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元良!”
只见那推车上,赫然躺着的是那沈元良,面目安静,嘴角涸血,胸口处一道一寸长的伤口,却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公孙立时趴到了那沈元良身上,只见得胸口处掉出来一封书信,半面染着血迹,她不及细看,只是嚎啕大哭。
抽噎哽咽,哭声沙哑而断肠…
“我的儿啊!!!!!”
“你怎地,怎地,就这样去了啊?!”
四下里旁人聚集了不少,不多时,方荀被那马当领着,也赶忙挤开人群跑了过来…
方荀跌撞着跑了上前,待看清了那尸首面容,霎时间吓得脸色惨白,便就直直跪了下来…
“沈叔!”
那公孙顾不得说话,见那马当来了,登时上前揪住那马当的衣领质问道。
“天杀的老贼!你哪来我儿的尸身?!”
那马当也是三魂无主,六魄动摇,只是颤着唇战战兢兢地哼道。
“没,我…这,我就是…照常去收领呐,哪知是沈爷啊?!”
“公孙娘娘,我与沈爷几十年交情,情同手足,断然不会害他啊!”
这时,那方荀颤着手举起了那封书信,含着眼泪说道。
“婶子,这是俺叔身上的嘛?”
公孙忙拿过那封书信,慌乱着打开了…
这会儿,那马当才跌落在地,使劲咳嗽了几声,便踱步上前瞧了瞧那草席里的尸身,赫然是一副遭人刺杀惨淡模样…
”沈兄…沈爷呐…害…”
一声重重的叹息过后,他似乎是想起了往事,也不忍迎风簌簌落泪…
却说那公孙,哪里认得什么字,只得扯过那马当问道。
“这上面写的什么?你念给我听!”
马当忙接过那半面浸了血的信封,只见得上面写道。
“公孙嫂子,鄙人花非花,展信如面,万望节哀…”
“日前我受公侯府苏幕遮之命,邀请沈兄一并赴宴商事…不想沈兄到场瞬间,便遭公府苏幕遮带来的随从一刀刺杀,时势紧迫,花某亦难以为继,只得空见沈兄殒命。后那贼人自报名号,说是西洲张解语奉命枭首…”
“花某问了那苏幕遮,说他奉的是…庚申公…秦无易的命…”
“如今,青枫浦情势危急,万望公孙嫂子快些整顿家当,恐不日王师到来,青枫浦…再无我等立足之地…”
“谨奉如上,公孙嫂子…千万节哀…”
马当一字一句念完了信,半晌没有说话。
那公孙发髻掉了下来,整个人红着眼圈,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道。
“张解语…秦无易…欺人太甚…”
四下里那街坊邻居听完了这信,也是一阵寂静…
中间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
“娘娘,他官府这般杀人,我等倒不如反了!沈爷死得冤呐!他秦无易今日能随意杀了我们沈爷,待到明日,这里哪个敢保证轮不到自己?”
四下里一阵阵骚动,都等着那公孙说个准话…
那公孙本就亡子之恨未消,这晌又受了刺激。
只便狠狠一拍那木榬,凶狠喝道。
“杀他娘的!为元良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