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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这个时辰起床不算早”乔沛轻笑地走到顾翎昭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微微蹙眉“你这全副武装的模样,是……刚从外面回来?”

顾翎昭懒懒打了个哈欠,点头道:“是啊,我去凰御山庄报仇了”

“报仇?”乔沛像是受到了惊吓,瞪大眼睛担忧地问道:“你一个人去的?”

“别担心,我去的晚了些,让旁人抢了先手,没给我动刀的机会,一丁点内力都没用出去。”顾翎昭掐着小拇指比划了一下,眉宇间没有一点沉重。

乔沛脸色稍缓,继续道:“你的身体无恙便好,可是容王先一步到了昆山派?”

“除了他还能有谁?容王可不是能吃下哑巴亏的人,从今往后,江湖上怕是不会再有昆山派的名字了。”

“容王查明了凶手?”

“秦闻承一人担下了所有罪名,包括勾结岭南、陷害容王,按照大乾律法,能判他个斩立决,便是便宜了他。”

乔沛沉默了半晌,轻叹一声:“秦掌门太糊涂了呀。”

“他教子无方、心术不正,哪样都赖不到别人身上,只是可怜我的青玉,无辜在这棋盘上陨了性命。”

“......我如今外伤已愈合的差不多了,阿昭,你接下来还有何打算?”

“我打算尽快动身回南苑,这边的事情太复杂,不能随意掺和。”

“也好,这几日天气都不错,你先回去休息一日,明日我们一同去向碧水天两位掌门告别,后天一早便可出发。”

“乔大哥思量的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乔沛关切地看着顾翎昭,柔声道:“你一夜未睡,别在外面闲逛了,回程的事情我去通知他们,你快回房休息吧。”

“好,都听你的。”顾翎昭表情乖巧的从乔沛身边走过,快要走出亭榭时,又忽然停下来脚步,背对他,沉声道:“乔大哥。”

“怎么了?”

“我总觉得我漏想了什么东西,总之,我们身边或许没有那么安全,你平日里也要多留心身边人。”

乔沛小声问道:“你是怀疑,我们身边有内鬼?”

“对。”

“可有怀疑的人选?”

“暂时还没有,所以才要更加小心。”

“......嗯,我记下了,日后会多加注意的。”

顾翎昭听到此话,轻轻颔首,没有回头去看乔沛神情,继续朝前走了下去。

经过这些天的折腾,顾翎昭原本已经养好的作息习惯再次混乱。

她只在白天有困意,睡上两三个时辰,到傍晚时,就是她最清醒最有活力的时候,偏偏她现在没有需要夜行的任务,浑身的精力无处发泄,就只能坐上房顶,无聊地望着天空。

从日薄西山,看到夜幕降临。

夜晚的人往往不如白天中安生,顾翎昭从高处,看着一个熟悉人影从远处来,边走边东张西望,就差把鬼鬼祟祟这几个字写在头上......

顾翎昭从房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无声无息地踩上瓦片,似阵风般掠过几个屋顶,刚好在那人打开别院侧门的时候,落在了他身边。

“干嘛去?”

“妈呀!楼主?”潘圭被吓得不轻,他捂着胸口,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哆哆嗦嗦地问道:“您、您从哪里来的呀?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大晚上不在房里收拾东西,想出去做什么?”

潘圭低下头,弱弱地开口道:“我......今日是三月三,我听闻江南有习俗,会在河边放花灯祭奠故人,我、我想去为青玉姐放一盏河灯。”

顾翎昭吸了一口气,疑惑道:“那你为何不从正门走?还偷偷摸摸地跑到这边来。”

“我、我是不想被黑州大哥知道......是这样的,这段时日黑州大哥的心情很不好,常常独自一人望着青玉姐的房间发呆流泪。”潘圭为难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我若从正门出去,必然要告知黑州大哥,我怕再惹得他难过,便想着自己偷偷出去放一盏。”

“你最好不要说谎话骗我。”

“不不、绝对不会!我保证,对天发誓,我出门真的只是想为青玉姐放一盏灯。”

“开门吧,我随你一起去。”

“啊?”潘圭下意识问了一声,反应过来后,立刻去打开了门,弯腰朝顾翎昭道:“楼主,您先请。”

清水河横穿江东城,河流蜿蜒,水质清澈,平日里便是城中一景。

而今的正值三月三,清水河边则更是热闹,满目的烛火几乎可以照亮天际。

河面上的莲花灯散发着温柔的光辉,带着生人的思念和遗憾,慢慢地飘荡于水上,去往远方......

潘圭捧着买来的一盏莲花灯,递给正站在河边顾翎昭:“楼主,给您。”

顾翎昭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拿去自己放吧。”

“您不打算为青玉姐放一盏灯吗?”

顾翎昭眸色黯然,她转头望向河面,轻声道:“不了,我对不住青玉,如今已是无颜再面对她......别磨蹭了,快去吧,一会儿抢不到好位置了。”

“哦哦,那我去了。”

“嗯,去吧。”

潘圭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盏花灯,很快在河边占了一个宽敞的位置。

他先是半跪在河边,低着头朝那河灯絮絮叨叨念了许久,抬起袖子抹了抹脸,然后才动作轻柔的将花灯放入水中。

顾翎昭一直看着他的动作,一颗心好似浸泡在温水中,除了哀伤,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河岸,顾翎昭顷刻便在廊桥旁锁定了一个玄袍玉冠、修长挺拔的身影。

叶暻?他怎么会来这呢?

顾翎昭眉心一拧,定睛望着他的方向。

她和叶暻的距离不算近,她看不太清他的眉目,但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气场的沉重。

他一人在此,身旁无人跟随,一袭黑衣站在河边,倒是更为他的身畔徒增一丝孤寂之感。

他也是来祭奠亡人的?他手里好似也有河灯,大抵不会有其他目的。

可是依照叶暻的性情,他会为谁寄托哀思呢?

顾翎昭想不通这一环节,她觉得叶暻这样的人,与此处的一切都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