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黑衣人眼见无法躲闪,心中大骇,手中宝剑瞬间浮现,周身灵力疯狂运转,宝剑横在胸前,准备硬接这一掌。
随着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元皓的掌力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宝剑上。其余掌力则轰击在四周的地面和墙面上,炸起滚滚烟尘,碎石横飞,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这名黑衣人被掌力震得身体失控,双脚离地,身体直线向后滑去。一直站在后边的筑基期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身形闪动中瞬间出现在后退的同伴身后,用手一推,才停住了他继续后退的身体。然而,这名被击飞的黑衣人周身被元皓掌中纤细的水线所伤,全身被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元皓掌法如此威猛,居然一时被震慑住了,瞬间停下向前的脚步,不敢在上前一步。两人目光对视,眉毛一挑,眼神交流之后,居然在弥漫的烟雾中佯装攻击起来,口中还不时叫喊着招式的名字,“飞云剑!”“金光指!”搞的烟尘之中剑光闪闪,指光阵阵。
筑基期的黑衣人,看着眼前舞的正欢的两人,气的差点咬碎口中刚牙,愤怒地说道:“人早跑了,你俩在打什么?!刚才爆炸声已经引来不少人了!你俩在使劲喊几声,人引来的更多!”
筑基期的黑衣人看向两名重伤的同伙,狠狠地吐出几字:“带上他俩,走!”转身之时,他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暗道:“跑了最好,不清不楚的最好!这趟浑水真是难蹚!”
两名黑衣人停下手中的攻击,面面相觑,扛起重伤的同伙,紧随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元皓从炼器坊中疾驰而出,小心翼翼地潜回自己平时修炼的山洞,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怕,若是刚才那名筑基期的黑衣人出手,自己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尽管元皓如今也达到了大圆满的境界,但与筑基期的高手相比,实力上存在质的差距,一但筑基成功,不仅身体、骨骼、经络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其灵气的深厚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元皓躺在由干草铺成的简陋床铺上,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他叹息一声,思绪万千:“所谓修仙之路,宗门之争,与世俗间的纷争又有何异处?同样是尔虞我诈,利益交织。这场内门大比,看似是一场弟子的较量,实则不过是高层们谋取利益的工具。我赢得的九千万灵石,恐怕只是他们庞大利益中的冰山一角。”
元皓摇头苦笑,继续想道:“可叹啊,那些所谓的追求大道、飞升上界、求得长生的信念,在利益的诱惑面前,在声色犬马的享受中也逐渐迷失了。
若此事无法得到妥善处置,我即便想在宗门中寻求一丝宁静修炼的机会,恐怕也是奢望。我刚刚在炼气房站稳脚跟,连日来的辛勤努力,恐怕都将化为泡影。”
元皓无奈地透过洞顶的缝隙,仰望星空,心中不禁萌生退意。
炼器坊一声轰鸣的爆炸划破了寂静,震动了整个宗门。杨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动,匆匆赶来。他看着四周一片残垣断壁,地面碎裂,满目疮痍。又见元皓使用的熔炉内还煅烧着剑胚,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召集了几名信任的师兄弟,低声吩咐道:“去找元征,一定要找到他,确保他的安全。”
随后,他转向琪颖,面沉似水的说道:“敢在我炼器坊动手,想必是不把我杨平看在眼里,敲聚义钟,上长老殿。
琪颖闻言,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疯了吗?敲聚义钟可不是小事,只有在宗门有紧急事件时才能动用。”
杨平看着熔炉中的鲜红火焰:“炼器坊是宗门的重地,如今遭到如此破坏,难道还不是大事吗?若是门内弟子因此受到伤害,那更是不可挽回的损失。”说着,他一挥手,一柄飞剑出现在眼前,显然是要前往钟楼敲响聚义钟。
琪颖一把拽住杨平的衣袖,焦急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元征!可他只是一名杂役弟子,而且来历不明!你何必为他得罪上面的人!为什么有人对他出手,你都不知道,就要替他出头!”
杨平反而瞪了她一眼:“老娘们懂个屁!来利不明,你和他说我的事,来利不明你又把咱俩的事跟人家说?元征之事暂且不提,敢在我炼器房出手,绝不能就此罢休。”
琪颖反而一改刚才泼辣的神情,一脸红晕,一跺脚:“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御剑飞至九层山峰之上的钟楼,金黄色的巨大聚义钟悬挂在那里,庄重而雄伟。杨平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股劲力撞击在铜钟之上。
钟声悠扬而激昂,回荡在整个宗门之中。一声、两声、三声……随着钟声的响起,宗门内的弟子们纷纷被惊醒,议论声此起彼伏。
当! 又是一声。
琪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平:“杨平你是不是傻了!三声就已经是召集议事。你要敲五声?紧急议事?!”
她话还没说完。当!又一声巨大的闷响由巨钟传来。
当! 当!
琪颖一把拉住杨平的手,:“杨平你干什么!!九响是宗门临敌!你疯了!!”
当!当!
当!第八声钟声响起时琪颖面色惨白的看着杨平,一言不发。她只是紧紧抓住杨平的手。
第九声钟声落下,整个凤溪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杨平紧紧搂住琪颖,声音低沉而坚定:“元征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弟子,我不能让他就这样陨落,此事必有蹊跷,我希望通过敲响九钟为他拖延时间,让他有机会逃脱。”
两人率先赶到九层议事大厅,十三长老、四大执事以及上百号宗门管理层陆续赶到,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四长老赵景仁坐在前排,怒气冲冲地喝问道:“谁敲的钟!还敲了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