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食肆,听说最近的荷花鱼很是对味。”侯爷已经快半个月没到京都食肆钓鱼了,很是馋这一口。
“京都……食肆……”顾青云站住不走了,好嘛,今日是绕不过这京都食肆了。
侯爷见他这样,心下觉得好笑,这小子还挺倔,必然是又遇到事了,不然也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
他拍了拍顾青云的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说你小子啊,到底去不去?我看你之前不是挺爱去京都食肆的吗?怎么今日听到了一动不动?”
说着,侯爷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斜瞟了顾青云几眼,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我之前就说了,你小子的贼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怎么了?被安小娘子拉黑了。连食肆都不敢去了。”
说着,侯爷也不看顾青风云变化的脸色,提着桶就要走,临走前,声音还忽近忽远。
“再说了,这荷花鱼可是难得的美味,错过了可就可惜了。”
顾青云没由来的一阵烦躁,有一种自己的心是被人戳破的窘迫感。
这老小子,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呢?
“好,那就一起去吧。不过,我不会钓鱼,若今日你不钓到鱼,我没吃到这荷花鱼,我可是要每日里来敲你门去钓鱼的。”
说着,还傲娇的扬了扬脑袋,好像真的很想吃鱼似的。
侯爷无语的撇撇嘴,“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能起来吗?再说了,我看你小子就是嘴硬,前些日子的荷花宴你没去吗?这荷花鱼我是没吃着,你……估计吃下去了不少吧。”
说罢,他上下打量了一阵顾青云,轻飘飘留下一句,“厚脸皮。”
顾青云也就那样厚脸皮的跟上去了。
进了京都食肆,侯爷轻车熟路,直接找了一个熟悉的位置开始钓鱼。
顾青云坐在一边窸窸窣窣,“不是,就这么干等着呀。”
“钓鱼,钓鱼。讲究的就是一个心平气和,你不干等着你要做什么?”侯爷巴不得给这个皮猴几下子。
怎么动静那么大呢,生怕鱼不知道这里有人,是吧?
顾青云只能努力坐了下来,眼神却依旧不自觉的到处左看看右看看,偷感很重。
侯爷也懒得管他,有这时间管他,还不如多钓两条鱼呢。只要他不是动静太大,将鱼都吓走,他就可以忍受旁边有一个类似小偷的存在。
终于,平静的水面终于有了动静。
侯爷轻车熟路的把鱼拉了回来,看上去没费多大的劲儿,可那鱼出水时,顾青云还是忍不住“哦!”了一声。
挺大一条鱼,活力十足,在鱼钩上还不停的摆动。
“你小子,吓我一跳。”侯爷没好气的看了看旁边的皮猴,一边将鱼放到桶内,一边问,“今日来食肆,你怎么一股子做贼的气息?”
。。。。。。。顾青云:很明显吗?
“没有的事儿,你看错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嘴硬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你鬼鬼祟祟的在我后头,左看右看,一会儿我还要把鱼拿进去里头吃呢,你是不是不吃了?”侯爷没好气的道,虽然不是责怪的意思,但顾青云也听到了满满的嫌弃。
“吃啊,怎么不吃。”
只是有些害怕看到七陶和安巧嘛,毕竟还没表白呢,就疑似被拒绝了。
顾青云也是要面子的。
侯爷坐下来,继续抛竿,等待的时候,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以她的家世和背景,你若娶她回去做个侧室,你祖父祖母也会同意的,毕竟你和你兄长都不愿意结亲。”
“师傅……”顾青云无奈的叹息,他并不想让安巧只做一个侧室,他不愿意委屈了她,可想来想去又觉得只要是和他结亲,怎么样都会委屈。
“若她父母亲……或许就不一样了吧。”顾青云低低的道。
自从他有了那样的念头,就查了查安巧。
她被卖入宫里的那一年,才十一十二岁。
她爹爹是当地有名的猎人,因为能捕到的猎物很多,倒也没带着孩子过过什么苦日子。
据说,爹爹对她很好。
可娘亲却是个后娘,她爹爹甚至说不清楚这孩子是和谁生的,从哪儿来的。据说是有一年大雪纷飞的时候来到了这个镇上,一开始大家都不待见这对父女。
觉得这么一个老鳏夫带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女童,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可她爹爹十分会打猎,短短一年的时间便盖起了新房子。也正因如此,这镇上的娘子越来越青睐于这“老鳏夫”。
不知不觉的,便有许多媒人上门。
原本被贬低的一无是处的人,突然间被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安巧的爹爹只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若是未来生了孩子,无论何时都要把自己的女儿看的最贵重,吃穿用度都要比另外一个孩子好。
第二,必须承诺永远对自己的女儿好,否则就只能休妻。
不少人家听到了这样的言论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好的人家谁愿意让女儿受这样的罪呢?
再说了,一个小姑娘看的这么重又是为何,跟眼珠子似的。
若以后生了个儿子,还要处处让着丈夫不知和谁生的女儿,是个女人都受不了。
这一下子上门提亲的人又少了。
安巧的爹爹倒也不着急继续过着打猎奶孩子的日子,他家的屋子建的离大部分人家都远,在镇子口的位置,倒是方便了不少。
起码,他不愿意交集,便也没什么人上来打扰。
原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了。
谁知道,突然有一日,镇上的老郎中满脸愁容的出现在了院子外,求着安巧的爹爹,希望他可以娶了自己的女儿。
安巧的爹爹自然表示疑惑,明明这事已经很久没人上门打扰过了,怎么又突然之间出现了一对父女。
那老郎中这才踌躇道,自己时日无多,实在没办法放下女儿一走了之。
还说,这安巧的爹爹也是做父亲的,知道留下一个女孩儿在世间是多么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