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的军部内,张师长又问道,
“有这个月夜清的详细资料吗?”
“他自称是日本共产党员,是日共中央派他打进上海派遣军谋略部的。
日军大‘扫荡’时,他在上海东南山区搞了一个‘王道乐土’实验区。
鬼子和汉奸都不敢进去。
因此,我军有些伤病员、老弱妇女和逃难的老百姓,跑到他的实验区躲起来。
月夜清还懂得一些医道,经常亲自给伤病员治疗。
在闲聊中,他对“李主席”的《新民主主义论》极为赞同,
还暗示,他这个实验区虽然是日本特务机关办的,但他本人却是一个‘国际主义者’。”
“‘王道乐土’?这个人很不简单,要进一步了解。”
张师长不放心地嘱咐敌工部长。
敌工部长走了,张师长在屋里走来走去,思忖着这份情报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月夜清到底是人还是鬼呢?他思考着,长期的敌后工作经验使他老觉得有哪里不妥。
他的眼睛从墙上的地图,移到桌上的那份情报,又从情报移到墙上的地图,最后停在地图的东路布兵上。
“这份情报,既然是日军‘扫荡’前拟好的作战方案,就不可能没有东路的兵力部署,
为什么水野月夜清把这方面疏忽了?看来这十之八九有鬼!”
从这个疑点出发,张师长又想到:
“敌人每次‘扫荡’江浙地区,在清乡委员会的配合下,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而我军多半都是向东转移,这个规律想必敌人已经摸出来了。
现在敌人在东面近处合击圈设置的兵力不多,影响不了我们什么。
但他们在远处埋伏下大部快速部队,应该是想引诱我们上当!”
张师长进一步考虑,
“若是诱我军钻口袋,敌人大可不必把这样绝密的情报泄露出来,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
究竟是蒋干盗书还是黄盖诈降?
张师长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地图和那份情报,良久都没有动静。
突然,他眼睛一亮,终于明白敌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这次,敌人采用的是“打草惊蛇”的诡计,先想用他们强大的兵力,把游击队主力赶跑。
等游击队主力跑远了,他们就可以放手“三光”,破坏掉他们的群众基础。
同时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埋伏,以大范围地消灭他们游击部队的有生力量。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狡猾的敌人卖弄的聪明,在张师长面前现出了原形。
可月夜清是什么人?张师长一时也很难断定。
“对了,特科的徐梅同志手底下不是有个日籍共产主义战士?
让特科的同志密密接触一下,看看这位月夜君,究竟是人是鬼。”
……
与此同时,顾墨三也收到了自己大侄子顾仕博的求救信,咳咳咳……,朝堂有人好做官啊!
老顾也没说什么,只是让秘书拎着酒去看望了一下咱们局座。
咱们局座笑呵呵的收下了,随后,就来了军统几个高层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众人经过一番讨论,已经知道了上海的大致情况,还有最近发生的人或事,毛处长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局座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
“想被大家都看了昨天沦陷区的报纸了,就得朝日新闻也登报了,上海这位竹下司令官确实是厉害呀!
据我所知,他这已经是在公开场合第2次被人污蔑成是咱们的人了,结果又一次迎来的大反转呢!”
毛处长皱眉说道,
“我们也没想到,这竹下森居然置之死地于后生,破罐子破摔,反而让他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起码已经布局好几年了。”
反而是咱们郑处长,郑耀先笑着说道,
“不必惊讶,在我看来这才是正常的操作,人为了自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郑主任一拍桌子,
“可他不要忘了,他的妻儿还在咱们手上,这快两岁的两个大胖小子不要了?”
局座无奈的说道,
“老郑,消消气!
再说了,他哪有什么妻儿在咱们手上,人家的正妻是藤原家族的人呢,你手上的顶多只能算私生子女和小妾。
经过咱们的试探也可以看出来了,这个竹下森是个极度冷血自私的人。
甚至当着林秘书的面,枪杀了自己的“儿子”,虎毒还善且不食子呢,真是一个无欲则刚的人啊!”
竹下司令官表示很委屈,像他这样的抗日英雄,真的是有苦难言啊!
竹下森:我真没有这么冷血,主要是我有外挂,知道那不是我儿子!
再一个,老子根本就不想被你们拿捏好吧!
郑老六也说道,
“冷血是足够冷血,贪财也是足够贪财,没想到他们还是卖了一批武器装备给虎贲军这边,还卖了一些东西给第五战区,合作非常顺利。
这证明咱们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人家还愿意跟咱们接触。”
局座无语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能不贪财嘛,这狗东西现在居然还管我们要那个美元,
国府都搞不到的多少这种好东西,经费紧张,凭啥给他呀?”
郑主任还是闷声说道,
“想都不要想,除非是太平洋方面的情报,否则我们不可能用美元去买,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众人陷入沉默,最后还是局座闷声说道,
“对了,周司令也向我们提了一下上海派遣军和清乡委员会的事情,想让我们军统慢慢调查一下。
还有顾将军那边也说了一句,希望咱们军统密切关注一下,各位都是什么看法?”
毛处长骂骂咧咧的说道,
“早说了多少次了,让虎贲军的人不要跟那群家伙接触,现在他们又搅到一块了,咱们怎么跟上面交代?”
郑处长抬手打断施法,
“老毛啊,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能说啊,再说了,人家也是好心共享情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