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主任也恰到好处的说道,
“人家新四军都能得到情报,而咱们却一无所知,这是咱们工作的严重失职啊!”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不语。
局座愤怒的说道,
“没有了他张屠夫,我们军统就得吃带毛的猪不成?
没了铁丝网和红桃小组,难不成我们军统全都是吃白饭的?”
局座忍不住啐了一口,
“对了,那个混球铁丝网是不是还在东京读书?这么卖命?是不是当上日本人的将军了?”
毛处长小声说道,
“根据我们内线得到消息,刘大川已经加入近卫师团了,而且现在已经成了少佐!
是日本登记造册的正式军人,听说还加入了山下家族,算得上是山下奉武的侄子了。”
局座:???
他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他刘大川有病吧?怕不是有大病吧,怎么混到近卫师团去了?这小子还真打算跑到日本人那边去当将军啊?”
毛处长低声说道,
“那我们去揭穿他,告诉日本人他是咱们的人?”
局座拒绝道,
“我怎么带得出来你这样蠢的像猪一样的手下,人家竹下森的事情都还没过去,咱们又搞出来一个铁丝网,人家能信吗?
这些都不说,那铁丝网手上有咱们不少重要的战略情报,要是全部都抖露给日本人,那也是不小的损失啊!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还是少用,咱们就当不认识这个人吧!
还有一个问题,人家近卫师团都跑到澳大利亚那边去了,咱们拿什么制裁他?”
就在这时,有机要秘书匆匆来报,
“局座,侍从室的长官过来了,他们带来的老爷子的命令。”
又有老爷子的命令?
局座啊不敢怠慢,赶紧起身准备去迎接,然而侍从室的军官直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
他只是淡淡的说道,
“红党那边的办事处托我们调查一个人,
就是他帮新四军获得了那一份重要的战略情报 ,老爷子非常重视,希望你能处理一下。”
随后他将一份密函交到局座手上,局座赶紧恭敬的接过,道了一声辛苦之后,对方就直接走了。
嗯,局座并没有偷偷自己回办公室打开,而是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资料打开了。
老爷子都这么高调了,说明没有保密的需求,甚至他是故意的。
他亲自看过一遍之后,又将资料给众人传阅。
毛处长忍不住摸着下巴问道,
“局座,你说红党那边是什么意思?这样级别的战略人才要是投靠我们,我们不仅会藏着掖着,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替他打掩护。
而红党,居然将人拱手让给咱们,他们有这么好心吗?
这该不会是蜜里藏毒吧?”
局座捂着额头解释道,
“蠢货,连窑洞都不放心的人,说明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日本人下的套!
那就查一下吧,这件事你去负责,今天就到这吧,各位都可以散会了。”
听到局座都这么说了,众人只能离开了,最后毛处长要走的时候,又被咱们局座给留住了。
毛处长低声问道
“局座,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对了,李群不是在向咱们示好吗?他现在又是清乡委员会的负责人,那就让他帮我们去查一下这个月夜清,看看他能不能查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七十六号特工总部,李群李主任人都快麻了。
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
他也确实是在三个鸡蛋上面跳舞,一方面跟窑洞那边恢复了联系,另一方面还偷偷摸摸的跟着军统的人眉来眼去。
拿着日本人的工资,遵循着伪南京政府的管理,然后自己在上海搞了个山头,弄了清乡委员会之后,他还顺利的成为警政部的副部长。
并且还拉起了一支队伍,正在加紧训练他的武装力量呢。
咱老李就不明白了,他这样做也仅仅是自保而已,他有什么错?
老天爷为什么要来惩罚他!
没错,他刚刚收到了军统的电报,然后又收到了窑洞方面的电报,最后还收到了南京政府的电报。
纷纷让他密切关注一个人,上海派遣军方面的夜月清。
呃,不懂就问,是不是皇军还得托人来问一下?
很快,他就叫来了文奉安文大队长,
“叫你查的怎么样了?”
