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已经送往丞相府。”
清风恭敬的回道,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燕景硕的面前。
主子,这是王妃让我转交给您的信件。”
燕景硕接过信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狗爬式的小字体:
王爷,你的毒已解。咱们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许再来找我。
底下署名楚熙。
燕景硕看着这几个字,愣是没反应过来,熙儿这是要跟他分开?
清风不明白一向冷静自制的王爷,为何会如此大的反应。
燕景硕握着那封信久久不能回神,这确实是楚熙的字体,他见过她写过无数次。
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她这是不要他了?
“王爷?”
“清风,备马”
“是”
燕景硕骑马回城,行至半路,被皇帝身边的福总管拦住去路。
“吁……”
燕景硕勒停马,神情冰冷的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福总。
“福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七王爷,陛下有要事宣您入宫一趟。”
福公公抖着腿,颤颤巍巍的朝着燕景硕开口。玛德,吓死奴才了,居然拦这杀神的马,惊的他一身冷汗,差点小命不保。
“ 不去 ”
“七王爷,陛下他老人家最近身体不适,想见您想的紧,您就随老奴进宫一趟吧。”
“福公公,让开。身体不适就去找太医,找本王做什么?”
“七王爷,老奴给您跪下了,您就进宫瞧瞧陛下吧。”
福公公说完就直接朝着燕景硕跪了下来,后面的一众小厮跟着跪了一地。
“福公公,这是何必。”
“七王爷,求您了,老奴给您磕头……”
福公公神情哀戚,他常伴皇帝左右,只有他知道陛下是真的爱七王爷。说罢,福公公就要往地上磕头。
“好了,福公公,我现在去便是……”
燕景硕眼里闪烁不明,但也知道皇宫应该是出事了,不然福公公不会这么跪着求他。
待福公公起身,燕景硕从他身边策马而过,直奔皇宫方向。
皇宫寝殿内,皇帝燕东篱侧卧在榻边剧烈的咳嗽着,偶尔还会咳出一口黑血。
“陛下,您没事吧?”
孙皇后看着皇帝日渐消瘦的脸庞,关切的问着,皇帝这样咳嗽,心里不免担忧。
“皇上,把药喝了吧,这样可能会好一点。”
孙皇后边说着,边接过旁边侍女端过来的药,在嘴边吹了吹,将药喂到皇帝的嘴边。
皇帝没有张嘴,只是抬起手摆了摆。
“皇后端走吧,朕不想喝……”
“陛下不可,太医说了,喝了你身体会舒服很多……”
孙皇后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温婉如初的模样,带着满脸的担忧哄着皇帝吃药。
“硕儿来了没有?”
皇帝转头朝寝殿门口望去,身子一动不动,只是微微喘着粗气。
“陛下别着急,已经派福公公去军营请他,估计这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嗯,皇后你辛苦了,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别累着了。”
“这怎么行,陛下的身体还没好,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臣妾照顾您也是应该的,陛下莫要再赶臣妾走。”
孙皇后贤惠的说着,伸手握住皇帝的手,一双眼睛深情的望着皇帝。
“皇后……这么多年真的是辛苦你了。”
“陛下说哪的话,这些都是臣妾的份内事。陛下别再说话了,好生歇着。”
“好……”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冲进殿跪下。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七王爷求见。”
“快……快……宣他进殿。”
皇帝颤着手说道,脸上全是激动的神色,由于身体动作幅度太大,使得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皇上,您没事吧?”
孙皇后赶忙轻拍他的背部,让他有所缓和。
燕景硕抬脚走进殿内,就听见一阵咳嗽声。他一身白衣长袍,衣袖和领口处有蓝色暗纹点缀,气质清冷,身姿挺拔的站在龙床十米之外。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燕景硕恭敬的行礼。
“硕儿来了呀,那你跟陛下好好说会话,母后就先退下了。”
孙皇后识趣的站起身往外走,路过燕景硕身边时,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硕儿,你父皇病了,待会可要好好同他说话,别再与他置气。”
燕景硕没出声,只是微微点头。
孙皇后走出殿后,脸色彻底沉下来。
“硕儿……”
皇帝燕东篱斜靠在床榻边轻轻的唤了一声燕景硕。
燕景硕看着床上的男人略微惊讶,没想到他会病的那么严重,双眼混浊,神情疲惫,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终是忍不住关心道:
“怎么会病的那么严重?唤太医来瞧过没?”
“硕儿,我没事。太医说是旧疾,治不了了……”
“硕儿,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怪我让你母亲受那么多苦,怪我对你不够关心,让你们母子受了委屈。可是,我也不想……”
“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这些……若你唤我来只是为了听你的忏悔,那大可不必。”
燕景硕打断皇帝的话,他不想听这些废话,若是放在小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一二分动容,只是放到现在就显的有点可笑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感情不过是最廉价的东西。
“咳咳咳……硕儿……”
皇帝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上好的玉佩,递给燕景硕。
“这是你母亲的生前的随身携带的玉佩,我把它交还给你……它或许能告诉你更多,关于你母亲的消息。”
燕景硕接过玉佩,只见玉佩上刻着一个“芸”字,那是他娘亲的名字。
燕景硕眼眶微红,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佩。
“咳咳咳……”
皇帝燕东篱没忍住呕出一口黑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来人,快传太医……”
燕景硕心头一惊,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很快,太医拎着药箱走进来,替皇帝把脉。
“太医,怎么样?”
太医边抹着额头的汗,边给皇帝把脉。
“回七王爷,陛下这是劳累过度,抑郁成疾昏了过去。”
王太医声音颤抖的说着。
“王太医,若想你的脑袋搬家,尽管说假话……”
“这这这……王爷,从脉象上来看,陛下这确实是劳累过度,抑郁成疾才导致的咳血,并无其他的症状。”
“当真?那咳出来的血为什么是黑色的?”
燕景硕明显不信,看来这群人是等不及了,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这……微臣学艺不精,无法解释这原因。”
“好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王太医快速的后退,深怕迟一秒被这杀神当场削了脑袋。
“福公公”
“老奴在……”
福公公赶紧上前一步,低声应道。
“陛下这种状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