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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

林棠睡醒后,起身走到窗前正伸着懒腰。

巴图挥着翅膀飞来了。

林棠把窗打开迎巴图进来。

巴图先把左爪上抓的梅枝递给林棠。

林棠右手接过后,嘴角扬了扬,又用左手摸巴图的脑袋。

巴图蹭了下林棠的手心,又把竹筒递给她。

“谢谢巴图。”

林棠把梅枝和竹筒顺手放在桌上,弯腰抱起巴图,吩咐麦田给它上肉。

等巴图脑袋一点一点地吃肉时,林棠拆开了敦多布多尔济的信。

当她看到【公主,臣喜欢你】这句话时,愣了愣,扭过头看正吃肉的巴图。

巴图不会说话,应当不是它让额附误会了。

那便是她让额附误会了。

林棠手指轻敲桌子,心思转了又转。

昨日额附来信说想她,她回了她也想他。

今日额附便来信试探,她喜不喜欢他?

林棠眯了眯眼,念及额附的用处,转过身来,提笔写下【我也喜欢额附】。

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若是能让敦多布多尔济更卖力地干活,她还是能写的。

还有,林棠想看看,今日说喜欢,明日额附还能说什么?

等信写完,林棠照旧装好放在巴图的身侧。

巴图偏头看了眼林棠,林棠淡定地对上它的视线,拿着桌上的梅枝出去了。

“麦田,弄个花瓶来。”

“嗻。”

麦田接过林棠手里的花退下,林棠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

胤佑和胤?已经走五六日了,不知道他们到京城了吗?

(*′I`*)

紫禁城。

康熙用完早膳后,拆开了林棠送来的家书。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后,既欣慰又肉疼。

欣慰林棠出嫁了,还感念他的慈父心肠与谆谆教导。

肉疼的是,他看出了林棠要银子的意思。

他这个女儿如此有心,他也不能太过吝啬,寒了她的心啊。

再说,林棠答应他的事,还没做呢。

康熙皱了皱眉头,正琢磨给林棠多少银子合适时,太子胤礽来了。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胤礽乖顺地给康熙行过礼后,贴心地道:“皇阿玛,您是有什么难事吗?”

“保成,你来了啊。”

康熙见胤礽刚进门便关心他,眼底划过愉悦,道:

“林棠给朕来信,说蒙古不比京城繁华,朕打算给她送去些银子。

你觉得朕给多少合适?”

蒙古苦寒?

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林棠还能不能跟他抢生意,下他太子爷的面子?

胤礽强忍住心底的愉悦,又吸取上次的教训,缓声道:

“皇阿玛拳拳爱女之心,给多给少,四妹都能体会。”

“保成,还是你最懂朕的心。”

自上次的事后,保成的表现越来越好了。

看来,他是真的知错了,也真的改了。

康熙满意地笑了笑,道:

“保成,朕从私库出两万两银子,你派人给她送去。”

若林棠真能收复喀尔喀蒙古,那保成与她交好,对保成日后登上皇位,统治蒙古益处多多啊。

“儿臣遵旨。”

胤礽笑吟吟地应下,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他不敢违背皇阿玛的旨意,不给林棠送银子。

但胤禛和胤禩不是跟林棠交好吗?

他借找他们议事的间隙,告诉他们林棠缺银子,让他们掏银子出来。

那皇阿玛给的两万两银子,不就是他的了吗?

打定主意后,胤礽脸上的笑快要止不住了。

康熙瞥见后,只当胤礽对他的安排十分满意。

他拿起一本折子,把胤礽叫到跟前,开始跟他讨论政事。

守在门口的魏珠瞧着日头升到正中央又缓慢地从西方落下。

乾清宫里朝臣来来去去,万岁爷的心尖尖都没有出来。

日头全部浸没在西边的山头时,太子爷终于扬起下巴出来了。

胤礽本想连夜叫胤禛和胤禩来掏银子,但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又想起宫里的宵禁,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先回去处理皇阿玛交代的正事,明日再叫他们也来得及。

反正皇阿玛只说让他送银子,没说今日便让他送。

土兀剌河。

敦多布多尔济收到林棠的信后,脸色唰一下红透了。

他猛地站直身子,快步走到察珲多尔济面前,道:

“欧沃,我要立刻回清水县。”

“怎么了?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察珲多尔济见敦多布多尔济脸和耳朵都染上了颜色,关心地问:

“敦多布多尔济,你脸色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高热了?”

说着,察珲多尔济伸手要去摸敦多布多尔济的额头。

“我没事。”

敦多布多尔深呼了一口气,把不正常的心跳平复下来后,柔声道:

“欧沃,我已经给公主找了二百五十个没病的人了,我打算今夜便把他们给公主送去。”

“你真没发热?”

察珲多尔济睨了敦多布多尔济两眼,道:“天黑了啊。”

“欧沃,我先一个人回去。”

敦多布多尔济凝眉,快速想好解决办法,“明日天亮,再让巴图鲁送他们过去。”

“诶…公主出什么事了吗?”

察珲多尔济拽住要走的敦多布多尔济,问:“明日你再回,不行吗?”

“欧沃,我等不及了。”

敦多布多尔济想起那句【我也喜欢你】,恨不得立马飞到公主面前,抱抱她,再亲亲她。

他吹了个口哨,把马叫过来,利落地跳上马后,对察珲多尔济说了句“欧沃,我还会回来的”,便策马离开。

察珲多尔济瞅着他的背影,气咻咻地道:“孙子都是给人家养的。”

他没好气地把巴图鲁叫过来,又把敦多布多尔济说的事交代给他。

次日,早朝后。

胤禛和胤禩对视一眼,疑惑地跟着胤礽往毓庆宫走去。

到了毓庆宫后。

胤礽扭头看着胤禩和胤禛,脸上闪过意味不明的笑。

胤禩见状,疑惑地开口问:

“二哥,不知今日你叫我和四哥来,所为何事?”

胤礽收起脸上的坏笑,慢悠悠地道:

“也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昨日孤在乾清宫听皇阿玛说,四妹传信称蒙古苦寒,想让皇阿玛救济救济。

孤寻思四弟和八弟一向与四妹交好。

四妹难得张了口,你们一人拿一万两银子给孤,孤派人一起送去吧。”

蒙古苦寒?

四妹要银子?

胤禛眼底快速闪过怀疑,要说四妹问皇阿玛要银子,他相信。

但四妹问他们要银子,那必然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便是…

胤禛抬头扫了眼胤礽,暗道:

便是太子借题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