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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容衡玉在渊面前说得上话,应该是彼此信任的关系,可眼下看来,并不是如此。

容衡玉凝眸看她,并未因她的话生气,道:“你信我吗?”

“我能信你吗?”

“你说出这话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看到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难过?”

纳兰镜闻不答反问。

容衡玉蹙眉,眸色暗了下来,却没反驳,在萧从钰震惊的眼神下掀开车帘,接过侍从手中的缰绳,随后掌心有什么东西脱手而出,朝后扔去,下一瞬,烟雾四起,后面一众追兵因看不清前方的路而撞在一起,跌落马背。

容衡玉立即操控着马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很快将后面的追兵甩掉,纳兰镜闻看着他纤瘦的背影,沉默不语。

马车在一间茅草屋停了下来,容衡玉下了马,抬眸对上纳兰镜闻眼睛,眼底的猜忌与怀疑让他怔了怔,立即移开视线。

“这里很安全,南宫欲安暂时无法找到,你们先在这停留几日。”

“眼下南宫欲安应该已经加强了警戒,你们离不开的。”

随后,他拉住了纳兰镜闻的手腕,神色认真。

“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纳兰吟迅速挡在了纳兰镜闻身前,眼底戾气翻涌。

“容衡玉,你还觉得把姐姐害得不够惨吗?”

容衡玉却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凤眸直勾勾地注视着纳兰镜闻。

纳兰镜闻将纳兰吟拉到自己身后,“好啊。”

她倒要看看容衡玉要和她说什么。

“姐姐!”

纳兰吟慌乱地喊了她一声。

“容衡玉不可信!”

纳兰镜闻摸了摸他的脸,“无事,赶这么久的路累了吧,你和萧大人先休息。”

说罢,便和容衡玉进了屋,刚关上门,纳兰镜闻毫不犹豫地重重甩开了他的手,容衡玉一个不察,朝后踉跄几步,素白的手下意识扶住肚子,腰抵在了桌沿,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纳兰镜闻眉头皱了皱,并不关心他有没有受伤,目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现在没有杀他是因为还杀不了,否则绝不可能还在这同他虚与委蛇。

听到她冰冷的声音,容衡玉身形凝滞片刻,随后抬起头,眼底是看不懂的情绪。

“你在恨我吗?”

纳兰镜闻一顿,沉默了下来。

容衡玉再次道:“你恨我,对不对?”

“你恨我背叛了你,恨我……”

他还未说完,就被纳兰镜闻抬手打断,她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神情冷漠,仿佛对面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错了容衡玉。”

“我不恨你。”

容衡玉一时间晃了神,薄唇微张,没有说话。

可纳兰镜闻却再次道:“我不恨你。”

有爱才有恨,她不爱容衡玉,自然也不恨他,想要杀他也不过是因为他的选择,从而间接害了无辜的性命。

不论他是否有苦衷,结果已再无更改的可能,错了就是错了,容不得任何理由辩驳。

“有爱才有恨,容衡玉,我不恨你。”

“更何况,你不值得我恨。”

纳兰镜闻看着他,一字一字道。

容衡玉却因她的几句话,脸上的血色瞬间尽数褪去,惨白一片,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周遭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沉闷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过了许久,他的脑袋才缓缓垂落下来,声音很低。

“我知道了。”

他朝着门口走去,不知为何,脚步踉跄,背影竟显得有些苍凉,他身形晃了晃,抬手扶住门边,停滞一瞬,逐渐朝外走去。

纳兰镜闻看着他离去,消失在自己视野范围之内,纳兰吟立即跑了进来,慌忙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直到确认她无事,这才紧紧抱住她。

纳兰镜闻搂住他的腰,轻声道:“我没事。”

……

三人在这待了约莫三日后离开了。

他们并未走官道,而是走了小路,小路虽凶险,但相比起来实在安全太多,因为日夜兼程地赶路,一路小心,所以很快便抵达了白及,镜池也在她抵达白及的第二日后回到她身边。

纳兰镜闻拿着长生给的兵符迅速集结兵力,因为萧从钰在朝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的缘故,朝中众人哪怕怀疑,难以置信,依旧无人站出来阻拦她。

更何况南宫欲安攻打宿水的事早已传遍,原以为凤天和白及交好,后来却传出凤天贤王叛变之事,两国友谊就如此处在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直到凤天和齐临合作,攻打宿水,他们才恍然大悟,若是南宫欲安成功,那么下一个就会轮到白及。

所以就算她们觉得纳兰镜闻不靠谱,可玉玺和兵符都在她手上,萧从钰更是站在她身后了力挺,众人这才同意纳兰镜闻的决定。

纳兰镜闻早已派人给雪卿珩他们送去了信,然后带着二十万大军出发前往宿水,终于与雪卿珩他们汇合。

彼时正是夜晚,双方休战,纳兰镜闻裹挟着满身风尘,见到了雪卿珩。

他依旧白衣胜雪,满身清冷,看到她时,淡漠的眼中终于泛起些许波澜。

身后跟着的是一同前来的锦瑟,一见到她,锦瑟再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如倦鸟归林般,扑进了她怀中。

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妻主。

可当触碰到纳兰镜闻瘦极的身体,骤然红了眼眶,心疼得无以复加,泣不成声。

“妻主……”

“妻主……”

他一声声唤着,恨不得替纳兰镜闻受了那些苦痛。

哪怕当初没有亲眼目睹纳兰镜闻当时的惨状,可仅仅只是听着旁人说,都让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纳兰镜闻擦掉他的眼泪,“别哭,我没事,都过去了。”

她说得轻飘飘的,就好像真的一点不疼似的。

锦瑟摇头,眼泪不断落下,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纳兰镜闻无奈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直到他逐渐稳定下来,才看向一直看着他们的雪卿珩。

“赫连子瑜呢?”

“在军营处理事务。”

纳兰镜闻点头,“先带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