文大队长很谨慎,
“主任,咱们没事查皇军干什么?这不是闲着没事做吗?
这要是让日本人知道了,那指定没咱们好果子吃啊!”
李主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别问那么多,你就直说就行了。”
“是是是!这个夜月清,是上海派遣军司令部的谋略部参谋,为了建设大日本东亚共荣,他特地在上海郊区弄了一块地作为实验区。
整天宣扬什么王道乐土,中日人民友好,在高层这边也有不低的地位,虽然仅仅是一个少佐,但是在派遣军的分量不轻。
可是,根据小道消息在传,他和传统的日本人不像,好像非常的仁义,不仅救治困苦的老百姓,甚至还救助了不少伤兵!
对了,其中有就有对面的人,还有一些被咱们这边俘虏的士兵都被他叫到了实验区,据说是进行思想改造!
实际上,却被他救了不少人……不少人在私下说他很像红党的人啊!”
李主任挥了挥手,就赶走了文大队长。
“红党?嘿嘿,那我可太熟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件事不准被别人说,给我保密,七十六号的规矩你是知道。”
文大队长还在表忠心,
“主任,您还不清楚我的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对你是赤胆忠心,
别人要想对你半分不利,那就得踩着老子的尸体踏过去。”
“行,知道了,你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以后少不了你进步。”
……
下一秒,上海宪兵队司令部内,
“将军阁下,我是真没想到啊,他李群居然包藏祸心,居然敢调查咱们的皇军,他还是人吗?
我文奉安这辈子就和这种三家性奴势不两立!”
文大队长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催人泪下!
有种抱着炸药包舍身炸碉堡的气势。
竹下司令官忍不住纠正道,
“文桑,你文明点行不行?那叫三姓家奴,看没看过三国?”
文大队长点头哈腰,
“是是,还得是将军阁下您学识渊源啊,您可太懂中国了,太懂中国文化了。”
旁边的肛门参谋长也忍不住感慨道,
“老文啊,我是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吉本课长安插在李群身边的内应啊!”
文大队长一脸正色的说道,
“参谋长阁下,我和那个红桃J吉本正吾真没什么关系啊!
我这一颗红心都是向着皇军的,我觉得我就是向日葵,这辈子都跟定你们了。”
咱们将军阁下笑得更开心了,肛门参谋长问道,
“不对呀,既然你是上任特高课课长挖掘的,你小子不应该去找长野大佐去汇报吗?
怎么跑来投靠我们了?”
文大队长声泪俱下,
“唉,两位太君,你们是不知道啊,我打小就有当日本人的志向,就是觉得您二位更加亲切一些。”
真以为我傻呀?
好在我去打听了一下,前几天正好碰到了小刘太君。
花了五百大洋,从他这里买到一个很劲爆的消息,竹下司令官要高升了,长野之流迟早要完。
当务之急,那就是要去抱紧咱们竹下司令官的大腿,刘大川那可是我文奉安的好兄弟啊,他会能坑我这个好大哥吗?
这不能吧?
于是,咱们文大队长果断的投靠了竹下太君。
听着这货蹩脚的解释,咱们竹下司令官敲着桌子说道,
“按照你的意思,不包括上海派遣军这边,已经有三家势力盯上了这个月夜清中佐了?”
“是啊,将军阁下您有什么指示!”
“目前还没有,你先回去吧,你现在安心的潜伏在李群身边,只要你好好的为皇军做事,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安排你去日本!”
“对了,地方我都给你想好了,到时候可以安排你去长崎或者是去广岛,那里可是四季如春美如画呀,绝对的王道乐土!”
文大队长简直就是美的冒泡,兴奋的点头哈腰,
“好好好,多谢太君的赏识,鞍前马后,敢不效死。”
说完,他很懂事的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肛门太君奇怪的问道,
“森君,这也不像你的作风啊,
按照你的规矩,要么会把他安排到京都去,要么把他安排到关西地区。
怎么打发到广岛和长崎了?”
