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轻笑一声,发现贺慕辞衣服变了,虽然还是纯黑色,但从细微的差别上该是能看出不同:“阿辞 你衣服怎么换了?”
“弄脏了,就换了”,那样血腥又危险的东西,贺慕辞并不想告知祈南言,在爱人面前还是要有几分形象的,虽然以后总会知道,但能瞒一时是一时,“眼真尖,这也看出来了。”
祈南言笑而不语,他这是当年打仗那会惯出来的毛病,如今想改也改不了。
“小宝,我和你说个事情。”
祈南言轻微歪了一下头,“什么事?”
“唐家举办了一场游轮晚宴,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说出来的时候,贺慕辞心里是忐忑的,他虽然和小宝呆的时间不长,但这么点时间也足够他摸清小宝的性格,讨厌应酬,连宜达的应酬都是能推就推,推不了要么让秋泽前往,要么让转一圈就回来。
他还曾亲耳听见小宝对秋泽说,浪费时间,还不如窝在家里做一顿美食,看一部电影,养养花草动物。
他知道小宝喜欢平静安宁的生活,可他身边注定风波不断,一旦和他一同出席,将被彻底打上他的标签,那小宝会愿意吗。
他不是没想过要独自一人前往,就让小宝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来,一切遵从小宝意愿,反正外面风风雨雨他都能全部挡住,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再告诉他,不要这样做,不要这样做。
最终他还是选择问了出来,“小宝,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祈南言将贺慕辞所有情绪尽收眼底,忐忑不安,疑惑,以及那一丝淡淡的悔意,忽然就笑了,“阿辞,为什么宴会要保护好我?有危险吗?”
贺慕辞迟疑的看着祈南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祈南言调侃道,“看不出来,我的阿辞还是个四面拨浪鼓,上下左右都能摇。”
贺慕辞心里繁杂的思绪被祈南言打趣的话语,散了个七七八八,伸手抚上他的侧脸 拇指摩挲了一下,“点头是有危险,摇头是我不会让你碰见。”
“既然有危险,为何还要让我去,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软肋,不怕他们抓我威胁你?”
贺慕辞眸色温柔看着他的小宝,他的爱人,“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将要携手余生的爱人,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成为困在黑布遮掩下的鸟笼。”
祈南言在他掌心蹭了蹭,就像小白猫那般,嗓音低,却带着溺毙人的温柔,“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让我一起共进退,知道嘛,阿辞,如果你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让我躲在你的背后,我会生气 很生气,因为你看低我。”
想起当时心底声音,贺慕辞轻笑一声,“原来我也有第六感。”
祈南言低低嗯了一声,他想,也许是第六感,但更觉得是因为爱,平等的爱情,不因为社会地位,不因为金钱权势,不因为高矮胖瘦。
贺慕辞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你继续看书,我去给你烤点曲奇饼干,顺便准备一下晚餐。
“好啊,有口福了。”
贺慕辞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刚一开门,躲在门外的小白猫突然冲了出来,直起身子跳了两下,吓唬人。
祈南言看见了,顿时大笑起来。
贺慕辞顺手关了门,追着小白猫跑,势必要给它一个教训。
逮到猫后,直到把小白猫撸的毛全部炸起来,贺慕辞才心满意足的放过猫。
小白猫叫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带着爆炸头前往书房找祈南言,结果被门挡在外面。
时间仿若滴水的龙头,一滴一滴消逝着,秋泽用城中村那个项目钓出了两条大鱼,以泄露机密的名义送进了监狱,另外那两家公司也在宜达打压下逐渐破产。
公司的事情也在祈南言一步步教导下,秋泽也算能完全接手,祈南言便也开始逐渐放手,减少去公司的时间,除非有什么大事,但是还挂着总裁的名头。
他要给秋泽时间,用能力去说服手底下的人和股东。
距离唐家晚宴还有七天,交代好公司事务后,祈南言和贺慕辞带着小白猫踏上了前往青城的私人飞机。
高空白云似是触手可抓,祈南言坐在柔软的真皮椅子上抿了一口香槟,棕橙色的酒液盛在高圆胖的香槟杯中,好似流动的琥珀。
仅一口,便随手放在桌上。
贺慕辞见状,放下杯子,笑问着,“怎么了,不好喝吗?
“一般,太甜了”
贺慕辞又喝了一口,眼珠子一转,“确实一般,还是我们小宝厉害,一眼就发觉了这款酒的缺点,我这就让他们改良。”
祈南言伸手捏住他的脸,“阿辞 你知不知道盲目的爱,很容易膨胀的。”
“有吗?膨胀很可爱啊”,贺慕辞也不挣扎,纵容任他揉搓,“我明明说的是大实话。”
祈南言翻了一个白眼,“少来”,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小心思,“这款香槟在市面上销量很好,如果你觉得不行,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我一说一般,你就改口。”
“你觉得不好喝,那就是不好喝,要不要试试别的?”
祈南言看他神秘的模样,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
贺慕辞点了一下脸颊,“亲我。”
祈南言捧着他的脸转过来,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去吧,要是不好喝,你就要还我。”
“好,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