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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磊子站在箱子旁,朝打开的箱子里头数着数,对了对发现依旧是六个人后,放下心来。

里面的女子除了两个穿着不一样外,其他四个身上都是丝织坊织娘的衣裳。

皆双眼紧闭,手脚束缚,嘴里堵着塞布。

怎么看都不像是醒了的样子。

恰巧头顶有鸟鸣飘过,他怀疑:“是不是咱们听错了?”

另一个男人拍了拍一个女人的脸,见没什么反应后将箱盖重新盖了回去。

“这山林里头多有走兽,或许真是听错了。”

车子再次启动,柳姒方才又睁开眼,入目依旧是一片黑暗。

听那男人数的数,这木箱之中加上她应当有六个人,不知为何她与陈芳会提前醒来。

陈芳用胳膊肘怼了怼她,令柳姒回神。

知道如今不是交谈的时候,于是在她手心里写了四个字。

见机行事。

……

又过半日,日将落时,一辆拉着大箱子的马车驶入一座城池之中。

穿过街巷,停在一处僻静的院落门前。

紧闭的后门被人叩响。

少顷,木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一条细缝,一只浑浊的眼睛透过门缝朝外看,声音沙哑低沉。

“什么人?”

磊子环顾四周后,才低声道:“姑母让我来送好货。”

那眼睛瞧了瞧他身后载着箱子的马车,打量几番后:“进来吧。”

木门被大大打开,门后站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翁。

柳姒只觉箱子被谁从马车上搬动下来,然后经过了漫长的摇晃后,才被人放下。

还不等她多想,头顶的箱盖被人打开,她赶忙放缓呼吸继续装晕。

下一刻,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将她衣裳打湿了大半。

“唔……”

身旁有其他女人清醒过来。

柳姒配合着,也假装被凉水惊醒。

“这是哪儿?”有人问。

柳姒睁开眼,发现她们正身处一间阴暗的屋子里,周围站着五六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壮汉。

沙包大的拳头仿佛能将她们一拳打死。

同样假装清醒过来的陈芳不动声色地与柳姒对视一眼,然后下意识往她身旁靠了靠。

那些壮汉声音粗犷:“全都给我出来站好!”

茫然害怕的女人们被吓得一抖,缩在箱子里瑟瑟发抖没有动作。

壮汉们不耐,直接上前如提溜小鸡崽一般,将人给提了出来。

柳姒见状,牵着陈芳从箱子里主动走出来。

自己走出去可比被人提着出去好受得多。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箱子里六个女子都听话地在屋子里站好。

刺目的火光照在她们身上,她们像货物一般,供人评价挑选。

为首的男人问送货的磊子:“这次就这么几个?”

磊子立马解释:“这次分的三批走,还有两批货应当也快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不多时房门便被人打开,三个相同的大箱子也被人抬了进来。

打开,里头是像她们一样的人。

有丝织坊中些许熟悉面孔,也有衣着不一样的陌生女子。

柳姒猜测:其他人约莫是像她和陈芳一样,被这些人借着黄霾掳了过来。

而那些织娘,应当同梅妈妈有关。

有个年岁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被这一切吓得缓不过神,哭出了声。

“这是哪儿?你们快放我回去!”

一边哭着,她一边往门口跑,妄图在满屋子人的注视下冲出去。

结果自然是被抓了回来。

不过她仍不放弃,继续往前冲,嘴里喊着:“我要回家!放我回去!”

其他女子见状,也纷纷效仿。

屋中啼哭叫骂声遍布。

为首的男人见状,皱起了眉,直接拿起一把大刀将最开始哭闹的那个女子捅了个对肠穿。

“啊!!!”

见死了人,女人们都被吓了一跳。

惊恐地看着挂在刀刃上死不瞑目的尸体,鸦雀无声。

沾了血的大刀被抽出,尸体应声而倒,鲜血染红了铺在地上的干草。

男人漠然地舔了舔刀刃上的血,眯了眯眼:“还吵吗?”

没有人说话。

因为她们知道,谁要是再想逃出去,下场就跟地上躺的尸体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妩媚的女声自屋外传进屋内。

“刘老大,你把人给我杀了,我到时候怎么给上头人交代?”

话音落下,一个身着玄色襦裙的妇人踏进屋内,她手持一把白毛羽扇,身姿婀娜,眉眼间满含风情,眼角的一颗小痣更是衬得她夺魄勾人。

见到地上的尸身后,她捂了捂鼻子,目露嫌弃:“哎呀,脏死了,快些处理掉,我这绮梦坊可不留脏东西。”

刘老大将刀擦干净后收回刀鞘中:“红姨,你也不必吓我,这等货色即便送到上头去,也不过是喂狼,又有什么区别?”

红姨走到他身边,抚了抚他结实的胳膊:“妾身不过开个玩笑,哥哥怎么还当真了?”

“别碰我!”

刘老大蹙眉,毫不留情地拂开她的手。

红姨也不生气,摇着羽扇将目光落到那群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身上。

笑得亲近:“好妹妹们,不必害怕。刘老大只是长得唬人了些,其实心肠软得很。”

有人怯怯道。

“可是他刚还杀了人……”

听罢,红姨捂着嘴娇笑:“那是因为她不听话,这不听话的人可就得受到惩罚,娘子说是不是?更何况我见娘子是个性情和顺的,自然不必害怕这些。”

那惨死女子的尸身已被人搬走,就连被血染红了的干草都被清理干净。

若非屋中那微不可察的血腥味儿尚在,只怕人都以为这屋子里不曾死过人。

见红姨语态温和,有些单纯的便以为她是个好人,也有了开口的胆子。

一个丝织坊中的织娘上前求道:“这位娘子,你定是菩萨心肠,求求你放我走吧。”

红姨摇摇头,表情为难:“非是我不放你走,实在是你被人卖给了我,签了身契。我若放你走,我这买人的银子谁来赔给我啊?”

“卖了?”那织娘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无亲无故又是良籍,谁能卖我?”

红姨无奈,拿出一张身契来:“我可没有骗你,这白纸黑字的,娘子一瞧便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