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的脸色发青,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一个是她最亲的哥哥,一个是她最亲近的人,她们都背叛了她,她已无路可退。
“哀,哀家没有玉玺,哀家没找到玉玺,玉玺不在哀家这儿,不在哀家这儿。”
春竹茫然的看向王相,王相问道:“那圣旨上盖的不是玉玺吗?”
太后摇摇头,“那是哀家的宝印,玉玺不知道被皇上藏在哪了。”
春竹展开那圣旨仔细一看,冲着王相点了点头,“确实是太后的宝印。”
转头问太后:“你为什么没说?”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是你眼瞎,哀家又没瞒着你,你是被他蒙蔽了心,才看不清这一切的。”
春竹嘴角一歪,轻嗤道:“你用不着跟我趾高气昂的,日后,我便是你的嫂嫂了,我们也不再是主仆,我也没那个义务再伺候你。”
她说罢撤回了扶着她的手,太后失重趔趄着倒在了地上,怒目圆睁瞪视着她。
“小人得志,你以为你们能篡位成功?明日百官吊唁,哀家看你们如何行事。”
王相冷哼了一声:“那就不劳妹妹操心了,没有玉玺也罢,就说是慌乱之中打碎了,再做一个就是,妹妹还是趁早写下懿旨,也好早些为大行皇帝设灵堂。”
太后伏在地上狠狠喘息,妃嫔们更是吓的抱成一团不敢出声,僵了有好一会儿,王相忽然在人群中拽出一人,二话不说就是一刀,那人惨叫一声横尸当场。
众人吓的尖叫连连,有人偷眼瞄去,是贞贵嫔。
太后也吓的面无血色,王相冷声道:“妹妹可以不写,那哥哥我就再杀一个,直到她们全死了,也省的我安排这些寡妇了。”
众人一听,忙都哭了出来,王相抻出一人又是一刀,众人忙都噤了声。
“妹妹,你说你看谁不顺眼,你想杀谁,哥哥给你出气。”
他走到郭贵妃身前,拿起刀在她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吓的郭贵妃浑身颤抖花容失色。
“她怎么样?她害的嫣儿被禁足,害的您被朝臣耻笑,她的父亲在前朝与我为敌,他们郭家想取代王家,我杀了她,给妹妹报仇解恨怎么样?”
他手腕一转,刀刃削掉郭贵妃的一缕发丝,郭贵妃眼皮一翻,昏死了过去。
王相扯着唇角露出不屑之色,狠啐了一口。“呸!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她又指向清妃,清妃刚刚醒过来,惨白的脸上更无血色,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奶娃娃,强自镇定的注视着他。
“你住手!哀家写就是,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王相收回了刀,耻笑道:“无辜之人?这里的每一个人谁敢说自己无辜?一个人藏了八百个心眼儿,我女儿被陷害之时她们谁不是上来踩一脚?都该死。”
太后喊道:“你够了,你就是要称帝,也不至于杀光了所有的人,你是想落下个暴君的骂名吗?”
王相歪着脑袋看向她,一脸的奸计得逞之相,“妹妹所言极是,那便写吧。”
春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绢帛,命人抬来了桌子让她写,太后整理了服饰缓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笔,按照王相所述写下了禅位诏书,由春竹盖上了太后的宝印。
王相拿着诏书笑的一脸轻狂,命人将宫人嫔妃们都赶往勤政殿内关了起来,等他做好了玉玺,明日宣了圣旨再处置这些人。
周围忽然火光四起,一支支带羽箭射了过来,来不及反应的禁卫军呼啦啦倒下一片,王相大惊,忙命人奋力抵抗。
越来越多的禁卫军倒下,王相被冲杀过来的士兵们包围起来,他拿起明黄绢帛大声叫道:“我有太后懿旨,太后已禅位于我,朕便是今后天下之主,尔等速速放下武器,朕可以既往不咎。”
“真是怪了,朕还活着,怎么有人就要称帝了?太后懿旨禅位于你,那你做太后去,跟朕抢什么皇帝之位啊?”
刘棋在一众士兵中越众而出,身穿盔甲的他看上去威猛帅气,颇有些少年将军的风范。
王相一惊,“你,没死?”
刘棋撇撇嘴,“朕为什么要死?朕就是那么好害的?”
王相转头看向地上的那个婴孩儿,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不是,不是与,与那个贱人,一起,一起被杀了吗?”
刘棋身后走出一个大肚便便的女子。
“奇了怪了,本宫的孩子还好好的在肚子里,怎么就有人拿着个不知是哪来的野种冒充是皇嗣,这是要混淆皇室血脉呢?还是要篡位呢?”
勤政殿里的妃嫔都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一个个的都惊喜交加,忙都推门涌了出来,见皇上好端端的站在那,呼啦啦的都跪了下去。
“皇上,您还活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棋抬了抬手,“爱妃们受惊了,快起来吧。”
众人相互搀扶着起来,郭贵妃含泪道:“皇上,贞贵嫔妹妹她......。”
她想起刚才自己的九死一生,低声啜泣起来。
刘棋微叹一声:“朕知道了,是朕来晚了,朕对不起她,朕会厚葬她的。”
太后从殿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悲呼一声:“棋儿啊,你,你还活着,哀家,哀家以为你死了,真是皇天有眼呐,我大庆不该亡啊。”
刘棋脸色一变,冷声道:“不是太后给朕和睿贵嫔下的药吗?你这会儿在这装作无知悲痛,刚才你假传朕的旨意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呐。”
太后一滞,强自镇定,“哀家,哀家都是受人蛊惑,是王玮晨,是他逼迫哀家的,哀家是被逼的,众位妃嫔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们可以为哀家作证。”
“被逼的?太后您说这话嫔妾都为您臊的慌,那绢帛上面还盖着您的宝印呢,您还想抵赖不成?”
郭贵妃狠狠的啐了她一口,“弄来这么个小婴孩就要立为太子,你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她与王玮晨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图谋篡位,皇上不可听信她狡辩。”
“是啊皇上,臣妾等作证,太后与王玮晨叛乱祸国,绝不可饶恕。”
所有妃嫔都齐齐跪下作证,太后只觉脊背生寒,手脚也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