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晚一见躺在地上的苏路安,匆匆跑过来,不顾脏污将人搂在怀中,用衣服擦干净苏路安脸上的脏东西,随即抬头看着祈南言,感激的话还来不及出口,祈南言就先秃噜出来
“他被人注射了催化易感期的药剂,份量不多,我已经给他打了抑制剂,但是好像没什么用,叫你来是因为他暗恋你,他现在处于有点意识,但不多,我把他交给你,如果你嫌他烦就打晕他,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我先撤了。”
走之前,祈南言还贴心给他拿来了一块板砖放在顺手的地方。
星辰疏落,大树凋敝,泛黄脏僻的巷子里,傅修晚看着远去的黑色背影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祈南言站定,微微侧头看着紧紧抱着人的傅修晚,利落精致的眉眼含笑,“我啊,受人之托。”
巷口尽头,黑色人影与夜幕融合,傅修晚低头看着面色潮红的苏路安,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而后带着人离开那里。
祈南言一坐上车,便催促司机开快点,再晚点他担心阿辞已经到宿舍。
想起刚刚疑似被拍的事情,祈南言果断拨通了祈南白的电话,“哥,我刚被人拍了,面容被遮住了,我看身形,可能是朱氏集团董事长儿子朱右双。”
“好,我去查,”
“对了,之前我去接你的事情被有心人拍了,发到了校园网上,还没来得及处理,便被人先一步封了帖子。”
窗外的景色快速闪过,祈南言皱眉问,“什么时候?”
“我最后接你那次。”
回想那天晚上,阿辞明显心情不好,问他又不说,还格外粘人,八成也是看到了那则帖子误会了他和哥哥的关系。
额头突突的疼,扶额闭上了眼睛,是他大意了,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泥沼中,周围连浮萍都没有人,又怎么能寄希望他跟暧昧对象推心置腹,将心事全盘托出。
“行,哥哥,我知道了。”
“嗯,好。”
正当祈南言想着怎么和邵慕辞解释,他和他哥那些事之时,前排师傅一嗓子叫醒了他,“帅哥,京朗大学到了。”
付了钱,祈南言拔腿就往宿舍跑,开门啪的一声开灯,正好对上沙发上邵慕辞的视线,看他闲适玩手机的模样,像是已经回来有一会了。
也正如祈南言所想,现在将近十一点,邵慕辞比他提前进门十分钟。
祈南言边换鞋边问,“哥哥事情处理好了?”
邵慕辞坐在沙发上没动,无形的阴沉笼罩着他,黝黑的眼里酝酿着风暴,闻着原本只有玫瑰和薄荷青柠味道的房间,逐渐染上了第三种味道,还是排斥性同性极强的alpha信息素,同为顶级alpha的邵慕辞自然无法控制,开始释放自己信息素进行驱逐和争夺。
驱逐完空气中的另类的信息素,薄荷青柠将玫瑰笼罩的密不透风,连发丝也不放过,唯有这样,才让他心里那阴暗不能见光的占有欲得到片刻满足。
仅仅一小会,祈南言觉的自己成了一株长了青柠的薄荷树,幼嫩的薄荷叶小心翼翼伸出轻柔的触碰他,像是在撒娇一般。
走到沙发边坐下,下一秒就被一株更大的青柠薄荷树拥在怀中。
邵慕辞埋在祈南言颈窝,深吸了一口浓烈的玫瑰,助长心中的黑暗,他就像是一只独守偏僻一隅的老虎,原本在自己地盘安静睡觉,某天觅食回来,洞穴旁忽然长出了一株焰红的玫瑰,小玫瑰还没开花。
他以为这是老天给他的馈赠,小心翼翼守护着玫瑰,精心浇灌细心养护,只为这株玫瑰独属于他,可偏生,就是有那么多不长眼的要跟他抢。
他想,要是能把小玫瑰移栽到洞穴里面就好了,这样只有他能看见,独享玫瑰开花后散发的浓烈香味,至于那些不长眼的,没关系,他通通都会撕碎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出现。
“哥哥。”
祈南言刚开口,被邵慕辞打断,“去哪了,像个小花猫,先去洗澡吧,有什么等你洗完澡我们再说。”
祈南言也受不了一身的汗,点点头,起身进了房间,拿着睡衣钻进了浴室。
无人看见的偏僻荒原,破旧的木屋上笼罩着浓黑化不开的黑云,木屋正在加快速度封闭那些破旧的地方,将外面的风雪牢牢挡在外面,里面的那一盏灯 静静挂在顶上,不受任何侵袭。
邵慕辞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奶,倒在玻璃杯里面放进微波炉里面,十秒后,叮的一声,拿出牛奶。
看着微微冒气的牛奶,邵慕辞忽然勾唇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恍惚间,在那张温和的面容下,似是看到了恶狗疯狂猩红的眼眸,到底是恶狗披着人皮,还是恶狗化作了人。
细白的粉末掉落进雪白的牛奶,迅速下沉而后融为一体,随手将瓶子丢进垃圾桶,邵慕辞看着牛奶像是野兽在看鲜活的红肉,散发着兴奋的神色。
祈南言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洗过澡后整个人十分舒爽,似是将一整晚的疲惫尽数洗去。
邵慕辞嘴角含笑走过来,将温热的牛奶塞进祈南言手里,顺手接过擦头发的毛巾,“我想着你也累了,喝杯牛奶,今晚觉也能睡的好点。”
杯子刚凑近唇边,祈南言愣了一秒,那股子安眠药的味道重的有点呛鼻子,看着依旧温和的邵慕辞,果断喝了下去。
如果这样能让他有安全感,就随了他的愿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逐渐见底的牛奶,邵慕辞眼里闪过得逞,而后,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转身放在茶几上,温声道,“阿言,我帮你吹头发,顺带还可以聊聊刚才没说完的事情。”
“好”,祈南言顺从的跟着他进了房间,被邵慕辞按在椅子上,耳边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头顶是邵慕辞温声细语说话声,温热指腹时不时拂过头皮,带来一阵阵刺激酥麻的痒意,闲适靠在身后人怀中,没一会困意席卷而来,祈南言也没挣扎,顺从的陷入深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