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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再造大宋之怪我不小心 > 第9章 收复富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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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双方在双溪附近纠缠两日,塔海帖木儿已经在这河流边往返三次了,结果换来的只是大军劳顿,但朱雀军却似乎凭空间消失了一般,足有一天的时间,他的斥侯都失去了对朱雀军的踪迹。身为主帅的他,倒没有无头苍蝇般到处瞎转,在收到达林台请求增援的信件外,他当即决定大军转向,前锋已与达林台接上头,准备左右两路大军共取梅硐城,总比在荒山野岭里瞎转悠要来得好。

大军前锋刚过富顺与大坝边界的云湖桥镇,鞑子明显感觉到形势的严峻,宋军铁骑出现的频次与数量越来越多,并且他们的战术方式,与蒙元骑兵虽有差距,但其胜在盔甲厚实、更有地理优势,往往就是放几箭就换地方,等追上前去,要么对方的人影已消失于无形,要么就是己方陷入其包围之中。

说实话,自进入富顺地面以来,面对宋军这种放一箭换一个地方的战术,蒙元大军很不适应。不理他吧,他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的视野之中,还不断的逮个机会就下手,理他吧,一眨眼就逃,如果放在蒙古大草原,没地方藏匿踪影,哪怕是追上千里,塔海帖木儿也有信心把对方扯下马来,但这是四川,处处深山密林,如果没有向导带路,齐腰深的茅草底下,到底是路还是悬崖边,没有人清楚。

当初征讨五溪蛮,也没有这么费事。什么时候开始宋军这么难缠了,两相比较之下,塔海帖木儿宁愿去啃南井城这块骨头--好歹那该死的城池是没有长腿跑不掉的。

愁眉不展的他端起马奶一饮而尽,然而淳厚的香味并不能舒缓他内心的焦虑。他内心已经做出了检讨,此回出征,对手的实力尚未确认清楚就轻率出兵,是操之过急了一点,当初石抹安童受袭,就该三思而行啊。

“报,宋军今晨袭击粮道,两千担粮草悉数被其夺去!”

现在塔海贴木儿上下,不再称他们为“贼军”,而是“宋军”--这也说明川地蒙元对朱雀军、长宁军的重视程度,抬到了新的高度上。

朱雀军打劫粮草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估摸着有七八次,加起来的损失也不过两三千担,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这次他们居然一次就将两千担粮尽数夺去,说明这次不是小打小闹,这起码得有上千号人上千匹牲畜,要不然,两千担粮草凭一两百号人是不可能快速搬离的。

莫非,他们的主力又跑回富顺了,在云湖桥的宋骑仍然只是疑兵?就在塔海帖木儿与众手下在舆图前商议对策之际,两匹快马疾驰而来,看斥侯的表情,似乎很是不妙。

“报,大帅,富顺今晨被宋军攻下,阿拉达尔图安抚使、王宗义安抚副使,大坝军民府双河镇千户乌日吉呼、副达鲁花赤苏日勒和克皆战死,人头被悬挂于富顺城头!”

“啊???!!!”突闻此言,塔海帖木儿一个踉跄,差点因站立不稳而跌倒。他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瞬间变了无数次,他以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斥侯:“富顺城高又有环城河,就算贼军有一万人马,断不可能数个时辰拿下!!!”

斥侯不敢正视主帅,低头回道:“有贼军内应打开城门。。。。。。”

富顺被宋军取下,那么,他的陆路粮道将被彻底斩断,一旦断粮,大军五日内必败。但富顺城比南井城更高更宽,城内盐丁众多、两万大军半月的粮秣辎重悉数集中此处,宋军夺城后固守半年不成问题。

塔海帖木儿暴怒道:“速传海都拉图,若三日内拿不下虎头城打通水路粮道,提头来见!大军尽起,渡双溪杀回富顺。”

受伤但仍然参与议事的口儿吉待众人出帐后,深思之后才出言道:“大人,此处贼军不简单。他们不仅有精锐战兵,还熟悉当地地形,其四处流窜的意图已经表明,就是要拖累大军并找寻机会下手,如果再。。。。。。”

口儿吉顿了顿,并没有再说下去,塔海帖木儿自然明白他的潜台词,就是再这样下去,都不用宋军来打,自己已经被拖垮了。塔海帖木儿叹了口气:“川地人丁稀薄,赋税未减半分,湖广填川,民众多有怨念,如今宋军就是利用朝廷的疏忽,蛊惑人心,方有今日行中书省之无奈。我大军出兵近月,寸功未立不说,还损兵折将,虽非本帅所愿,但换作其它人来,又能如何?此处宋军已成气候,断不是三五日便可剪除干净的,须徐徐图之!”

“那大帅为何还要杀回富顺?!”

“口儿吉,莫非,你能说我等要撤否?当下大军,就只剩一股不服输的气,若那“撤”字从本帅口出说出来,这股气就散了,本已疲惫的大军数日间非瓦解不可。本帅实话说吧,我等杀回富顺之时,便渡内江撤回成都。”

口儿吉还是不解:“既然要回成都,为何大人还要令满都拉图夺下虎头城?岂不是多此一举?”

