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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呜……”楚磬伏在贵妃榻上哭得伤心欲绝。

旁边的两个宫女怎么哄也哄不好。

“公主,别哭了,娘娘也是为您好。”

“什么为我好!那都是为了她儿子!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

“公主,娘娘也为难,这还不是最近被贤妃逼紧了,不然娘娘如何舍得与您骨肉分离?”

“是啊公主,等会儿眼睛哭肿了,还怎么去晚宴?”

闻言楚磬止住哭声,抬起了头。

“对,我不能哭,我等会儿还要去见裴玄呢。”

她擦干了眼泪,坐到梳妆镜前:“给本宫重新上妆。”

“是。”

楚磬双眼无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情绪消沉。

“公主,这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位北齐太子一表人才又位高权重,您嫁过去可就是以后的北齐皇后。”

“是啊公主,您看啊,六公主以后定没有您嫁得好,我朝尚了公主的驸马都没有实权,她今后的驸马最多是个富贵闲人,您就不同了,你是未来北齐皇后……”

原本意志消沉的楚磬突然双眸一亮。

对呀!

北齐提出联姻,但还未决定人选。

这宫里又不止她一个公主!

她反正是认定裴玄了,要和亲,就让楚菀去!

可这事,她母后肯定是会阻拦的。

但若是楚菀与那位北齐太子有了首尾,还被众人知晓,父皇想瞒都瞒不住那种……

楚磬越想越激动。

宫女见她如此高兴,还以为自己的劝解起作用了。

“附耳过来。”

宫女弯下了腰。

待听完楚磬的吩咐,脸色白成了一张纸。

“公、公主……”

“怎么?想抗命不成?”

“奴婢不敢。”

“不敢就按照本宫的吩咐去做!”

……

华灯初上,皇宫内灯火通明。

锦衣卫个个严阵以待,宫娥穿梭其中。

大殿内,程九鸢坐在林氏身侧,暗自观察着殿内众人。

今日太子是主角,他满面春风地坐在那里,与各国使臣谈笑风生。

楚泽与楚珩还未进来,想来是在宫里布防。

齐祯一身北齐服饰,贵气逼人。

他嘴角邪勾,一双桃花眼扫过众人,被他扫过的千金们皆红着脸低下了头,又忍不住抬头偷看。

他的目光落在了程云歌身上,笑着朝程云歌举了举酒杯。

程云歌一派坦然地回以一笑。

林氏看到这一幕,眉头狠狠一皱。

她凑近程九鸢低声询问:“她何时勾搭上北齐太子了?”

程九鸢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果真是不安分。”林氏轻斥了一声。

此时,门外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烈帝带着后妃在上首落座后,抬手道:“众卿免礼,都坐吧。”

“谢圣上。”

“三日后,太子大婚。各国使臣不远千里……”

昭烈帝说了一箩筐的场面话,这洗尘宴便开始了。

一时间殿内歌舞升平、云袖翻飞,热闹非凡,一片祥和。

但那只是表面看上去祥和而已,各国使臣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出口的,既不能太招摇,又不能示弱,可谓步步陷阱。

各国从兵力、战力、武器等到思想、文化、制度影响力,都被比了个遍。

表面是洗尘宴,实则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楚菀生怕被看上,在昭烈帝跟前露了个脸,就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大殿。

齐祯喝着酒,赏着歌舞,手指还在桌上跟着乐声一点一点,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酒杯见底,宫娥上前为他添酒。

训练有素的宫娥这次却失了手,齐祯的衣裳湿了一片。

宫娥立刻跪地求饶。

齐祯看了一眼酒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齐祯抬手打断了呵斥宫女的管事:“无妨,本殿去换一件就好,就别苛责她了。”

这话听上去风度十足,让正磕头认错的宫娥小脸红成了一片:“奴婢带殿下去更衣。”

齐祯正要起身,身边的使臣拉住他的手腕,目光十分警惕。

齐祯眼中划过一丝玩味,朝使臣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担心。

齐祯在宫娥的带领下,出了大殿。

一直注意着他的程云歌,见他出去,也立刻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如此好戏,程九鸢怎么可能错过,程云歌前脚走,她后脚也跟了上去。

齐祯随着宫女进了一个空房间。

“殿下,干净的衣裳已经备好了,奴婢为您更衣。”

宫娥说着就要上前去为他解腰带,齐祯看了一眼旁边燃着的香炉,勾唇一笑。

看着宫娥伸过来的手,眼中划过一丝阴狠与厌恶。

“不必了,你去门外候着,本殿自己来。”

“是。”

等宫娥出去,齐祯走近香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就这点小把戏,这背后的人未免也太儿戏了。

齐祯走向被纱幔掩盖着的床榻,撩开帘子,一个清丽女子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异动。

齐祯瞬间移了过去拉开了门,程云歌就跌了进来。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程云歌看向床榻上的人,立刻明白自己无意间闯入了别人为齐祯设的陷阱里了。

“不是我,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为何要对我隐瞒身份。你不只是个富商公子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北齐太子?”程云歌声音一顿,看向床上的楚菀,“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祯看向床上的人,“也对,你只是丞相庶女,没有这个胆子敢对公主下手。”

程云歌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拉齐祯。

“这定是个圈套,那咱们快走吧!”

齐祯在程云歌还未碰到他的时候,就朝外走去。

只是还未走到门边,齐祯只觉得不对劲。

只是为时晚矣。

齐祯与程云歌瞬间软下了身子,昏迷倒地。

此时,两个人从门外慢慢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