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脸和蔼的问,“这次洛州赈灾,你也功不可没,可有什么想要的?”皇上收到上报的折子,也是感慨不已,这丫头可惜了是个女儿身,若为男子,智谋胆识都不在肖云朗之下。可本朝女子上阵杀敌者有,入朝为官者却是没有的。也只能看她想要什么,尽量满足了。
关小筠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也深知高位者的心理。赏罚分明,不欠人情,越是推辞越是能如愿。
“皇上,小筠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我如今有郡主的头衔,还有了自己的府邸。为皇上分忧,为百姓造福都是应该的。小筠只是做了一个大周子民应该做的而已,小筠无所求。”
此话一出,换来皇上的一声叹息,不管这丫头说的话中,有几分真心,可这话朕听了舒坦。
“好孩子,你无所求,朕却不能无所赐予。这样吧!你即日起晋升怡宁公主,家中女眷也赐诰命之身。”
肖云朗没想到皇上会封关小筠公主头衔,这可是历来各朝都没有的。不是皇上的血亲最多也就是个郡主,公主无一例外都是皇上的女儿。
肖云朗拉着关小筠跪倒在皇上跟前,“皇上,小筠做公主怕是不妥,历来公主只有皇上的女儿。”
皇上大笑,“既然不妥,那就做朕的女儿吧!”
肖云朗还要推辞,却见关小筠一个头磕到了地上,大声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皇上放声大笑,就连尚福海也笑出了声。
关小筠和肖云朗出了宫门,坐进了马车里。
肖云朗想起关小筠掏出一瓶丹药送给皇上的情景。
“父皇,小筠没什么送您,这瓶丹药,您收下。”
皇上下意识身体后仰,眉头紧锁,尚福海赶紧上前接过瓷瓶,心里暗怪这怡宁公主送啥不好,怎么能送给皇上丹药。皇上一看见这玩意,就会想起韩有为的长寿丹。连宫中御医做的丹药,都会做成粉末才敢呈上来。
“筠筠真是高兴糊涂了,怎么给皇上送丹药呢!”
“我不是高兴昏了头了吗?他可是我名义上的爹呢!总得略表一下心意不是?送个别的,拿出来不好解释,就把丹药拿出来了。”
“哈哈哈……”肖云朗开心的笑了起来。
关小筠看着帅得不要不要的男人,想起姚芊羽的话,脸沉了下来,“孙妙龄是怎么回事!”
肖云朗笑意僵在脸上,疑惑关小筠为什么突然变了脸,听到孙妙龄的名字,一时也没想起来她是谁。“啊?筠筠生气了?”
“别跟我打哈哈,我问你孙妙龄是谁?”
孙妙龄?挺熟悉的,是谁来着?肖云朗思索着。
肖云朗的思索,此时看在关小筠眼中,那就是为难,是掩饰。
关小筠恨恨的在肖云朗腰间拧了一把。
“哎呦!”肖云朗吃痛,脸有些扭曲又有些委屈,“疼啊!筠筠这是做什么?”
关小筠气呼呼道,“做什么?有什么不好说的,要想这么久?孙妙龄到底什么人啊!让你这么为难?”
“冤枉啊!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孙妙龄是谁。”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关小筠注视着肖云朗的眼睛,片刻后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好了,我信你了。”
肖云朗下意识将人拥住,无语摇头,一声长叹,小丫头这醋吃的,哎!
关小筠的声音从肖云朗怀里闷闷的传出,“朗哥哥你知道吗?孙妙龄盯上你了。”
这话一出,肖云朗倒想起来了,这孙妙龄不就是蹭他马车的那个女人吗?不过,好不容易翻过的事,他可不想再惹小丫头生气。手轻抚关小筠的背,“朗哥哥也是金子啊!放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嗯?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我在菊花宴后说的话吗?
关小筠抬头看向肖云朗,正好对上他低头的凝视,二人哈哈大笑。
次日清晨,年轻的公子小姐们都盛装打扮来到了京郊的菡萏院。
这菡萏院原本名为荷园 ,本是多年前江南一位富商的私宅。富商来京城落户时,带来家乡的各色莲花,种植在了园中。
后来这园子几经辗转,便到了皇室手中,经过几十年的精心打理和扩充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如今这园中不仅有小桥流水,光是荷塘就有四五个,都围绕着中间的一座庭院。
七月里,正是荷花竞相绽放的最后时节。各色莲花或躺,或立于水面之上,在碧绿的荷叶间亭亭玉立,引来无数的蜻蜓和蝴蝶。微风吹来,袅袅停停,如少女舞动于水面之上,着实好看得紧。
每个荷塘上都修了栈道,凉亭,还有小的画坊穿梭于荷塘之上,供小姐公子们摘荷花,取荷叶,剥莲蓬,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关小筠和肖云朗来到菡萏院的时候,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小厮跑上前来将马车赶到别处停下。
一名宫人迎了上来,引着两人往园中走去,“安王殿下,怡宁公主,老奴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二位请随我来。”看来是太子妃专门安排迎接关小筠和肖云朗的。
两人随着宫人进了园子。宫人带着肖云朗去了年轻公子的那处。关小筠则由宫女带着,到了太子妃与一众贵夫人所在的大厅里。
关小筠蹲身施礼,太子妃却起身迎了上来,“小筠不必多礼。我与众夫人在此说话,你去园中找小姐们转转吧。待会宴席的时候,会有惊喜的。”太子妃说完神秘一笑,冲关小筠挤了挤眼睛。
众夫人们也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有好些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对关小筠一个郡主无须在意,可是看到太子妃亲自起身相迎,也都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关小筠点头,明白太子妃的好意,是怕她在一众妇人堆里不自在。关小筠蹲身一礼,与夫人们告辞,便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