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愈发急促,紧接着是一声严厉的命令:“开门,清查白莲教反贼!”
天公道人迅速站起,打开门,只见四名士兵凶神恶煞般站在门外。
他本想以微笑和几句客套话缓和气氛,却被领头的士兵粗暴推开,那士兵目光如炬,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人。
天公道人依旧保持着微笑:“官爷,我们这里并无白莲教的反贼。”
士兵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语气凶狠:“你这身道袍,怎么看都像是。”
天公道人急忙摆手辩解:“官爷误会了,我不过是个四处云游的道士。”说着,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金银,递给了士兵。
士兵毫不客气地接过金银,分给了同伴:“还算你识相。看你这副和善的面孔,确实不像是白莲教的人。”
他当着天公道人的面将金银分赃。另一名士兵在数完金银后,目光贪婪地锁定了詹眉。
詹眉戴着面具,虽然士兵无法窥见她的真容,但她那曼妙的身姿却无法被绸缎遮掩。
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像饿狼发现猎物般,缓缓向詹眉逼近。
詹眉恐惧地退缩,紧紧抱着怀中的长剑。
欧阳庆见状,站起身来:“在下……”
话音未落,士兵便粗暴地将他推开:“滚开!”
欧阳庆深吸一口气,右手按住士兵的肩膀,那士兵只觉得一股巨力压下,无法动弹。
欧阳庆左手递出一张银票:“我们是天音阁的人。”
士兵冷笑:“我管你什么天音阁地音阁,现在我们在清查白莲教叛贼,你敢阻拦,就是与朝廷为敌。”
银票被收入怀中,士兵拍开欧阳庆的手:“若她不是反贼,为何要戴这奇怪的面具?”
天公道人急忙解释:“这是我的侍剑童子,侍剑童子多是不祥之人,所以必须戴面具,以免冲撞他人。”
他试图用迷信的说法来吓退士兵,却没想到,比起迷信,更让人心动的是欲望。
士兵咽了咽口水,停顿片刻,语气更加狠厉:“我们杀了那么多白莲教的叛贼,也没见哪个神仙来惩罚我们。”
他指着詹眉:“今天,你的面具必须摘下。”
话音刚落,他便再次向詹眉逼近,意图强行摘下她的面具。
欧阳庆见状,抢先一步,轻轻取下了詹眉的面具。
詹眉的面容暴露在众人面前,士兵们顿时呆若木鸡。
詹眉因恐惧而蜷缩,头微微低垂,只是用惊恐的眼神瞥向士兵,她紧咬着嘴唇,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血。
那是一种纯真而脆弱的美,触动了士兵内心深处的某种欲望。
原本想要强行摘面具的士兵,此刻却因欲望而喉咙发干。
欧阳庆站在詹眉面前:“现在你们也看到了,可以确认我们并非白莲教的人了吧?”
士兵回过神来,咽了咽唾沫,指着詹眉:“她一定是白莲教的!把她带走。”
话音未落,士兵再次向前。
欧阳庆忍无可忍,动作迅速而猛烈,将士兵的头狠狠按在了桌上。
其余三名士兵见状,立马拔出佩刀。
被欧阳庆按在桌上的士兵吼道:“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
欧阳庆反问道:“官爷可以给我们不造反的机会么?”他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士兵痛的直叫:“大侠,误会,误会。你们确实不是白莲教的人。是我们糊涂了。”
欧阳庆道:“那我们能走了么?”
士兵立马点头:“能,能。你们既然不是反贼,自然能走。”
欧阳庆沉思片刻,道:“我们都是天音阁的人,来此地,是奉李不予李丞相之命来办事的。”
拿刀的三名士兵听到李不予的名字,顿时惊得刀都要拿不稳了。
被欧阳庆按在桌上的士兵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听到李不予的名字更觉得呼吸急促:“哎哟,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咱都是为朝廷办事的,是小人眼拙,是小人眼拙。”
欧阳庆将士兵用力推开,那士兵摔倒在地,自己爬了起来。
他刚站稳,便立马将欧阳庆的银票拿了出来,双手递给欧阳庆:“大侠,这银票……”
欧阳庆道:“送给弟兄们买酒喝。”
话音刚落,那四名士兵便仓皇逃跑。
四名士兵刚跑出客栈门口,便看到了许一。
许一见状,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那名被欧阳庆按在桌上的士兵立马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一。
许一大惊道:“你确定来人说自己是天音阁的?”
士兵点头。
许一又道:“他确实说了自己是奉李不予的命令来办事的?”
士兵再次点头。
“李不予派人来永州干嘛?”许一看了看四周抢掠、杀良充功的士兵,“此事若被他们告诉李不予,恐怕对公孙大人不利。”
他沉思了许久,道:“带路。”
士兵愣了愣,问道:“去哪?”
许一踹了他一脚:“李大人派人来永州,我作为永州的守将,不得招待一番?”
士兵点头如捣葱,便带着许一去客栈寻找欧阳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