竹下司令官笑着说道,
“这种人你敢放心用吗?他嘴上说着李主任是三姓家奴,可谁才是真正的三姓家奴啊?
人可以坏,但最好坏的有底线。
相信我,广岛和长崎就是它最好的归宿。”
肛门参谋长也不较真,随口说道,
“我没有兴趣参与这种抓间谍,要不咱们把这个情况上报给龙岗司令官吧?”
咱们竹下太君,却是抬手说道,
“不急,我倒是有个想法,你觉得这一次的围剿行动,我们要不要参与进来?”
肛门参谋长奇怪的问道,
“咱们第99师团才刚刚成立,按理来说,派遣军这边绝对不会把战斗任务交给咱们。
别说参与进去,跑到那些山区,兜兜转转到处找人,这也不是咱们的强项啊!
你忘了咱们大阪人的三不原则?”
竹下司令官嘿嘿一笑,
“我怎么觉得有便宜可占?要不咱们捞一把?”
肛门参谋长疑惑地挠挠头,“捞一把?森君,你可得给我说说清楚。”
“自从这个礼群的清乡委员会成立之后,收割了不少民间的好东西啊,不管是粮食物资,还是各种军用物资,好东西都被他们清乡委员会给占了!
这一次皇军出动,需要的这些东西是不是该由他们提供?那咱们不得多吃多占,这18,000多人需要的东西可海了去了呀!”
竹下司令官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指着一处说道:
“你看,这一带虽说地形复杂,但如果我们以剿灭抗日分子,追击虎贲军,封锁地方,实则悄悄搜刮物资呢?”
肛门参谋长眼睛一亮,随即又担忧起来,
“但万一被发现,上面怪罪下来……”
竹下司令官自信地摆摆手,
“我们只需要做得隐蔽些,对外宣称一无所获就行。
而且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月夜清,注意力分散,我们行事就更方便了。
再说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咱们不是有经验了吗?
实在不行,咱们再去剿灭一下清风寨的朱子明。”
“是啊,朱子明可太可恶了,不杀他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哈哈哈……”
此时,某处上海的郊区地带,这里是着名的三不管地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就被日本鬼子划为了模范区域,大日本帝国的中日友善区。
逐渐的,鬼子也来的少了,即便是偶尔过来,也是来给这边运送补给,没错,这里仅仅只驻扎着一个鬼子的小队。
但是每个月送来的物资,足足够一个中队来使用。
多出来的东西,据说都被非常友善的月夜中佐给送出去了。
他不仅关注孤寡老人,还会收留不少流浪儿,甚至,还会给那些身无分文的穷苦人治病救命。
他救过国军的战士,救过新四军的伤兵,更是救过贫民老百姓,逐渐的他的名声也传扬开了。
一个挂着红十字的小诊内,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人,长脸,瘦高个,一身便服,头上顶着一个屎黄色的军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子的翻译官呢。
他眯着眼睛,对着眼前的小孩说道,
“你滴没事滴干活,就是有点发烧,这是我给你开的药,乖乖滴干活,回去之后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他还友善的摸了一下小孩的脑袋,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两个糖,直接塞到了小孩手里。
旁边满脸菜色的老婆婆跪下说道,
“月夜先生,我该给你多少医药费?”
一看就是小孩的奶奶。
月夜清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你们走吧,毕竟是大东亚中日共荣,
我来到中国是为了帮助你们的,而不是为了剥削你们,你们滴就当我是做好事吧!”
“谢谢,谢谢,您是我们的活菩萨!”
老婆婆千恩万谢地带着孩子离开后,月夜清站在诊所门口,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手上的动作却不见停,恶心的擦着手,用清水洗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又一遍擦拭着。
然后,他从胸口位置掏出了一个小本子,上面贺然写了几个大字:新民主主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