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闰惜从凳子上起身,踱步来到梅红身前。
“你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梅红慌忙跪下,辩解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夫人说的是什么。”
“你要找什么东西?”
鱼闰惜没有逼迫梅红承认那晚的黑衣人是她,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夫人………”梅红支支吾吾半天吐露不出一句话。
其实,从面前女人笃定的语气和质问的神情当中,她就已明白。
她知晓那天夜里擅闯书房的人是她,只是未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可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能承认。
“你一定很疑惑,我是怎么知道那天夜里的人是你的吧?”
梅红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紧咬住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鱼闰惜从她那双饱含疑问的眼眸瞧出了什么,她想要得到答案。
“前些日子听绿萝提及你睡眠不佳,恰好我不喜王爷所赐安神香的味道,故而将其转赠于你。
那夜你离去后,我闻到了一股淡香,当时未及细想,适才你端点心过来,我又闻到了那香味,才恍然想起,那是安神香的味道。”
梅红神色黯然,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对周遭细微的声响都异常敏感,她素来睡眠不佳,未曾想,面前女人赏给她助眠的安神香,让她暴露了自己。
“你是谁派来的人?来这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
“你是宁王的人?”
…………
“还是成王?”
…………
“你家主子是谁?”
“夫人别猜了,奴婢死也不会说出来的。”梅红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若她供出了什么,就算活着也不会好过的,无论怎样,既然暴露了,死才是她唯一的解脱。
鱼闰惜见问不出什么,将话题转移:“那日见你身手不凡,显然非等闲之辈,莫非,你是为了刺杀他而来?”
…………
梅红缄默,不敢多言。
“罢了,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下去吧。”
骤闻这话,梅红满脸震惊,僵在了原地。
鱼闰惜见状,不禁问道:“愣着做什么?你是还有事要与我言说?”
“夫人不向他们揭发奴婢的身份吗?”
“出去。”
“是……”
梅红走后,鱼闰惜坐回凳子上,继续翻阅着书籍,然而没多久,她便心不在焉地将书本合上,发起了愣。
那天晚上梅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若是刺客,应当是冲着沈锵来的,鱼闰惜心中似乎有了答案,梅红应当是来窃取情报的,可能是个细作。
次日上午,鱼闰惜正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陡然间,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一股轻柔而又略带湿意的触感轻轻蹭过她的颈间,鱼闰惜不禁打了个冷颤,缓缓睁开眼眸。
“啊!!!”意识还有些不清醒的她,吓得尖叫出声,本能地想要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沈锵。
“美人,吓到你了?”
“我………”
鱼闰惜心情很快便平复下来,她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方才睡糊涂了,差点忘了,沈锵现在是他的男人。
“妾身确实被吓到了。”
“见到我这么害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才没有呢,王爷莫要胡言。”
“我不在的日子,是不是天天往侧妃院中跑?”
“绝对没有,不过去了几趟而已。”
沈锵闷哼一声,轻啄了一下鱼闰惜的唇畔,低沉着嗓音说道:“我好想你。”
“妾身也同样想王爷呢。”
“有多想。”
“很想很想。”
沈锵面含笑意,看着鱼闰惜的眼神温柔至极,鱼闰惜眸光躲闪,下意识地回避他的视线,
再这样下去,她不用想都知道沈锵接下来要干什么。
此刻,离开这张床是最明智的选择。
“王爷,妾身要起床了。”
鱼闰惜推开沈锵想要下床,被沈锵拉回,他迫不及待地解起了她的衣物。
“急什么,时辰还早。”
“王爷……”
鱼闰惜暗暗翻了个白眼,该死的沈锵,真是一刻都不能委屈自己。
午间,鱼闰惜躺在榻上迟迟不愿起来,这一次她真的是累坏了,浑身使不上一点劲。
“美人快些起床,用完午膳再睡可好?”
“让妾身再躺一会吧,妾身真的很累。”
“不行,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马上……妾身马上就起床。”
说是这么说,鱼闰惜却是一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她将头埋进被窝,不再理会沈锵。
“那我们再……”
话音未落,鱼闰惜从榻上弹射起身,沈锵见状,又好气又好笑。
“美人至于这么大的反应?我有这么可怕?”
“王爷误会了,妾身只是饿了,想早些起来用膳而已。”
晚间,风声如诉,肆意穿梭在静谧的夜色中。
书房内,亮黄的烛光微微摇曳,在墙壁投下一片片明暗交错的光影。
沈锵端坐在雕花檀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处理着自己手头的事务。
而在另一边的鱼闰惜,已看了许久的书,渐感无趣,目光不由从手中的书页移开,落在了不远处专心处理政务的沈锵身上。
想起那晚梅红似乎是在沈锵书桌上翻找什么东西,鱼闰惜心中泛起一丝好奇,于是,她放下手中的书本,轻步朝着沈锵所在的书桌走去。
“王爷。”
“怎么了美人?”
沈锵抬眸瞧了鱼闰惜一眼,继续忙活手中的事物。
鱼闰惜端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认真书写的沈锵,良久,她的目光缓缓移动,轻扫过摆放在桌面的文书和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