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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

值夜的宫人看到那冲天的火光,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来不及多想,他赶忙唤人去救火。

待宫中的守卫和宫人们一起将这场火扑灭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有人抬着两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出来,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目,但不难猜出,这是云太妃和苏落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半晌。

一个守卫沉着声音道:“只能禀报给王爷的人了。”

......

消息传到言风这里来的时候,他没有意外,只是淡淡地吩咐了宫人将尸体处理好,同时把宫殿重新修缮。

云太妃和苏落盈的死,无关痛痒。

......

摄政王府。

苏长策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她的眼角下有乌色。

他伸出手轻柔地拂过,想替她驱散一些疲乏。

似是感受到了这温柔的触摸,女子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睁开了眼。

“阿策...”

声音里带着些暗哑。

顾惜颜揉了揉自个的眼眶,问道:“你为何还不歇息?”

她望向屋外,“很晚了。”

苏长策望着她,浅笑了一声,“近日里来睡得浅。”

顾惜颜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轻声道:“楚府事毕,接下来的日子,阿韶当能安心养胎了...”

“楚临那边...可还好?”

苏长策闻言,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有一丝冰凉传来,他不由得蹙起了眉。

“手怎的这般凉?”

说罢,他小心地揉起了她的手心。

直到女子的手间生出暖意。

苏长策这才道:“北燕的人,还越不过楚临去。”

“熹熹放心。”

“他会回来与阿韶还有他们的孩子团聚的。”

顾惜颜听完,并没有就此放宽心,而是转口问道:“那西边呢?”

“漠兰国和西金国,可有出兵?”

苏长策摇了摇头。

“苏泽在筹备登基事宜,暂时无暇与凌都督交手。”

“至于你说的,他们还未有动作。”

他见女子还想说什么,又道:“西域小国,不足为虑。”

顾惜颜抿起了唇。

她的目光越过风华的男子,望向屋外,又下雪了。

“再有些时日,又到年关了。”

苏长策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啊。”

......

在永康帝驾崩十余日后,被废东秦瑞王苏泽在西境封地登基,自立为王,定国号西秦。同时他昭告天下,誓要收回东秦其余地境。

此诏一出,东秦百姓皆惊,无一不是痛骂苏泽乃是乱臣贼子,分裂东秦的罪人。

更有以韩崇老爷子为首的文人学子对其口诛笔伐,痛斥其的狼子野心。

而凌啸带的兵马一路猛进,即将兵临苏泽的城墙下。

“大都督,将士们皆已准备就绪,就待您的指令,拿下这个逆贼!”

其中以平西军的情绪最甚。

他们乃是楚翊的部将,自家将军被奸人谋害,他们是下定了决心要为将军报仇雪恨的。

此刻只要凌啸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杀进去,将奸人的首级取下,以祭奠他们的将军。

凌啸扶着手中的长剑,沉声道:“如今西域各小国的形势不明,暂不可妄动。”

“若我等再往前,西域小国突然发难,便会形成合围之势,到时非但不能拿下乱臣贼子,恐怕自己的人都要折在这里!”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缓了些。

“本都督知道,你们要为楚大将军复仇,但万不可莽撞。”

“将军在天有灵,又岂愿意看到你们为他而丧命?”

“仇要报,逆贼要斩,但我东秦的将士,亦不能少!”

那些原本头脑发热的将士们闻言,心中的思绪渐渐平息,凌都督说的没错,他们不能莽撞...

“都督,属下们听您的。”

“依您之见,眼下我们当如何是好?”

凌都督定定地出声:“等。”

说罢,他抬起眸子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

只是这样的话,他应是赶不上回到帝京,亲眼看着他的女儿冰清出嫁了...

他内心暗叹一声。

冰清,是为父对不住你...

从来都对你亏欠良多,如今你出嫁,为父仍不能在你身旁...

......

另一边。

西金国。

很是异域风情的宫殿里,一穿着华丽的男子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过来。

外边的侍女见到来人,赶忙将手放在胸前。

“王。”

呼延政轻轻摆手,“王后呢?”

侍女恭敬地回道:“王后近日里害喜得严重,早些时候服用了些安神的汤药,这会儿正歇着呢。”

呼延政凝了凝眉。

“可要紧?”

侍女想了想,“王不如亲自进去看看王后?”

呼延政本来焦急的步子在宫殿门口顿住,他轻咳一声,“估摸着,她不想见到孤。”

近些时日,西域各小国与东秦的形势紧张,大有要趁机上去啃东秦一块肉的趋势。

而西金国的王后,他呼延政的妻子苏洛棠,是东秦的公主,在关于自己母国的大事上,她自然是心里不爽利的,这不已经有好几日未曾见他了。

想到这,呼延政不免得内心暗叹一声。

宫殿里传来了女子难受的声音。

呼延政听此,再也顾不得其他,径直往殿内走。

看到床榻上的女子那张泛着白的小脸,他的心间泛起一阵心疼。

“洛儿...”

呼延政赶忙上前去,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苏洛棠的胸口起伏了一阵,缓了缓,才说道:“王上,您今日怎么来这了?”

呼延政眉心一蹙,“若不来这,怎知你害喜得这般严重?”

他又道:“医师如何说了?”

“再服点汤药缓和一下可好?”

苏洛棠的嘴角扯了扯,看着男人有些笨拙的模样,她微微摇头。

“是药三分毒。”

“终归是对孩子不好的...”

说着,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初为人母,她自然是喜悦的,这是一个小生命,是她的孩子...所以她宁愿自个多受点苦,也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损伤。

呼延政见她坚定,只好无奈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洛儿,为了我们的孩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