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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山与双溪两战,加上神出鬼没的宋军小股游骑,将塔海贴木儿弄得疲于奔命,又不断的损兵折将,教员的经典游击战术,李芗泉算是学到皮毛了!

话说分水坳左近,达林台麾下一什鞑子哨骑正狂奔追击着三名宋军骑卒,这些宋人,这两天总是在大营附近飘来忽去,真是烦不胜烦,尤其这三骑,居然接近到离大营不过千余步的地方,简直视大军如无物,令达林台脸色甚是不豫,发誓要将这些毛贼逮了来剥皮。

眼看那三骑消失在坳后,冷不丁,坡上突然闪出两名银甲勇将,只见二人平端着大枪,径直迎头杀向鞑子哨骑,不过眨眼之间的工夫,勇将擎着的手中长枪,竟然直接扎入鞑子骑卒的胸膛。

此二将正是张靖、韩亮!顷刻之间,二人身后冒出百骑,当中更有女将--自然是单小英了。

剩下的鞑子骑吆喝一声,长刀长斧的杀到。好个韩亮,双腿一夹马腹,直接加速,抢先张靖半个马头,大枪当做那青龙偃月刀使,在空中兀自狠狠劈下,竟生生将一人扫于马下。那张靖岂愿做那落后之辈,他的枪尾撂开劈来的长刀,与鞑子双马擦肩而过时,他长枪反身一拍,那鞑子后背一阵脆响,脊梁骨被折成数断。

单小英也不甘落后,第三杆银枪瞅准空子,将迎面而来的鞑子扎了个透心凉,不过一个眨眼间,刚才还快意追击的一什鞑子,被这百骑宋军快意杀戮得半个不剩。

韩亮指着远方的正在激战的梅硐城不解道:“却不知是哪路人马占了此城,看旗帜似乎是鞑子一方,问题是攻城的也是鞑子,这是唱哪一出啊?”

阿古达木攻取梅硐城,留守的朱雀军弃城而去,这个消息张靖自然早已知晓,并且他曾在长官司千户所博望寨下,无意中搭救过阿古达木一回,虽然不知阿古达木为何与大坝府鞑子结下恩怨,但他们双方不和,张靖却比韩亮更清楚,便道:“他们两者之间似乎有些过节。”

于是,他便将博望寨下之事向韩亮解释一遍,后者一听,出于本能的道:“如此。。。。。。若能纳降守城之军,于我大宋当大有裨益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靖被提了个醒,马上拍马便走:“某已有良策!”

梅硐城下,达林台与何其金部三千余兵马,已将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千余人马正在轮番攻打。

达林台,塔海帖木儿麾下仅次于口儿吉的第二重将,祖父为色目人,成吉思汗出征西域,被铁木真所俘后并入蒙古军队,后随成吉思汗征战南北,为百户。达林台其父本从属托雷,后随托雷幼子阿里不哥,在忽必烈与其弟阿里不哥的汗位争夺中战死,年仅十二的达林台被擒,后被迁至川地,先后在石抹狗狗、也速答儿等军中任探马赤军、百户。

四年前,达林台随塔海帖木儿出征溪蛮,因功升千户。在塔海帖木儿系下,口儿吉更擅武勇,又是正统蒙古人,因此方方面面都要比这个被赐蒙古名的达林台要受到更多来自上层的青睐。

但眼下,口儿吉身受重伤,不堪出任左军主将。于是,机会轮到达林台了。他遥望着梅硐城,良久,才对何其金道:“攻打两日,城内虚实我已探得明白。我大军胜在兵多将广,莫争一时之气,此城可徐徐图之,不日可下!”

何其金点头称是,只要拿下梅硐城,那么这次大军南下的主要目的就已达到,这首功嘛,自然在达林台与自己了。当主副二将驻马商议攻城之策时,这时探马突然而来:“报两位将军,北面敌军来袭!”

这时,营寨中也响起了警示的金音,一百鞑子骑在外围拉开警戒,做出随时出击的准备。达林台二人上得了望台,只见打着“宋”字大旗的一彪骑军远远驶近,当先一人指着达林台与何其金喝道:“我等奉李统领军令,率五千大军增援梅硐城而来,尔等还不快快受降!”

说罢,张靖又令众将士齐声对着城池方向喊道:“阿古达木将军,自上回在博望寨并肩击败乌日吉呼以来,已多日不见,这次强敌来犯,我等特前来增援,望同心协力,再次共击顽敌!”