塔海帖木儿意味深长的看了口儿吉一眼,才道:“汝是我信用之人,不妨告之于你。南井、富顺、梅硐、双河,非本帅手中所失,自然罚不到本帅。但大军征战,耗费粮草兵丁无数,若一城不下。。。。。。”

说到这里,口儿吉再笨也已听得明白,塔海帖木儿又道:“哪怕内江以南的富顺、大坝尽失,但若地势险要的虎头城在大元之手,除可与泸州相呼应外,也可令贼军无法窥探江北之地。他日行中书省精心准备再攻梅硐之时,此城退、守、攻皆为棋眼。”

不得不说,老迈的塔海帖木儿虽不复当年金戈铁马的雄姿与气吞山河的威风,但对局势还是看得很清的。

。。。。。。

话说李芗泉率大军辗转回到富顺境内后,事实上,这运动战不仅是鞑子被他们拖得疲惫不堪,就是辎重营在四渡双溪之后,大部分军兵将佐也累得苦不堪言。幸好南井监解围之后,稍做休整的黄麻所部,已经可以腾出手来了,辎重营大部入南井城换防,黄麻率除拔都鲁军外的本部、周志高扰寇都等凑齐六百人马,另外,佯攻泸州的王江,除却留少许人马继续牵制泸州外,率本部、先子路为首的玄甲兵、各城堡寨正兵杂役共计近两千,汇入尚能继续作战的辎重营余部,李芗泉手头的兵马已接近三千,战力更胜原先的辎重营。

丁亥年丁未月乙亥日(公元1287年7月27日),朱雀军出梅硐城已十三天,李芗泉所部再次抵近富顺城外五公里处。

“禀统领,鞑子运粮队已出城。”

刚才还躺在树荫下的李芗泉站起来,翻上山岭用瞄准具观察着富顺城的方向,良久才对跟上的黄麻等几人道:“塔海帖木儿战线拉得太长,不得不动用阿拉达尔图的兵力来押送粮草了,既然鞑子要作死,那本将便不讲客气了。王正将听令,令你率一百弱旅劫粮,许败不许胜,以引蛇出洞!黄正将,汝守南井有功,即日起你部为“常捷营”,待鞑子兵马出城增援运粮队后,率常捷营围而歼之,不得有误!富顺,囊中之物也!”

无论是王江引富顺城出兵,还是随即黄麻对出城鞑子的围歼,皆无多少悬念。李芗泉的目的当然不是在吃掉这两千石军粮--当然这些军粮也算小补,但他的目的是进一步削弱富顺城的城防兵力。

当前后出城的一百运粮卒、五百盐丁近千骡马被突然冒出的宋军打得或降或逃时,急速关闭城门的阿拉达尔图已经后悔莫及。之前塔海帖木儿的粮草皆由其运送,但战线拉长之后,这位大帅的兵力明显不足,不得不恳请富顺兵马运粮。

阿拉达尔图也想在这位万户面前表现一番,拍胸脯答应。谁料他这第二回运粮,便损失了两成正兵及五百盐丁。他恨之入骨的望着城外趾高气扬的宋军铁骑,然后转头对身侧的王宗义以及逃来富顺的乌日吉呼等人道:“诸位谁敢出城与贼将李芗泉一战否?”

副安抚使王宗义本是大宋富顺监令,十足的文官,向来不懂武事,兼常年吃拿卡扣,大腹便便毫无缚鸡之力,别提要他上阵了。于是,王宗义便顾左右而言其它,只道好生纠集人马,死守富顺等毫无新意的话。

富顺盛产井盐,历朝历代皆将这里做为产盐之地而非兵战之镇,皆是不想将这里破坏殆尽,以免丧失财源。因此驻守富顺不过一个下千户,千户宝音本只有三百兵,加上城防巡兵,不过五百出头的新附军,战力最是不济。方才又失了一百,他自知这点兵力与外面那些凶神恶煞的宋兵冲阵拚杀有点托大,因此实话实说道:“大人,宋军今日兵马更胜当日,又挟劫粮之威,士气正旺,此时出城应战只怕凶多吉少,加之城内本已兵微将寡,守战尚且不足,实不宜分兵出战。咳。。。咳,乌日吉呼,听闻你与那贼军曾交战数回,有何建议?”

乌日吉呼虽是大坝军民府千户,但这是富顺,他只能算暂在这里打住几日的客将,见阿拉达尔图与王宗义、宝音等人皆看向自己,不经意的摸了摸曾被李芗泉射掉大半耳朵的伤疤,思考了一会才道:“不错,本将与那贼人李芗泉曾大战数回,此人用兵刁钻,善用奇兵,当有所备。该贼射法更是出众,对阵之时尤要小心。然李贼治军严酷,不得军心,迟早各贼军头必生异心。我这亲信王散,曾入贼军,对李贼行径颇为了解。”

这个王散,曾在朱雀军夜袭双河镇时,舍命搭救乌日吉呼,后被乌日吉呼辟为亲信跟随。只见他踱步而出道:“贼将李芗泉,手段狠辣,对属下更甚一层,军中早有怨言,在下妻儿曾不慎惊扰其坐骑,便找个由头将吾妻儿投监,是可忍孰不可忍,故弃暗投明。。。。。。”

王散正夸夸其谈间,乌日吉呼突然伸手一指:“看看看,那贼正在搭弓,万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