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好会骗。
腰际的痒意顺着神经直冲天灵盖，左莘一个灵活的转身，躲开了齐路清滚烫的掌心和指腹。
她尴尬地笑了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你听我解释。”
齐路清抱着手臂，附和着点头：“好，我听你狡辩。”
左莘：“……”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认真了起来，眼睫缓慢地闪动了两下，“清清，我们能不能跳过这个话题？”
齐路清抿抿唇，上前一步把扒在她头发上的雪花赶走，声音很轻。
“好，我听你的。”
左莘悄悄松了一口气，上车以后，她凝思几秒，怕齐路清多想，她慢慢靠过去和他解释。
“清清，我没有不想收你送给我的东西。”
只是她现在是学生，没办法回赠他与之对等的礼物。
她始终认为真正的亲密关系是有边界的。
他们现在没有结婚，她没理由收这么贵的礼物，现在的她收了会有心理负担。
但是……
齐路清从后座拿来小毛毯给她盖上，眼神有片刻的躲闪，他感觉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我知道。”他轻轻垂下眼睑，压下心底的情绪起伏，“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送这份礼物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和她相处的时候，他的理智总是占据不了上风。
她不是金丝雀，不喜欢被限制，她骨子里喜欢自由。
他把手缩了回来，覆在方向盘上，“我尽量改。”
小姑娘对待某些事情清醒得过分，让他心里隐隐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害怕和无措。
这些不安的情绪是源于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左莘定定凝视他，喉咙有些发干。
“清清，”她眉梢很轻地挑了一下，漂亮的瞳孔清透又干净，她吞了一下口水，不急不缓地说：“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她牵过齐路清的手，紧紧握着，“不完美是我们的优点，我们并不是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而活着。”
齐路清微微愣了一瞬，一时之间不能很好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不用改。”左莘把他的手牵到自己唇边，很轻很轻地吻上了他的手背，“这不是你的问题。”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没理由不自信，”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眨巴着眼睛一顿猛夸：“清清是帅哥是老板是学霸还乖得不行，我没理由去找别人。”
齐路清看过来，眸光比方才亮了一些。
近在咫尺的人眼中的坚定和他心里的人仰马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突然感觉眼眶有些酸涩，话说得很慢，音色拖得很长，“星星，你不了解我。”
小时候，身边的人都认为他精神有问题，他交不到朋友，没有说真心话的人。
他讨厌别人把他当做病患，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有一小段时间，他自身无法调节情绪，极端厌世，活得特别糟糕。
“你说错了，”左莘捧着他的脸，指腹在他眼尾轻揉，“我了解你。”
“我这么聪明，能感受出来。”她一个多月前从外公的书房里拿了几本关于心理分析的书籍，她学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