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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糟践人——

你不敢承认自己心动,你无数次告诉自己:他是男宠。

你最怕他是个干净的人,他干干净净的望着你,是在你眼底找别人的身影。

萧胤压在金卯身上。

他动作粗暴的把金卯双手摁在头顶,质问道:“糟践?你在这强权横行的天地间,凭什么要上位者俯低屈就你?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尊重、平等?”

“醒醒吧,你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离开我你照旧会被人关在金丝笼里。”

“你该想的是怎么讨好我,让我给你一个衣食无忧的后半生,而不是像个千金大少爷一样叫我等你慢慢解衣张开双腿。”

“你该庆幸自己长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趁着年轻把赌注押在我身上才是,我宠爱你,往后你出去说:我是萧胤的人——别人就不敢轻薄你。”

“你该对我笑脸相迎,而不是像讨债一样整天板着脸,你身无分文,无依无靠,你哪里来的底气跟我叫嚣?”

金卯含泪笑了起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但在别人那里,我能搅动风云。”

“你要我,但你能给我什么?钱、地位、无所畏惧的底气?”

“你只要个泄欲的工具,把你强我弱的结论框在你那自以为是的傲慢头脑中,看到我狼狈的在你身下挣扎,你就高兴,因为你除了这点能耐,也没旁的本事。”

萧胤锋利的下颔线条猝然紧绷起来,他一把丢开金卯,神色莫辨的刮了对方一眼。

“你以为你是谁?世上漂亮的人多了去了,离了你我还有更多的人选,每天换着人睡!”

金卯抓着衣裳把自己裹紧:“拭目以待。”

萧胤气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你到时候可别哭!”

金卯:“我不哭,我谢谢他们。”

萧胤:“!”

你谢谢谁?

庇护你的人是我,你去谢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

倒反天罡了你!

他气得没法又想扑上去,金卯抬起眼皮:“你又要打我?你除了打我、羞辱我,还能干什么?”

对方清清冷冷的望着他,越是这样,萧胤越不淡定。

“你也打我了,喊什么冤?”萧胤急红眼辩驳一句,“连我二叔都没打过我!”

金卯:“我又不是你二叔,没必要让着你。”

萧胤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鼻子:“你是我的男宠!”

金卯淡淡撇嘴,心想,幼稚。

这天萧胤轻一脚重一脚的捏着鼻子回窝,翻来覆去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他黑着眼睛翻过来,冲对面那壁墙骂道:“造作!”

又翻过去:“妖精!”

再翻过来,撩起枕头朝墙上砸去:“惯得你!”

第二天萧胤跑出去找贺阶他们喝酒。

第三天萧胤赖在朝房里不走。

第四天萧胤又失眠了,告假在府里钓鱼。

萧胤把鱼钓起来,满了一桶又放回池塘继续。

青书酸着脸站在他旁边欲言又止。

一池子锦鲤,都被这煞星霍霍了。

萧胤钓了一早上鱼,修了一下午花草,满府鸡飞狗跳。

青书看不下去了,跑去书房,向金卯说道:“公子,你们吵架了?”

金卯望着书,没出声。

青书几步路窜过来,苦口婆心:“他就是嘴上爱逞强打死不饶人的主,其实心里没见得有多坏,您看要不这样,去西府那边走一圈,随便给他送点茶水点心去,他有了台阶下,这事就算翻篇了,不然府上永无安生之日,小的们难过!”

金卯还是不吭声。

青书说了半天无果,只得捏着汗又跑回萧胤身边。

一会儿没盯着,这位爷已经把西府的花木剪成秃瓢了!

放眼望去,满地光棍。

胡绣娘手叉腰敢怒不敢言,青书带着人心力交瘁的收拾乱糟糟的局面。

四月就这样人仰马翻的过去,火冒三丈的进了五月。

不仅府上的人叫苦连天,连陛下都嫌萧胤戾气太重,特许他上完早朝就滚。

这天他起了个大清早,穿着绯红的狮子补服,板着脸和一班武官进了金銮殿。

大太监捏着轻细阴柔的声音,才唱一声“升朝”,萧胤鼻子就痒嗖嗖的热起来。

那鼻血流得又快又急,一时间竟然止不住。

萧胤拿手帕捂着鼻子,眼神凌向一班探头探脑的同侪。

陛下瘫着脸道:“子承近来十分火大。张大伴,带他去太医院。”

礼部尚书精通医理,萧胤从他旁边过去时,他顺手就抓着萧胤的手腕一捏。

然后松开手,表情晦涩的看着萧胤远去的背影,道:“子承这是到了想媳妇的年纪了,想得厉害,叫阳火攻了心了,回去找个通房丫鬟,阴阳调和一通,这流鼻血的毛病也就不治而愈,再不然,叫太医给他开服败火药调理调理。”

满朝文武唏嘘不已。

“没爹娘带的小孩就是单纯,连想姑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怜。”

“瞧把孩子憋的,可怜。”

“这都二十岁还不通晓人事,我十四岁就娶媳妇了,他奶奶的,怪可怜!”

“若我儿子像他这样也就好了,少看点春宫精气神就提上去了,他怕是连春宫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咦,可怜……”

众人默默在心里想着,目送萧胤捂着鼻子闪出门。

兵部尚书轻声道:“我猜他看完太医后,还跟往常一样直直回府。”

户部尚书笑道:“你们兵部的人出去吃饭时也带他去见见世面才好,那么高的个子,长得又俊,怎么着也有姐儿跟他。”

旁边的工部尚书接过话:“玉坼山庄那么多漂亮女子,人家都放下脸子凑去他面前了,他忙着看兔子。”

“咦,那没救了。”

“谁说不是呢?天可怜见的。”

……

萧胤从太医院出来后,径自回到国公府,往床上一歪。

他向太医说这些天失眠严重,太医却给他开了一副败火的方子,他不怎么想得通。

没一会儿,青书把药熬好给他端来,萧胤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

好过了些。

他躺在床上发呆,闭上眼,脑子里又跳出金卯瘫在床上的画面。

白腻,湿滑,热气腾腾。

那皮肤是没有滋味的,但舌尖却总是有种甜得让人失魂的错觉。

他俯下身,犬齿落在那精致的后颈骨上,用力刺下去,金卯闷哼一声。

他想把对方吞吃入腹,想得心口像要炸开一样拥堵。

他颤着手掰过金卯的脸,吻上去,纵情品尝对方的滋味。

然后吻到窒息时,疯狂的占有对方。

……

他一口气出岔了,剧烈咳嗽起来。

青书听到动静,连忙进屋:“爷——”

“出去!”

萧胤屈膝蜷在床上,闷声道:“我没叫你就别进来!金卯呢?”

青书:“在书房。”

萧胤一挥手:“去。”

青书出去了,萧胤才缓缓爬起身。

半个时辰后,一个小孔钻穿墙壁。

“呼——”

萧胤冲墙孔轻轻吹了一口气,见泥沙还原封不动的堵在墙孔里,他只得又重重的吹了两口。

“呼、呼——”

泥沙爆炸式冲向金卯房间,飘了一地。

他觉得这针鼻大的墙眼太小了,又捏着小铁针,认真的在墙孔里钻得哗哗响。

金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