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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萱和绿翘一路匆匆,绿翘小步跟在她身后,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忍不住开口抱怨:“大娘子,奴婢真是气不过!余氏分明是故意刁难您,仗着嫁进府中的时间长,就肆无忌惮地欺负人。她怎么敢!”

林若萱听着她的吐槽,脸上却并无多少波澜,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有她的算计,我们有我们的应对,何必因为这种事气坏了自己?与其生气,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绿翘却还是不服,眉头紧皱,语气里透着担忧:“可是,大娘子,您瞧老夫人那脾气,一向看重规矩。如今霖王妃也在院子里,要是她们觉得您这迟到是对霖王妃的不尊重,会不会责备您,甚至……”

她没敢把“责罚”两字说出口,但那语气已经说明了她的担忧。

林若萱听罢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绿翘一眼,目光温和却坚定:“这些都不重要,责备也好,责罚也罢,我都可以接受。但我绝不能让人说林家不会教女儿,更不能让人觉得我是个不懂规矩的顾家媳妇。”

她说着,神色越发冷静,眼中透着一丝笃定:“我已经想好了措辞,也想好了认错的态度。只要把该承担的责任揽下来,再用行动弥补,就不会让她们抓住更大的错处。”

“可是……”绿翘低声问,眼中闪过疑惑,“余氏为什么非要如此刁难您呢?您从未得罪过她,甚至都没和她怎么见过几面,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若萱轻笑了一声,抬头望着不远处的老夫人院落,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得罪她?说不上。但猜想起来,多半是因为六房的事情。”

“六房?”绿翘愣了一下,随后恍然,“是之前世子爷针对六房的一些安排?”

林若萱微微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讥讽:“南渊对六房做的事情,这让他们吃了些苦头。余氏作为六房二哥儿的妻子,自然会心生怨恨。但她记恨的是南渊,却不敢直接对他出手,只能拿我这个‘软柿子’来捏。”

绿翘听着,气得跺了跺脚:“可她这样下作的手段,也未免太低劣了些!”

“正因为低劣,所以我不屑戳破。”林若萱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些许冷意,“她以为这么点小伎俩能让我难堪,可她低估了我,也低估了南渊。她的这些把戏,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绿翘闻言,松了口气,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道:“大娘子,您放心,奴婢一定陪着您一起扛,不让那些人占了便宜。”

林若萱回以一笑,语气温和:“好,等这场事过了,我们再算算这笔账。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们知道,林若萱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她径直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庆吉急匆匆找到顾南渊时,急切地低声禀报道:“世子,找到大娘子了,是六房的余氏又在做事端了。”

顾南渊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威严:“看来,我给六房的教训还不够,居然敢挑衅到我媳妇头上。”

他站起身:“我这就去老夫人院子里。”

此时,林若萱已经到了顾家老夫人的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林若萱没有丝毫慌张的表情,反而如往常一般,举止优雅地走进院中,双手轻轻一摆,便行了礼:“见过霖王妃,见过各位长辈。”

霖王妃微微点头,眼中带着几分审视,但并未多言。

其他的几位夫人则是细细打量着她,目光中有着或惊讶,或淡然,或探究。

但最为明显的是,镇国公夫人和二夫人都瞧见了她衣服上的污渍。

镇国公夫人心中生疑,她看向林若萱,语气有些关切:“若萱,你这……”

话还未说完,二夫人也开口问道:“你衣服怎么弄脏了?怎么回事?”

林若萱微微一笑,倒并不慌乱,平静地解释道:“霖王妃的贺礼先到了,我瞧着母亲和二婶婶都在忙碌,便带着红雅和绿翘去将礼物卸下,放置在偏院,并且一一登记在册,方便日后需要时能更容易找到。”

她并未直接提及是余氏让她劳累过度,只是将事情说得简洁明了,既不失礼数,也让旁人难以找出什么漏洞。

镇国公夫人和二夫人听后便开始夸林若萱。

“我就说若萱懂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晚了。”

林若萱低下头,微微一笑,抬眼时已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多谢母亲、二婶婶的夸奖,若萱不过是尽了媳妇的本分罢了。”她的声音柔和而得体,没有半点骄矜。

霖王妃看着眼前的林若萱,眸中闪过赞赏,她也微笑着附和道:“大娘子聪慧、懂事,果然是顾家贤妻,既能帮忙分担家务,又能理清礼物事宜,着实让人钦佩。”

这个时候,余氏终于按捺不住了,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冷淡,语气也有些不耐:“哦?原来如此,大娘子倒是十分能干,连这些粗活都亲自上阵,和下人一起做事,倒是小家子气派,难登大雅之堂。”她的话语尖锐,带着嘲讽,刻意提高音量,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她顿了顿,看向林若萱,语气里满是不屑:“而且,刚才听了大娘子的解释,倒像是把功劳都揽到自己头上,真是有些不太真实,谁信呢?看她这副模样,急功近利,想要博取大家的好感,真是令人看不下去。”

霖王妃听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欣喜。

霖王妃心里暗自冷笑:好啊,六房果然不甘心,就算明知道会激怒顾南渊,依旧心有不甘,想要从中作梗。

她柔声说道:“哦?听余氏这话是其中另有隐情了?那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余氏没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霖王妃的圈套,她脸上闪过轻蔑,继续说道:“真不知道林家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心思急功近利,喜欢巴结权贵的人呢?如此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实在让人看了都觉得丢脸。”

余氏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