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两尊满布魔鳞的身躯碰撞在一起，一者身后便是万民，一者身后则是面有不悦的领导，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只不过，在持续了足足一周有余，日夜无休的车轮战，景天是撑不住了。
景天倒飞坠落在地，闷哼一声，将喉间涌上的腥甜咽回，结果呛了两声，还是咳得更猛烈，点点血沫自口洒出。
“打得好！杀！杀！杀！”
一众魔尊举臂高喊着，兴奋中带着些许羡慕。
眼前这叛徒早是身上一块儿好肉都没有了，神识又疲惫至极，也是大帝在旁，定下了轮流上阵，大家才不敢上前抢功。
少了那些“见者有份”的破事儿，阵上的魔尊颇有些轻松得意：
“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今日可还有遗言？也算是个可敬的对手，我且替你记着。”
景天看向魔帝的方向，观后者面无表情，心中嗤笑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垂首，脚下数十魔尊尸体已将地面垫高了一层。
“倒也杀够本了。”
要说遗憾，那其实还蛮多的，就比如说，此生的最后一剑，注定不会如想象那般帅气了。
景天拄着剑撑起身子，咧开嘴，笑声带动浑身猩红血肉颤得狰狞：
“再来！”
一剑刺出，伴着雷鸣与龙啸，至于结果如何，景天并不知晓，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
季书航侧着身，一只按在同样攻来的刀锋，一手托起了小师弟的手腕，将刺偏的一剑拨正，贯穿了魔尊的胸膛。
“你终于来了。”
待到景天被前者丢回了后方人族的屏障，魔帝抓住臂膀的手终于松开，冷冷盯着季书航：
“老天道呢？”
季书航耸耸肩：
“谁知道呢？不关我事儿。”
嘴上是这么说，但季书航和魔帝显然都不可能将那个消失的家伙忽视，心底还是提防着。
目光落在对方那像是蜘蛛般张开的手臂上：
“你呢？怎么还cosplay上八爪鱼了？用眼珠子模仿吸盘真挺细节的哈。”
没有留给双方更多交谈的时间，“尘心”抱着一堆武器过来，依次递到了魔帝手上。
直到最后一柄丈八蛇矛入手，魔帝悠悠然开口：
“这可并非是个好的选择。”
“尘心”不明所以，但还没等疑问出口，蛇矛便贯穿了他的腹部，搅动他的神识，瞪大的双眸迅速黯淡下去。
“换作寻常样式的刀剑，哪怕是锤子，痛苦都会比这个小许多。”
将一手谋划了自己复苏大事，忠心耿耿跟随左右的功臣斩杀，神魂俱灭，魔帝没有一丝犹豫，甚至于到都没多看他一眼。
季书航挑眉，也没多说什么。
能说什么，又不熟。
倒是周围一众魔尊被吓到，下意识后退，一步就是数里，顺便将双方交战的场地腾出来了。
虽然两人不可能在这打，这场地根本用不上，但你就说让没让吧。
……
某处云端之上。
“又少一处？这次是魔帝那边的……”
天道皱着眉喃喃自语，手指临空比划了几下：
“也罢，无伤大雅，死便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