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家。
“漪漪,这两年辛苦你了!”明若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脸上满是疼惜与愧疚。
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姐姐。
身体弱不禁风,成不了什么气候,帮不到明漪和帕玛,也救不了哥哥。
明漪拼命地摇摇头,哭得更加无声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若若瘦得让人心疼,她抱着她的时候似乎都能清晰地摸到骨头,那嶙峋的触感让人心惊。
“我一定会救哥哥的,漪漪……”
明若以为她因为明暨白的事情难过,尽管她自己也心如刀绞,却还是柔声安慰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她的眼神中满是坚定和慈爱。
明漪还是摇头。
“若若,姐姐……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哀求,双手紧紧地抱住明若,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
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明若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地点头答应:“好!”
两人在病房里说了一会话。
明若的身体支撑不住,她又要休息了。
医生过来提醒她退出去。
明漪心疼地看着输液管从她手上拔掉,一点血迹流出来,那抹鲜红在洁白的肌肤上显得刺眼的要命,仿佛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安抚明若睡着以后,悄然退了出去。
若若说,大哥还清醒的时候,给她留了信,在欧阳叔叔那里,让她过去取。
明漪走出病房,发现荀云礼还坐在外面。
关门的瞬间,他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关切,问:“你姐姐睡了吗?”
“嗯!”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
荀云礼想要进去,脚步顿了一下,又放弃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和心疼。
明漪和他没打过多少照面,难免有些尴尬,她为了打破尴尬,说了一句。
“谢谢荀大哥。”她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这段时间以来,他帮了他们很多,说一句谢谢是应该的。
道完谢后,明漪立马就要走。
荀云礼突然在她背后说。
“我和你姐姐去年登记结婚了,一直联系不上你们,没来得及说,不过大哥也同意了。”
明漪猛的转身,拧眉看着他,眼中满是惊讶和不解。
若若刚才为什么没和她说。
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她家的人真的是祖传的任性。
明漪还没来得及开口。
荀云礼又说道:“她身体再这样下去,我怕有一天会真的撑不住,这两年来,只要稍微恢复一点,就投入到研究里,她为了你们,几乎是殚精竭虑,耗尽心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忧虑,眉头紧锁。
“你想说什么?”明漪有些冷淡地打断他,脸上浮现出不悦。
“我要带她去瑞士。”荀云礼也不再铺垫,直截了当地说,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明漪知道,他是为了明若。
但她从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性子。
对着不亲的人,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她反驳:“你想去哪里,是你的事,你问过我姐姐了吗?她答应了吗?她要是不想去,你敢强迫她试试!”
“她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为了我们,是因为我们是亲兄妹,你一个外人,意见重要吗?
“外人”两个字,对荀云礼来说,真的太毒了。
说完这些,明漪突然就明白了,明若不告诉她结婚的事,大概和她想的一样。
她不想自己的事再掺和进来添乱。
荀云礼确实也是为了明若考虑。
明漪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么多难听的话。
她太激进了,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高压高强度的战争让她站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时总有些恍惚。
于是荀云礼甚至还没想好措辞,就听见她口风转变的话。
“去哪里,你们自己商量,不用和我说,只要她好好的,怎么都行。”
明漪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是一个好妹妹,让哥哥姐姐负重前行。
她自私极了,救不了家人,还出口伤人,或许离开她以后,他们能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