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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杀人犯!”多萝西向约书娅刺出了刀。

可下一秒,大门被群鸦撞击,“砰砰砰”放鞭炮似的响。

“啊!”听见撞击声,多萝西突然想起了什么,脑袋一阵剧痛,松开刀,捂住耳朵,紧闭的眼中很快泛起了泪花。

水果刀掉了下去,恰恰掉在约书娅的脑袋边上,无力倒下。

“呱!”里面有吃的!呆毛鸦回头招呼着兄弟们,一头撞在木门上。

虽然是崭新的,但也扛不住它们这么撞。门板不断被摇晃着,震颤着,先是出现一道裂痕,随后逐渐从中间开始延伸出去。

门板和墙壁的连接处邦邦作响,钉子一根根松动,翘起。最后,伴随着一声脆响,整扇门四分五裂,木屑横飞,木板倒地。

开饭啦!

群鸦就像乌云一般涌入,或跳进锅里,吃锅边的焦黑色的面糊糊,或扑进桶里,连面粉都要生吃两口。

珍藏的老鼠肉装在坛子里。它们闻着味儿就寻了过去,顶开盖子,争先恐后把头往里探,后头来的又把前面来的踩了进去,疯狂往里啄。

一时间,墙壁上,橱柜上,桌上桌下,飞满了密密麻麻的乌鸦,发出极其难听的“呱呱”声,就像一群癞蛤蟆在开大合唱。

“好吵啊!”多萝西跪在桌上,弯下腰,直至额头抵着桌面,声音都被盖了过去,手掌揉搓着耳朵,想让嘈杂的噪音变小,可惜做不到。

约书娅昏昏沉沉,脑袋渐渐垂下又抬起,很想睡觉,只能咬着舌头强撑,伸出小手,揪住她黑袍的一角。

呆毛鸦刚在橱柜顶上找到一只小蜘蛛,一口闷,又滑翔拂地,飞入鸦群之中,一同啄食着一只小老鼠,两秒就只剩白骨了。

但后头的总以为前面还有,一个劲儿往里挤,把呆毛鸦给挤了出来。

“呱!”挤什么挤呀!它踩着两个呆呆傻傻的小弟的头,瞥见桌上的两位小姑娘,翅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忽然灵机一动,双爪揪着小弟不放,来回摇晃,扑腾着翅膀高叫着。

我们干嘛不吃她们!

头上也顶着三根呆毛的众鸦立刻抬起头,停止了动作,貌似注视着它,实则目光逐渐涣散像两边,随后脑袋像机械一样,一齐转向她们,恍然大悟。

“呱!”惊世智慧!

它们蜂拥而上,围满了胆怯的多萝西,背上手上全是,算上外头挤不进去的,一共两百多只。

“滚开!滚开!”她挥舞着手臂,可它们的爪子紧咬不放,已经刺穿了皮肤,留下一道道血流。

本就被撕出几条裂痕的黑袍再次被撕裂,披风眨眼间就被撕成十几段,又被竞争的翅膀拍飞。

它们的嘴不像其他乌鸦那样大而尖,更不弯,只是小小的,像子弹头,也符合它们呆头呆脑的个性。

多萝西只能尽可能挥舞手臂,甩动脑袋,不让它们啃食,但背后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身后的布料也被撕开,裸露出裹胸的绷带。它们不认得,它们只知道吃吃吃,对准白嫩的肉就是捅。

“好痛,不要吃!”与先前独眼鸦那种针扎般,缓释且集中的痛不同,这种圆嘴凿破皮之后,再深入,伤口会瞬间扩大,哪怕只是一道被叶子划开的小口,也能被撑破,开裂。

她的哭喊被淹没在鸦群的扑腾声之中。

皮开肉绽之后,它们会优先享用血肉,皮会半挂着,并不剥落,而是随着动作继续撕裂。这样的伤口已有三处,每处都痛彻心扉。

“放开我啊!”多萝西声音嘶哑,噙满了眼泪,无助挥手,身体往前一倒,在桌上来回翻滚。

抓在背上的有的逃开了,但有的宁可被压在身下,被压断骨头,也紧咬不放,硬是要多啃几口,死也不做饿死鬼。

呆毛鸦一直在观望,头脑风暴了一波,落在了约书娅的头上。

一旦有鸦鸦上来,它就会发出极其难听的噪音赶它走。

“呱!”蠢不蠢啊!小的不能急着吃,等过两天长大了,肉才多嘛!

它自以为是地双翅叉腰,赢得一众双目分视两侧的呆傻目光和点头,更加自信了,又对鸦群指手画脚起来。

你们急啥啊,等她累死不就得了!

不愧是老大,智慧过人!大伙头点得跟弹簧似的,呱呱叫着,比起乌鸦,更像青蛙,或蛤蟆,总之就是所有鸦智商加起来还不到约书娅的身高的程度。

多萝西滚来滚去,滚到没力气了,把自己的奶茶都打翻了,流满了一桌,终于把背上的全部压死了,最后头歪向一边,看着约书娅,视线朦胧,呜呜哽咽着。

“我……不想,死……”

约书娅也在看她,伸出手,在流散的奶茶上抹来抹去。

“呱!”用餐吧!

鸦群再次拥了上去,落满她全身,争着要吃最好吃的部分。

哪里好吃?胸口好吃!它们簇拥过去,啄着裹胸布,却磕得嘴巴邦邦响,像在打铁,脑袋晕乎,向后倒去。

后边儿的还不信邪,找准支点,上下甩头,跟摇滚歌手似的,连火星子都打出来了。

鉴于动作实在夸张,再加上这纷乱的敲击声也相当对它们胃口,群鸦围着多萝西,都忘记吃饭了,看着这位出众的小老弟的表演。

它感觉自己脑浆都摇匀了,双脚逐渐滑开,摇摇晃晃不肯倒。

实在撬不动了,定睛一看,裹胸布下有一块钢板,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

“呱,呱呱……”真的,是,钢板啊……

它终于力竭,向后走起了太空步,最后仰面朝天,胸口抽搐着。

“呱!”它突然痉挛,然后头一歪,吐出舌头,咽气了。

别误会,她真的垫了一块钢板,为了防止挨打什么的。

当然,不可否认,钢板下也是钢板,有一种受力面积很大的美。

这可怎么办!要吃就吃最嫩的,嫩的要吃热乎的,热乎的上边儿硬硬的。

大伙不约而同搓起了下巴,动作整齐划一,瓜子儿大的大脑飞速运转,头顶的呆毛就是向日葵苗,左右摇摆。

忽然,约书娅悄然伸出了沾满奶茶的手,食指拇指张开一个圆,拉出奶茶薄膜,凑近她的面前。

她不想惊动它们,只是比着口型:吹。

多萝西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追忆起了淡淡的仇恨,颤抖地点头,轻轻吹气,吹出一个小泡,从手指间飞出。

“啵。”是奶茶泡泡!在微风的作用下徐徐飘起,停在呆毛鸦面前。

它左右歪头,逗着上边儿倒映的自个儿的影子,还以为里面有个和自己一样的乌鸦哩。

这是什么?啄一下。

它探头捅入,甘甜的奶茶沁润满是血腥味的喉咙,全身糯骨头一下子就舒展开来,扭动着屁股。

入口即化,人间甘露!真是好吃到——

“爆!”奶茶泡瞬间炸裂,把它和一众小弟掀飞,跟晒咸鱼似的铺满墙壁。

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好吃到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