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疲惫回到府里。
却发现翻了天。
听着常伯的描述,似乎是丘漫和黎语兰打起来了,黎语兰掉进了湖里,丘漫正在清游院里站着。
久酥赶到时。
丘漫眼睛里溢满了泪水,看到在这里唯一的好友,哭着抱住她,哽咽道:“久酥姐姐,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进的湖。”
久酥问:“她说是你推的吗?”
“没有。”丘漫摇头,却更委屈了,“她没有说是我推的,可话里话外,全是我的错,我一个人,百口莫辩。”
久酥莞尔,想起书上的一些台词。
她模仿道:“黎语兰说,不要怪丘小姐,都是我的错,她只是轻轻碰了我一下,是我没站稳,真的不是丘小姐~”
丘漫瞪大眼睛,气得呼吸都急促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她闭上眼睛,缓了很久,“久酥姐姐,我该怎么办?”
门开了,宋妄亲自送走大夫。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丘漫身上,声音冷淡道:“侯爷和夫人,让你进去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久酥也一道进去了。
宋妄看着走上台阶的姑娘,轻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丘漫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见男人别过头去,都不愿意看她,她仰起头。
没有以前热情了。
“是啊,错了才能改,我没有错,改什么?这话,宋大人应该去跟你的黎小姐说。”
宋妄皱眉,“我为你好……”
久酥打断他的话,淡淡一笑。
“为一个人好,不是让她受委屈,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污蔑。应该是替她撑腰,找到证据,再来说话。”
月光照在男人修长的身体上,显得更加清冷。
谁也没想到。
丘漫走进门里,小声道:“久酥姐姐,你刚才听到了吗?他说他是为我好呢。”
满面笑容,哪里还有被污蔑的烦躁。
今天也有收获,算是看到什么是恋爱脑了。
久酥挽起袖口道:“是是是,听到了。”
两人走近,原本居安侯夫妇脸色极为难看,可看到久酥,阴霾瞬间消失,可想到久酥的话,只能隐忍。
黎侯爷偷瞄女儿,他轻咳一声问。
“丘小姐,你为何要将语兰推下水?就算有过节,有拌嘴,也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啊。”
这是太子妃的妹妹,又是妤妤的朋友,他还不能直接惩罚,万一丘漫出了事,丘家和太子府必定会质问妤妤,如何照顾的丘小姐。
他不能为了养女,让亲女儿挨训。
丘漫道:“回侯爷,小女没有推黎小姐,是她自己掉进的湖里。”
黎语兰虚弱地坐起身。
“父亲,您别吓着丘小姐,我没事的。”她低着头,轻声道,“我跟宋大人真的没什么,你别误会,以后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相处。”
女子难受地轻咳。
在宽大的寝屋里,显得很是明显。
丘漫生气道:“我没有推你就是没有推你!跟宋大人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把我约到湖边,又自己掉进湖里的!”
黎语兰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道。
“丘小姐说的对,是我,都是我。”
丘漫要抓狂了,怎么搞得好像她欺负她了似的,她正要骂人,被久酥拦住了。
久酥笑着摇头,还真当没证据了?
可惜啊,她有高科技。
“其实,到底是怎么掉进湖里的,侯爷随我一看便知道了。”
黎侯爷眼睛亮起,他道:“好,本侯随你去看。”
走到一处偏屋。
久酥拿出视频监控机,拿在手里像一个平板,她调出湖边的画面,递过去道:“侯爷,您请。”
财神爷净给好东西了。
府里内外,危险的地方,以及重要的地方,都放上摄像头了。
监控中清晰地记录了,黎语兰是怎么掉下的水,她看四下无人,便朝湖里摔去,丘漫下意识要伸出手,想要拽住她。
却没有拽住,险些差点落入湖里。
此时。
宋妄出现,跳进水里,在丘漫的帮助下,将黎语兰拽出湖面。
久酥道:“侯爷可看清楚了?”
黎侯爷心情复杂地说:“看清楚了,本侯现在就去还丘小姐一个清白。”路过门口呆站着的宋妄时,“你也进来吧。”
再次回到屋里。
丘漫后背一僵,久酥姐姐说了什么,为什么侯爷好像更生气了?她低着头,希望不会挨揍,毕竟,当时就她一个人去的。
紫珠就算在,那也是她的丫鬟,无法证明。
唯一的证人就是宋妄了。
很尴尬的是,并不能给她作证。
因为当时她伸出了手,很像推人的动作,真是有理说不清。
“我没有推人。”她再次倔强的开口,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的。
久酥侧眸一笑:“我相信你。”
被人陷害没哭,被人误会没哭,因为姐姐的这一句话,丘漫接着就落下两行泪水,她低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呜呜呜,被人相信,真是太感动的事情了。
宋妄看过去,似乎陷入了沉思。
方才断案,确实出了纰漏,不能只听黎语兰的一面之词,加上他的‘所见’,便判定丘漫有罪,他太急切了,让丘漫又蒙上了一层委屈。
他握拳,心中极为酸楚。
“侯爷,此事……”
黎侯爷抬手,打断他的话,道:“此事本侯已经有决断,是语兰自己跌入水中,跟丘小姐没关系,这件事就到这里了。”
丘漫抬眸,睫毛还挂着泪珠,一把抱住久酥。
“呜呜呜,谢谢你久酥姐姐,我刚才想,要是继续被冤枉,就撞墙证明清白,又怕连累你,遗书都想好了,让父亲他们不会误会你。”
久酥拍拍她的后背,心疼道:“你这小脑瓜天天在想什么。”
被冤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更何况是无忧无虑的侯府,集万千宠爱的侯府大小姐。
丘漫红红的眼睛里,泛起一丝狡黠,小声道:“在想宋妄大人。”
久酥:“……”
刚才丘府二小姐的话,黎侯爷都听到了,若真如此,那盛京两大侯爷反目成仇,必定会引起风波,更何况,还是语兰的错。
他面上染上一层愤怒。
“黎语兰,本侯以为你乖巧懂事,也会骗人了?”
易徽皱眉,抬头看向侯爷,说实话,十六年以来,只见过侯爷对语兰发过一次火,她迟疑问:“语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