坦白说,张靖这话中规中矩,又没有造假。听完翻译之后的阿古达木心下一沉,对方分明是要将自己彻底推向行中书省的对立面啊。

而在达林台何其金听来,又是不同,首先,张靖的话印证了守城之人确实是阿古达木- -当然,这等草原败类也是要收拾的;再次,乌日吉呼向成都汇报阿古达木联合宋军攻打大元之事,似乎也得到了证实;看来,数年前此獠袭杀主将,绝非失手,而是早就和宋军串通,有预谋的一件事!

此獠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四川行中书省成都路城防总管李昱曾禀告右丞也速答儿:阿古达木之祖父、父亲乃窝阔台系,只因三十年前攻打四川时调遣而来(当时两系尚能齐心),这些年,窝阔台之孙海都在西域做大,屡犯元境,与大都忽必烈皇帝拼得你死我活,这阿古达木也绝不会忠心大都皇帝。

连睿智的也速答儿也对李昱的话有几分认同,说明阿古达木确有反心。达林台紧握强弓,手臂青筋毕露,他死死的盯着阿古达木,这等叛逆,联合外敌攻击大元,尤为可恨,当即加派五百人马攻城,又令何其金率五百人马驱逐张靖所部。

城头之上,阿古达木无奈的摇摇头,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非他所愿,他知道现在就算把自己的良心掏出来,无论是眼前的达林台还是主帅塔海帖木儿,皆不会相信自己的青白,更别提还有个乌日吉呼在行中书省蛊惑人心。

为了活命,他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站在大元的对立面。

话说另一头张靖韩亮见何其金率人马出击而来,为了避其锋芒,且战且退,撤往分水坳方向。何其金在追出五里之后,恐离大营太远,准备沿路返回。

“狗贼,哪里逃!”突然官道两侧闪出朱雀军左右骑射都陈留、刘华山,又长宁军马军军使陈正等骑兵,整整六百骑,数个来回的冲杀下来,便将何其金所部冲得四分五裂。常败将军何其金果然有打败仗的经验,懂得如何逃命,人慌马乱之中被他逮到机会,带着近百新附军骑兵,朝梅硐城败退而来。

梅硐城下,达林台正集结主力正挥师猛攻,在付出重大的伤亡之后,已有数名悍卒攀上瓮城城头,眼看就要站稳,只要坚持数息,他的人马便可沿通道涌入城内,拿下城池便有五六分把握了。

这时,北面仓皇逃回一支人马,只见旗帜皆无,个个被吓得脸无人色,当先之人何其金,更是披头散发头盔都已然不见。达林台脸色阴暗,又气又怒,这个南蛮子,每战必败,真不知主帅为何还要带上这个无能之辈。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塔海帖木儿,云南王出征蒲甘,将四川兵力抽之一空,此番讨伐梅硐城,成都已是兵力拮据,四处拼凑才集结了两万大军,这正兵四千中其实超过一半是凑数的新附军,又加之川北承平日久,战力自然不过尔尔。

在何其金身后,惊雷滚滚,上千匹战马同时发动所带来的撼营之势,令人不敢轻视。

“宋军竟然还有这等阵势?!”看着官道上大批敌军来犯,达林台不得不传令麾下:“停止攻城,回防加固营寨,以免宋军偷袭!”

张靖当然不会用联军宝贵的骑兵去攻打鞑子营寨,利用达林台鸣金收兵之际,他命人朝城上射去一封箭书。信中内容,阿古达木未看便已猜到几分:无非就是劝自己归降宋军。

良久,他才意味深长的对马西巴雅尔道:“朱雀军欲招降我等,汝如何看?”

马西巴雅尔却没有阿古达木纠结,他大大咧道:“大人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无论大人做何选择,在下皆效命相随!”

阿古达木看着城外的达林台,又将目光转向还在城外营寨周遭游离的宋骑,久久没有说话,他的内心还在进行斗争,自言自语道:“宋国已灭,此处宋兵,不过苟延残喘。。。。。。大元于我又是母国。。。。。。然则无论大坝府还是行中书省,已无吾立锥之地,缚手就擒之时,便是人头落地之日。。。。。。也罢,就先附了那朱雀军,等形势过去,再做决议。”

想到这里,阿古达木双目“霍”地精光一振,炯炯有神的盯着旗杆道:“传令下去,树起“宋”字大旗,今日,我等便是宋人了!”

马西巴雅尔轻叹一声,略一犹豫之后,挥刀砍断了飘扬的“元”字大旗。

达林台冷冷的看着城头变换的旗帜,他冷哼一声:“阿古达木,你总算露出了本来面目,何千户,赶快修书一封,向大帅禀告事情缘由与交战经过,我等前有坚城,外有强敌,内中粮草供应不足,请大帅加派粮草与杂役,等增援到达后,左路大军必在五日内攻下梅洞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