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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衣物的铺开,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随之移动,只见那件素色的亵裤裆部赫然有一块干涸的血迹,虽然颜色已黯淡,但在洁白的布料上依然触目惊心。

“袁薇姑娘的衣裤上沾了血,”曲晏清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若袁薇姑娘真的身怀有孕,又怎会出现月事之象?曲某愚钝,实在不解,还望袁薇姑娘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曲晏清的表情看似诚恳求教,实则暗含锋芒,这一番话让袁薇羞愤交加,脸色苍白如纸,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与羞辱。

曲晔沉默良久,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击中,难以置信与痛苦交织在他的脸上,让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曲逸信不忍直视地上那件沾染了污秽的衣物,心中却暗自庆幸大哥的及时出现。

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让他也隐约感到袁薇流产之事背后隐藏的秘密,而大哥显然早已洞察一切,并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曲逸信暗自思量,即便今日母亲未能离宫得知家中发生的变故,有大哥在,母亲也不会无辜蒙冤。

事已至此,袁薇假孕之事恐怕已是覆水难收,而他,曲逸信,对于推动事态的发展并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如此说来,我的判断果然无误,袁薇确实未曾怀孕。若皇上得知袁薇不仅从未有孕,更未因悲痛而小产,或许能稍微缓解心中的郁结。”

曲逸信的话中之意,今日之事,他必将原原本本地禀报给皇上,不加任何隐瞒。

一时间,室内气氛凝重,众人各怀心事,静默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突然,曲晔几步跨至床边,怒气冲冲,扬手狠狠地给了袁薇一记耳光。

袁薇的头部猛地一侧,半边脸颊瞬间肿胀,红得刺眼,如同燃烧的火焰。

“你竟敢欺瞒于我?”

曲晔的声音冷硬如冰,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直刺袁薇的心扉。

在这样的惊惧之下,袁薇甚至暂时忘记了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只是不停地摇头,口中喃喃重复:“我没有骗你,没有……”

曲晏清与曲逸信见状,深知曲晔已对此事深信不疑,对于这出恋人反目的老套戏码失去了兴趣,便默契地提起药箱,吩咐小丫头收拾好衣物,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他们的目的地是祠堂,计划将这意外的喜讯告知母亲,以免她再为那个虚幻的孩子自责悲痛不已。

行走在通往祠堂的路上,曲晏清望着身旁的弟弟,发现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了许多,眼神中多了几分沉稳与坚定,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与自豪。

“逸信也长成了大人,能够保护我们一家人了。”

曲晏清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许。

曲逸信被大哥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了红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我不好,不能常伴在娘亲身边,娘亲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我却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

曲晏清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皇上下旨让你来的吗?”

曲逸信迅速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大哥噤声,确认周围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回答:“皇上深居简出,哪里会知道民间的纷纷扰扰,更不可能知道袁薇怀孕的事情!”

曲晏清细细一想,觉得曲逸信的话不无道理。

如果皇上连官员家眷的琐碎小事都能了如指掌,曲晔与袁薇的这段私情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圣上的眼睛?

曲晔又如何能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安然无恙?

明白了这一点,曲晏清忍不住对曲逸信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自感叹,这段时间在宫中,曲逸信的确成长了不少!

而此时,回到曲晔的卧室,袁薇躺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流,无法遏制。

曲晔则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盯着袁薇,心中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是否还应该让袁薇留在府中。

如果曲逸信所言属实,一旦他回宫并将自己与袁薇的关系禀告皇上,皇上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嫌疑定会加深。

到时候,别说借助袁家的势力来壮大自己,只怕整个曲府都将面临被抄家的灭顶之灾。

曲晔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犹豫是否值得用整个曲家的安危去赌袁家那虚无缥缈的势力。

袁薇的哭泣持续了很久,直到泪水渐渐干涸,声音也慢慢减弱,除了脸上那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痕,她的情绪似乎也在逐渐平复。

与曲晔相处这么久,袁薇早已学会了从他细微的表情中读取他的心思。

最初,她天真地以为曲晔娶她是因为爱情,但经过这一系列的波折,她终于明白,曲晔的内心其实异常冷漠。

也许他对她的感情比对其他人要深,但归根结底,这个男人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

想要继续留在曲府,单靠曲晔那日益淡薄的情谊显然是不够的。

她需要找到一个新的依靠,一个足以让她在这风雨飘摇的曲府中站稳脚跟的力量……

想通这一切,袁薇轻轻拭去脸颊上斑驳的泪痕,那晶莹的泪珠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如同夜空中最孤寂的星辰。

她清了清略带沙哑的嗓子,声音虽柔弱,却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坚定:“老爷,薇儿一时情急之下,做出了糊涂之事,铸成了难以挽回的大错,对此,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若您心中已无我的位置,不愿再见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我愿意立刻收拾行囊,悄无声息地离开,不给老爷添一丝烦恼。”

此言一出,不仅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连曲晔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不哭不闹,反而是主动提出离开,这份出乎意料的冷静与自省,竟意外地触动了曲晔的心弦。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责备,却也掩不住那一丝被激起的好奇与兴趣:“袁薇,你可知道,继承家业这样的大事,岂是能随意当作玩笑的?”

袁薇闻言,悄悄地抬起那双含着水雾的眼眸,飞快地向曲晔投去一瞥,那目光中既有畏惧,也有难以言说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