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广大步上前,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说道:“殿下深明大义,实乃天下之幸!”
一旁的刘元缓缓开口道:“真怕和你战一场。”
周生辰微微一笑,朗声道:“若是有这样的机会,倒也不错,你我正好可以一分高下,决出个胜负来。”
刘元赶忙摇头,谦逊地回应道:“小南辰王之名,如雷贯耳,威震四方,我哪敢轻易与您迎战呐。”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漼广向前迈了一步,对着周生辰恭敬地行了一礼,缓声说道:“殿下,漼某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殿下应允。”
周生辰微微颔首,示意漼广继续说下去。
漼广挺直身躯,郑重其事地说道:“漼氏有一女,名唤时宜,先王在世之时,曾将她赐予皇族联姻。如今,不知殿下是否愿意收她为徒?”
此言一出,青璃眼神微眯,看着眼前的漼太傅,可真是老牟深算啊!刚刚才算计了周生辰,如今又想让其收他族中之人为徒,利用南辰王府来保他漼氏,不愧是三朝老臣啊!
戚真真率先反应过来,微笑着附和道:“若能如此甚好,届时皇室、漼氏,还有南辰王府,都将会因为这层师徒关系而变得更为亲密和睦。”
站在旁边的刘长善也连忙点头称赞:“这个主意妙极了!亲上加亲,实乃美事一桩啊!”
然而,周生辰却并未立刻表态,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本王不过是一介粗鲁的武将罢了,行军打仗还行,论教书育人着实不在行,恐怕没什么能够传授给漼氏之女的。”
漼广一听,急忙解释道:“殿下切莫妄自菲薄,漼某之所以如此恳请,也是想借此机会消除漼氏与南辰王府之间往昔的一些隔阂,以促进双方友好往来。”
周生辰静静地站在那里,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但熟悉他的人或许能够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为难。
一旁的戚真真见状,连忙开口提议道:“孤曾经听先帝提及过,南辰王妃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才女呢!漼太傅,您看是否可以让令爱时宜拜南辰王妃为师?如此一来,也算是一段佳话呀!”
听到这话,青璃在心中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暗自思忖道:先帝连她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知晓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呢?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然而,她表面上却并未露出任何异样神色,依旧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姿态。
此时,漼广微微躬身行礼,态度诚恳地回应道:“若是小女时宜能够有幸拜得南辰王妃为师,那自然是她莫大的荣幸。”说完,他满怀期待地看向周生辰,誓要他们二人其中一人答应收漼时宜为徒。
周生辰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漼广抢先一步打断:“殿下此前已然拒绝过微臣一次了,此次王妃万不可再次回绝啊!”
青璃看着眼前这位恭谦有礼的漼广,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此刻不应下这件事,恐怕他们想要顺利脱身将会变得十分困难。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伸手拉住身旁正欲继续说话的周生辰,微笑着说道:“既然太傅对我如此信任,那我便应下了。”
漼广闻言大喜,赶忙再次施礼道谢:“多谢殿下、王妃成全!”
周生辰面沉似水,神情冷峻地说道:“本王近日便要率领大军南下征战了。此次出征路途遥远且战况难测,王妃亦需随军同行为军中将士治伤。这一走恐怕少则数年光阴。如今王府之中尽是铁血武将,无人能悉心照料尚还年幼的贵女。待到那江水之畔的战役大获全胜之时,再将她送来西州吧!”
漼广听闻此言,略微沉思片刻后,郑重地点头应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周生辰同样目光坚定地回应道:“一言为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誓言已深深烙印在了心头。
此事说好之后,周生辰和青璃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一同转过身来,朝着殿门缓缓走去。
当他们刚刚踏出殿外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皇叔留步!”
两人闻声止住脚步,同时转过身来,只见刘徽正一路小跑着从殿内奔出。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周生辰面前站定,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之色。
周生辰见状,连忙蹲下身子,目光温和地看着刘徽,轻声问道:“陛下唤臣何事?”
刘徽深吸几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抬起头来,一脸诚恳地说道:“皇叔为父皇守疆土多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实在是太辛苦了。朕代表天下百姓,感谢皇叔的付出与辛劳。”说罢,刘徽竟对着周生辰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生辰待他行完礼后伸出双手,扶住刘徽的双臂,并郑重地说道:“陛下言重了,保家卫国乃是微臣分内之事。这一拜,臣替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受了。陛下快快请回吧!臣也要出宫了。”说完,周生辰轻轻拍了拍刘徽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