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奇逸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再世帝台’和‘鬼手’互相下毒,竟被一个失心疯看穿,还说是小把戏,笑死我了!”
张莲的眼眶也红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也藏着一丝哽咽:“我明白了,你的眼泪不是笑出来的,是哭出来的。”
廉奇逸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为什么说我的眼泪是哭出来的?”
张莲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因为我想哭。”
笑声渐渐消失,两人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詹眉看着他们,感到困惑和惊慌:“你们为何哭了?”
欧阳庆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说起。
张莲和廉奇逸,这两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个以害人着称,被人称为“鬼手”;一个以救人闻名,被人称为“再世帝台”。
其实殊途同归,两人在用药用毒的技艺上都能称得上无人能及的高手。他们的“小把戏”,竟然被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一眼看穿,这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詹眉见没人回答她,感到更加奇怪,但她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安慰一下同伴:“你们别哭了,大不了我以后不说穿你们的把戏便是了。”
张莲和廉奇逸对视一眼,哭得更大声了。
欧阳庆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詹眉,你……你现在有没有印象我是谁?”
詹眉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迷茫:“没印象。”
欧阳庆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其实……其实我也叫欧阳庆。”
詹眉怔了怔,然后坚定地说:“你不能叫欧阳庆。”
欧阳庆愣住了:“为何?”
詹眉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全天下只有我相公才能叫欧阳庆,没人有他心善,也没人有他厉害。”
欧阳庆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天公道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张莲和廉奇逸却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这次的笑声中充满了真挚和释然。
张莲道:“你听到没?詹眉说他不能叫欧阳庆。”
廉奇逸道:“我不聋,我听到了。”
张莲道:“詹眉还说全天下没人比欧阳庆心善,没人比欧阳庆厉害。”
廉奇逸连连点头:“我也听到了。”
张莲道:“你不觉得滑稽?”
廉奇逸道:“我突然觉得我们不可怜了。”
张莲道:“我们本来就不可怜。”
这两个互相下毒的人,竟然在此刻站在了一条阵线上。
詹眉觉得莫名其妙:“你们两个怎么一会哭一会笑的?”
张莲道:“人生在世,本来就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管我?”
她这句话依旧带着些怨气。
詹眉听出了张莲语气里的怨气,微微缩了缩身子,不再说话。
廉奇逸赞同道:“你说的对,说的太对了。全天下的至理名言加起来,也没有你这句话在理。”
张莲道:“可惜城里已经没酒卖,不然我真想好好和你喝上一杯。”
廉奇逸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说着,他不知何时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粉末,递到了詹眉面前。
廉奇逸突然严肃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詹眉看了许久,摇头道:“我不知道。”
张莲道:“她都得失心疯了,你还想她能认出‘三日丧命散’不成?”
张莲边说,也边拿出了一小包粉末递到了詹眉面前:“那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詹眉也看了许久,依然摇头:“我不知道。”
廉奇逸和张莲的表现都有些怪诞疯狂,詹眉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张莲还想再问,欧阳庆厉声道:“够了!”
欧阳庆并未收住声音,旁边的食客也惊慌地转头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