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们村有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刚生完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这怎么能行呢?身体日都没恢复。”钟母絮絮叨叨的说给几人听,“爬都爬不起来,下面的血都没止住呢,可怜见的!”
“没两年人就走啦!在的时候总说头疼,一来月事就得十天半个月都不见走,这哪来这么多血让她流啊?我们都说她这是月子没做好弄的!你们也得仔细些!千万不能落下什么病根,老了可就难受了!”
生完第二天就下地了?
钟如意咂舌,“那她婆婆丈夫都不拦着吗?就这么让她干?”
“可别说她婆婆那家人了!”钟母重重啐了一口,脸上嫌弃。
康康被这动静吸引,视线看过来,钟母又赶紧换上副笑脸,冲小孙子摆摆手,接着说,“她嫁的那家人就是个烂的!一家子懒货就没一个勤快的!如果她不干活一家人早就饿死了!她当初怀孕大着肚子也是跟我们一样照常下地干活,一个人搬一百来斤重的粮食,家里其他人根本不干活,就等着她干完活回去给他们做饭。”
“她一死,生下来两岁不到的孩子就被卖了换钱,没两年又卖了她男人的妹妹——真是作孽!”
钟如意等人听的瞠目结舌,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人?
“娘,那后来呢?”钟如意追问道。
后来?
后来的事钟母就不知道了,这事刚发生没多久她自己的爹娘就以五两银子的价格把她卖了,卖给钟父,然后有了这一家子。
她沉默了会后说,“不知道,但是这种缺德的人家估计早死了!”
说的人心里怪舒服的,钟如意猛点头,“就是!这种恶人活不长命的,说不定早就家里没人了!”
众人说了会话就出去了,不能打扰黄莺和孩子休息。
钟如意去果园看看今天摘的怎么样了。
还没走近她就看见陈冬至打着赤膊,把一筐又一筐的苹果往马车上搬,旁边还有个小姑娘目光炯炯的看着。
总觉得这小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等走近了,听见那小姑娘说话,“你这人好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不穿衣服!”
钟如意乐了,这不就是那天村里办宴席被陈冬至嫌弃身上香水味儿太重的那小姑娘吗?
怎么又来了?
陈冬至干活干的一身汗,神情专注根本没注意到他 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但他媳妇站在他面前他还是能看得见的。
“怎么样了?方老爷的六千斤都摘好了?”钟如意边问边从身上摸索,试图找出来一块帕子给男人擦擦汗,但很可惜她没有随身携带的习惯。
“还没,还差一点,现在纪叔带着人还在摘。”陈冬至倒是不在意身上的汗,伸手拿了递来的水囊就咕咚咕咚喝起来。
扬起的头和布满了汗珠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一起一伏,看起来有些色气。
钟如意舔舔嘴巴,想到已经好些天没有过夫妻生活了,要不晚上来流流汗?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陈冬至身后站着的小姑娘突然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骂了句,“不要脸!”
见钟如意的视线看过来,她还理直气壮的,“你一个女人家,在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面前看的目不转睛的!我说你不要脸有错吗?”
陈冬至皱眉看她,觉得这人有些神经兮兮的。
那小姑娘被他的视线一转过来又开始害羞,脸颊微微泛红,娇嗔道,“你!你还不把衣服穿上!别白白被人占了便宜!”一副命令的口吻,弄的陈冬至一头雾水,还以为这里除了他和钟如意,还有别人在,不然她怎么这样跟自己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样说话?
被人占了便宜?
钟如意指着自己,“你是说我?”
小姑娘一对上她,表情又开始变得不善,“不是说你还有谁?这里除了你一个不要脸的还能有别人吗?”
“那不还有你吗?你看的少了?”钟如意问她,就她刚刚走过来时这小姑娘的表现,很明显就是故作矜持,其实眼睛一直黏在陈冬至的背后移不开。
她相信要是眼神能杀人,自己早就在这小姑娘的眼神下死了几十次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看他了!我又不像你这么不要脸,光盯着男人的裸体看!”小姑娘气急败坏,气冲冲地问。
钟如意指指自己的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而且我看不看关你什么事?你要不要问问他愿不愿意让我看?”
陈冬至的做法是直接拉着钟如意走人,根本不理在树下气的吱哇乱叫的小姑娘。
“这人是谁啊?”等走远了,钟如意才问道。
“不认识不要管她。”陈冬至哪认识这么个人,他今天一上午都在果园里摘苹果,也就是刚刚才有空下来把筐子搬上马车。
两人说话间,正遇上来送饭的纪阿奶和纪小雨,两人被她雇来做采摘工人的午饭。
纪小雨笑得甜甜的,叫着“如意姑姑,冬至姑父”。
“如意,冬至你们吃过了吗?没吃从我这里拿。”纪阿奶想从背着的背篓里拿两个竹筒饭出来给他们。
钟如意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回去吃,纪阿奶你快带着小雨过去吧,纪叔他们估计快好了。”
她还想让陈冬至回去洗个澡,冲冲身上的臭汗,自己则能在他洗澡的时候炒菜做饭。
告别了祖孙俩,两人牵着手回家。
“快去洗澡,等会就能吃饭了。”
钟如意催促他,自己转身进了灶房。
由于黄莺坐月子,果园里的鸡被她抓了十只给她补身体,虽然钟母和黄小婶早在之前就已经跟人买了十几只老母鸡,等着这一天了,但多总好过没有。
抓鸡的时候她还抓了两只回家,前天一只鸡吃了一天,今天早上把鸡处理干净腌上后,她就去看黄莺和康康了,现在做刚刚好。
等陈冬至洗完澡出来,灶房已经有香味飘出来了。
“做的什么?”
钟如意让他先拿个馒头垫垫肚子,“酱油鸡,还得等等没那么快。”
终于,锅盖打开,小火收汁后整只鸡泡在赤色的汤汁里,显得格外诱人。
饭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钟如意率先撕了一个鸡腿下来,“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鸡肉嫩滑多汁,鸡皮滑嫩嫩的,充斥在口腔的是丰沛肉汁,香味浓郁配上切成块的酸萝卜解腻,一只鸡很快被两人解决。
“好吃!”陈冬至给出了高度评价,比他前天做的好吃多了!
“爱吃下次还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