。”
这话把慕芷优和慕良枫气笑了。
他们照顾他,是人伦,不是为了钱。
慕芷优蹲在爷爷跟前,笑着说:“我们不断不争,我和二哥加一起,每月再给弟妹一百,你看够不?”
陆朝颜也蹲下,握住老人家的手,没好气道:“我是真心照顾你,可不是为了钱,你的钱,我可一分都没有动,全给你存着呢。”
老人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但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想让孙子孙女觉着,朝颜照顾他,是为了他的退休金。
老人家抬手爱怜的碰碰陆朝颜脑袋。
“好,存着给我的小泱泱做嫁妆。”
“那我替我未来的女婿一家谢谢你老了。”
陆朝颜笑着站起,对慕芷优道,“外祖父就留在这里了,你一会儿把他的东西,全部送来吧。”
“好,我这就回去收拾。”
慕芷优慕良枫和厉清越一起走了。
厉清衡说起司正砚要他跟着他们一起查案的事,具体怎么做,让他来问陆朝颜。
陆朝颜带着他来到前院小屋,陆水芝那防备的眼神,看的陆朝颜又气又可怜她。
往她嘴里弹一颗幻梦药丸,想给她造一个梦,却一点用也没有。
她的心里跟着了魔一样,不受陆朝颜的幻梦和催眠术控制。
她只能给她用了迷药,让同来的陆寒青把人背到后院,让卢美莉杜月她们看着,醒来后,拿点吃的给她。
“你们想干什么?”
屋里的女子躲在炕上的被子里,望着进来的陆朝颜厉清衡和纪念慈,瑟瑟发抖。
陆朝颜一巴掌拍在她脖子上,给人拍晕了。
她拿出手电照着女人的脸,另一只手在女人脸上摸着。
“你看这里,是不是很不协调?还有这两边的骨头跟我们的骨头的手感,完全不同。”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她长的跟陆朝颜太像了,厉清衡耳朵烫烫的下不去手。
“哎呀,你是医生,怕什么啊?”
同来的纪念慈挤开厉清衡,上手在女人脸上摸摸,又在陆朝颜脸上摸摸,骨头的手感确实不一样。
“咦?她这鼻子怎么回事?”
纪念慈把女人鼻子扭了扭,吓得猛然松开手。
“哎呀,不好了,我把她鼻子揪掉了。”
女人的鼻子被她扭歪,恢复不到原位了。
“没事。”
陆朝颜双指夹住女人鼻子轻轻一掰,又恢复正常了。
看的厉清衡,惊奇又好笑,“我竟然不知,人的脸还可以这样整。”
“你摸摸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陆朝颜见他还是不愿意上手,劝他,“你不学会辨认真假脸,怎么给司正砚帮忙?”
“我学。”
厉清衡红着耳朵,抬起手,摸着女子的脸,并没有太大感觉。
只是做比较的时候,他只能摸自己的脸,被削过的骨头,确实跟正常脸不一样。
他又细致的观察女子的皮肤,很快发现了缝合处的痕迹。
陆朝颜又给两人讲了整容术,如何做,又该怎么辨别,讲的一清二楚。
两人再看女子的脸,发现她和陆朝颜,真的是一点也不像了。
忙好出来,看到宝吉站在墙角边,拿着一根鸡骨头嗦。
他脸上脏兮兮的,还散落着冻疮,五官却和司正杨如出一辙。
陆朝颜想不透,他是谁生的。
司正杨除了跟陶雨薇有过孩子,貌似没有别的女人,难道当年陶雨薇打掉的孩子没死?
思及此,陆朝颜去客厅给方延璋打了电话,让他派人去查查。
另外,又给褚建功打了电话,请他查一查陶雨薇和她的妈妈哥哥们都在干嘛。
知道她那么多过去的事,一定跟她很熟。
除了消失的柳之柏,就是陶雨薇一家人了。
回到中院,厉明爵提起带厉明修和三个孩子去舒幼珺的坟前磕头的事。
陆朝颜没有拒绝,带上厉明修和三个孩子,跟着厉家人去了舒幼珺的墓地。
厉伯仰还在军中被调查,并没有回来,一行人先回了厉家老宅,带上祭祀之物,去了厉家祖坟。
路上,厉明爵还是忍不住感慨说起被退休之事。
“我也算戎马一生,没想到老了,落得如此下场,唉!”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伯父,将军做不了,咱们不如做个大老板?”
