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梅疼得声音逐渐减弱,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能挤出两个字。
“救命…”
她的意识逐渐迷糊,哥哥在哪儿,为什么还不来救她,小梅害怕。
突然。
一声清冽的声音传来,让何小梅一辈子都记得这个声音。
久酥喊道:“抓住他!”
男人将何小梅像是扔风筝似的,不管不顾地抛开,他想跑,可每个方向都被堵得死死的,他用布条缠起拳头,浑身肌肉紧绷。
陈念海撇头道:“阿云,你去旁边东家旁边,别过来。”
于大汗水直冒,他年纪大了,肯定不是这个壮汉的对手,只能找适合的机会下手,他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打架。
很快,陈念海被摁在地上揍。
于大冲上去,“放开他!”
久酥看着昏迷的何小梅道:“阿云姐,你抱着她,在这里等着。”
她甩下背包,看了一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陈念海,顾不得这么多,从系统里拿出弓弩,假装从包里拿出,对准壮汉的肩膀。
壮汉感受到杀气,看着飞来的利箭,立马将陈念海举起。
“想偷袭?”
嗖?
原本速度极快的利箭却转了一个方向,直奔壮汉的后肩膀,“诶诶诶?这…啊!好痛!”
陈念海意识清晰,见他处于劣势,用脑袋猛地碰壮汉的头,“于老板,快把他绑起来!”
壮汉被摁住,脸上蒙的黑布也被扯了下来。
都没见过,单看长相就是一脸凶相。
何小梅情绪激动地坐起来,大口呼吸,像是刚从鬼门关逃出,她紧紧抓住阿云的手,问:“东家呢?东家呢?”
阿云指了个方向。
何小梅跪着爬过去,掌心脏兮兮的,也不敢揪久酥的衣衫,只能不停地磕头,挽留东家,“我们错了,救救我们吧!”
久酥和阿云合力将人扶进家里。
至于那壮汉,自然是被五花大绑抬进来了,于大踹了一脚男人,气喘吁吁道:“好好想想,敢劫我于家的货,现在还没有几个人!”
阿云愤恨看着壮汉,最后,又心疼地看着自家男人的伤口。
“没事吧?”
“不碍事,我们快进去。”陈念海轻握着她的手,神色自然地安抚着,两人悄悄走进屋里,何三已经跪在地上,悲痛的大哭。
何三脸色滚烫发红,他哭道:“东家,是我背叛了您啊,我罪该万死!”
何小梅额头简单包扎了一下,她跪在前面,用瘦弱的胳膊,挡在兄长的面前,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我……”
她急切地比划着手。
久酥叹气,人间疾苦何日到头?她坐在板凳上,语气尽量柔道:“别着急,我不走,最重要的是把事情说清楚。”
何小梅胆小害羞,对兄长的事情不问。
但她也知道一些事情,回头,脸上满是泪水,手摁着何三的两只胳膊,低头哭道:“哥,你说过,人要勇敢踏实。”
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却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恨自己的胆小懦弱。
要是兄长出有点儿事,她就白长了个嘴!
阿云着急道:“你们快说吧,再不说,就没有回头路了!”
何三擦干眼泪,将事情道来:“那天晚上,有个神秘人来我家,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说只要我帮他办一件事,就让我们过好日子,如果不听话,就、就杀了我全家。”
陈念海揪住他的衣领,胳膊上的青筋暴起,愤怒地质问。
“那件事,就是把船沉没,无法运盐是吗?”
“是!”何三重重地点头,愧疚地哭着,“念海,对不起,对不起,我愧对你啊,你念着我家境困难,不在乎我的瘦弱,还让我帮忙运盐,而我却背叛你,我真的该死。”
陈念海转过身,闭眼道:“你该跟东家认罪!”
何三磕头:“东家,这事跟陈念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求您,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吧!不要牵扯到陈念海和我的家人。”
兄妹两人抱在一起。
隔壁屋里,母亲还躺在病床上,几乎病重。
听此,久酥道:“我杀你干什么?如果我是你,那我肯定也会被迫答应他的条件,慢慢走向不归路,不过,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想不想走回正道了。”
“想,当然想!”
何三点头道。
久酥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男人身上,淡淡道:“明天,于老板会运输大量粗盐,事关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众人点头,这是什么意思,各自都心知肚明。
她看向院子里绑着的黑衣人。
“何三,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看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陈念海拍拍兄弟的肩膀,怕他听不懂,凑近道:“等天黑了,把他放了,再告诉他,我们的计划,何三,小时候听过的戏还记得吗?计中计。”
何三愣怔的点点头,脸上毫无血色。
久酥递过银子,道:“拿去看病。”
几人一走,壮汉肆无忌惮地骂道。
“狗东西,你不想要命了是吗?信不信把你全家都给杀了!赶紧把老子放开!”
兄妹两人钻进隔壁屋。
陪母亲说了好一会儿话,等到了天黑才出来。
男人看到就骂。
何三道:“你别骂了,等把人招来了,还怎么逃跑?”
黑奎眯着眼,看着他问。
“你确定要放了我?你不怕我会杀了你?”
何三冷静地吓人,他一边解开男人的绳子,一边说:“杀人犯法,你会被官府通缉,我只想要银子。”
黑奎说:“那女人不是给你银子了吗?”
何三将碎银子扔在地上,嫌弃地说。
“才一两银子,我不稀罕,你带我去找你老大吧,我有重要的事情。”
又补充道。
“赚的银子,我们可以五五分。”
黑奎活动了一下肩膀,拳头打过去,拽起摔在地上流鼻血的何三,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道:“你倒是变聪明了,我不要银子,我要你妹妹当我的妾。”
何三假意擦血,低着的头,没有人能够看清。
他沉声应道:“好。”
黑奎暧昧地看了一眼躲在帘子后面的小梅,高兴地吹了个口哨,随后,便勾搭着何三的肩膀,朝深巷子里走去。
他回头,皱眉。
“我怎么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何三心底很是紧张,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可能是做坏事的错觉吧。”
黑奎摸摸下巴,“有道理,不管了,走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