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恒听从段俊明的建议,果断下达了起义的命令,传达到“革新派”的每一位成员。
他的决定如同点燃了火种,迅速在荆湖南路和江南西路蔓延开来,引发了一场燎原之火。
起义的浪潮席卷了大地,不仅白莲教的信徒们纷纷响应,还有其他潜伏已久、渴望变革的势力也加入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斗争。
他们如同暗夜中的狼群,嗅到了变革的气息,纷纷露出锋利的爪牙,准备在这乱世中争取自己的一席之地。
景帝的眉头紧锁,他端坐在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面色凝重地聆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急报。
一封封奏折如同疾风骤雨般送达,每一份都承载着边疆的紧张与不安,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
——局势的严峻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叛乱的火焰已经蔓延,如同失控的野火,吞噬着帝国的边疆。他意识到,这场叛乱的规模之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设想。
朝廷虽然已经派出了招安的使者,试图以和平的方式安抚那些绿林好汉,但面对那些铁了心要推翻现有秩序的叛军,这些努力似乎显得微不足道。叛军的人数和决心,远远超过了朝廷所能招安的范围。
本就在永州围剿赵天恒的陈北年,也是得到了这些消息。
他的困惑不比景帝小。
在陈北年心里,赵天恒这种铁了心咬紧牙也要造反的绿林草莽,应该是占少数的。
可现在事实摆在陈北年眼前,他这种被招安的才是少数。
褚阳云面色凝重:“陈教主,若再不攻下永州,恐怕夜长梦多。”
陈北年深深吸了口气,道:“让将士们休息一日,明日出兵,全力拿下永州。”
……
永州城的物资日渐匮乏,城内的气氛也随之沉重。欧阳庆、天公道人、詹眉、张莲和廉奇逸围坐在简陋的桌前。
面对着那两盘清淡的素菜,天公道人、张莲和廉奇逸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无奈与忧虑。
廉奇逸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这样下去,我可能不是死于战乱,而是在这永州城中活活饿死。”
天公道人则显得更为豁达,他轻声安慰道:“在战乱的年代,能够有食物果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张莲拿起筷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轻声说道:“我今天似乎没什么胃口,你们先吃吧。”说着,她将自己面前的那碗稀粥推向了天公道人。
天公道人微微一笑,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需要保持体力。
他温和地回应道:“人是铁,饭是钢,特别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们更应该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能量。”说完,他又将稀粥推回给了张莲。
张莲被天公道人的话语所触动,她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几口粥。
而欧阳庆和詹眉则显得更为从容,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欧阳庆深知,在这种物资匮乏的艰难时刻,能够填饱肚子是生存的首要任务。
詹眉则没有那么多顾虑,她只是单纯地感到饥饿。对她来说,饥饿就是最直接的信号,驱使她去填饱肚子,无论面前的食物是什么。
张莲看着欧阳庆和詹眉,不禁感慨:“常听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以前总以为这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欧阳庆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但并未开口,只是继续默默地吃着食物。
詹眉好奇地问张莲:“这里谁是一家人?”
张莲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廉奇逸,我们是一家人。这样可以了吧?”她本想将天公道人也包括在内,但看到他正专心地喝着稀粥,便没有提及。
詹眉笑着点头:“我也觉得你们像一家人。”
张莲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你这是在讽刺谁呢?谁和他一家人了?”
廉奇逸也不甘示弱,反驳道:“哪个男的要是和她成为一家人,那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詹眉笑得更开心了:“你们看,你们两个连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像。这叫什么来着?”
她思索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对了,这就叫欢喜冤家。”
张莲和廉奇逸互相瞪了一眼,然后各自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詹眉继续笑着说:“我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欧阳庆好奇地问:“什么事?”
詹眉看向欧阳庆,意味深长地说:“你没发现么?他们两个总是给对方‘下佐料’。”
天公道人、张莲和廉奇逸听到这话,脸色骤变。
詹眉所说的“佐料”,实际上是他们之间暗中下毒的小动作。
张莲和廉奇逸都以为自己下毒的手段隐蔽,没想到却被詹眉看穿了。
事实上,很多时候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给自己下毒,直到食物入口后才意识到,因此他们才会不时地拿出自己特制的解毒丹来解毒。
张莲和廉奇逸不再争吵,一起警惕地看向詹眉。
张莲道:“她真的得了失心疯?”她虽然看着的是詹眉,但这话明显是对廉奇逸说的。
廉奇逸道:“她开口之前我是不怀疑的,现在有些怀疑了。”
詹眉有些委屈:“我不过是说出了你们俩互相玩乐的小把戏,你们为何要骂我失心疯?我没疯,我从来就没疯。”
张莲和廉奇逸愣住了。
张莲哭笑不得地看向廉奇逸:“你听到没?她说我们的是小把戏。”
廉奇逸道:“我没聋,我听到了。”
詹眉嘟着嘴道:“本来就是小把戏嘛!这样挺好的,若我找到我相公,我也愿意和他每天玩些小把戏。”
张莲和廉奇逸又愣住了。
片刻后,两人哈哈大笑。
廉奇逸笑出了眼泪:“你听到没?詹眉说要和欧阳庆玩小把戏。”
张莲看着欧阳庆,大笑道:“我真期待啊!我好期待那个叫欧阳庆的是怎么被自己小娇妻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