厉明轩没有死成,被她一通折腾加上骆羽的事,让他也失去了厉氏药厂厂长的工作。
陆朝颜想让厉明爵去接手药厂,只要用心经营,轻轻松松给子孙后代造一条铺满黄金的路。
厉明爵面色一顿,侧目看向后面座子上的陆朝颜,“怎么个意思?”
“国家安稳后,必然是经济飞速发展,如今南方已经放开民营,不久的将来,百姓可以做自己能做的生意,所赚的钱,也将归于个人,不在均摊,厉家药厂也能如曾经。”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透,厉明爵和前面开车的厉清衡还是秒懂了。
两人瞳孔一震,没想到陆朝颜能看的那么长远,厉家曾经最大的收入,就是来自药厂。
后来,归于国家,也给国家带来了很大收益。
未来,若还能回到厉家人手里,那对家族子孙后代的发展来说,是一份强有力的金盾。
厉明爵沉默好久,最后回头赞赏的看看陆朝颜。
“你个丫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着你不简单,是我们厉家捡了大福气啊。”
“伯父夸张了,将来我们的衣食住行,就仰仗伯父了。”
“哈哈,好啊,我全包了。”
路上,几人又聊了些别的,最后,厉明爵说他要给三个孩子大办生辰。
可如今,司正砚一堆事,陆朝颜也急着给厉明修治好,哪有心情请酒席,便拒绝了。
厉明爵想借助孩子生辰宴的机会,向所有人澄清九号才是厉明修的事儿。
“我手里有老爷子说那个混蛋是骆羽的录音,正好拿出来,播给大家听听。”
不洗清他亲弟弟的名声,他也没脸下去见母亲。
陆朝颜依旧拒绝了,“这事等司正砚查清楚之后,自然会登报告知天下,孩子的生辰,还是以他们的快乐为准吧。”
这几天,三个孩子的情绪都不好,总是念叨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如果,给他们准备了隆重的生日宴,他们却看不到想见的人,会更加失落。
再一个,她也不想在司正砚忙的时候,大宴宾客,万一哪个环节没有防守好,平白给他增添负担。
厉明爵也没有再坚持,“那后天,咱们自家人聚一聚。”
“好啊,我在家里烧两桌饭。”
“可以。”
屋里。
厉清越慕芷优送来慕老的东西,又买了两麻袋粮食和生活用品来。
等他们走后,周森盛洛思也走了。
纪念慈带着陆寒青沈南星石海燕出去逛街,教他们在这边如何跟当地人打交道。
出去找工作的司正杨回来后,看到昏迷的女子,把她喊醒了。
陆水芝也在后院醒来,拿了杜月给的饼干,跑到前院给女子吃。
杜月追过来,气的要命,也不愿意再给她吃的了。
女子狼吞虎咽的吃完饼干,抬起委屈的眸子,望着陆水芝和司正杨。
“大姐,正杨哥,我还饿啊,我们出去买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可我们没有钱啊,那个女人把我的钱都拿走了。”
司正杨沮丧的坐在冰冷的炕上,又冷又饿,真想回南方。
陆水芝带的有钱,被陆寒青藏起来了,拿不出来。
女子见陆水芝不说话,晃晃她胳膊。
“大姐,我们去街上乞讨吧,肯定有好心人给我们吃的。”
“这……”
陆水芝不想乞讨,可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然,她们得饿死。
三人领着宝吉要出门时,被钱红民拦住了。
他盯着女子,“常首长说了,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你哪里也不能去。”
“呜呜呜,我才是陆朝颜,你们为什么不信我,我才是陆朝颜啊。”
女子瘫软在地,哭声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他们好奇的跑过来瞧热闹。
看到他们,女子如同见到了救星。
“呜呜,大爷大娘,我才是陆朝颜,你们看到的陆朝颜是假的,是坏人,她把我囚禁起来,不要我出去报官,还不给我们吃的,求你们救救我啊。”
陆水芝也趁机说:“大家帮帮忙,我是陆朝颜的大姐,这个才是我亲妹妹陆朝颜,那个是假的,求你们给我一口吃的吧,救救我们吧。”
司正杨把孩子往前一推,“你看,这孩子被陆朝颜虐待的多可怜啊,求你们救救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