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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葵这老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覃平紧攥着手中信函,眉头紧蹙,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兄长,那秦葵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也打算投靠吴王吧?”

“若真是如此,我族绝不可坐视不理,让他如愿了!”

听闻自己这些族兄族弟的话,覃平默默点了点头:“既然这般,我等不妨去看看那秦葵想要做什么。”

虽然口中如此说,但覃平心中已有计较。

他深知秦葵在石柱百姓中声望甚高,若能拉拢,必是一大助力。

只是覃平不知道的是,

此番秦葵不光是请了他,还请了马氏,以及石柱的其他大小势力。

而这一切,自然是林尘在暗中授意。

与此同时,马氏府邸内。

马千乘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原因无它。

相比起覃平作为石柱宣抚使在覃氏内部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堪称一言堂。

反观马千乘,虽说乃马氏年轻一辈的翘楚,却因出身商贾之家,在马氏族中地位并不稳固。

其父乃商贾,早些年打拼出来偌大家业,这才得他们在马氏族内有了不小的话语权。

尤其是熬到了马千乘这一辈,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他将成为下一任族长。

可眼下不是他还没坐上族长位置么!

如今的马氏族长对他马千乘颇有微词,自觉马千乘一家有挤兑他权力的意思。

正因如此,双方之间的矛盾在马氏族内已经是人尽皆知。

“听说族长一派,与吴王叛军暗中勾结?”

马千乘想到近日亲信传来的消息,脸色愈发凝重。

若是真让对方搭上吴王叛军的大船,那他今后要如何自处?

马千乘不是没想过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李唐官府。

奈何天高皇帝远,且石柱虽说为熟司,但也是内部宣抚使自行管理。

要指望那宣抚使覃氏?

呵,不提也罢。

当初马千乘因一处铁矿,与覃氏闹了好大的不愉快。

在原定历史。

马千乘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方才率马氏族人,从覃氏手中夺了宣抚使的位置。

更别说如今川蜀因吴王叛军大举进攻,正值人心不稳的时候。

怎么办?

就在马千乘犹豫之际,忽闻小厮传来秦家相邀的消息。

哦?

马千乘一愣,转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告知那秦家仆人,我今晚定当前去赴会。”

话分两头说。

且说这秦葵选择押宝羽林将军,自然是要展示一下家族底蕴的。

相比起覃氏和马家手握重兵,麾下家仆数百,随时可以借此拉起一支军队。

秦家一族自是无法与之相比,但在乱世之中,没有武力护身,即便是中原大族也难以逃脱被人吞噬殆尽的命运。

因而,秦氏虽以耕读传家自居,但在石柱这片土地上,他们也是有一定底蕴在的。

单看那名义上作为秦家护院的家仆,便足足有两百人之多。

在林尘看来,这些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的护院们,只需稍加训练,便是极好的士卒之选。

所以,林尘决定给这些秦家护院提供两百套皮甲和刀枪。

这些装备自然都是他从系统背包里面取出来的。

毕竟,哪怕是习气彪悍的石柱,寻常大户也不敢明目张胆偷藏甲胄。

秦葵在看见这些东西时,可谓是双眼放光。

哪怕对林尘这个钦差极为信任,但终归是眼睛能看到的底气靠谱。

有了这两百个武装起来的家仆护卫,哪怕今晚施压不成,也能让秦家立于不败之地。

大不了,舍了家跑路就是。

反正秦葵自觉押宝林尘,可要比在石柱这破地方苦熬好。

林尘不知秦葵这老狐狸的心思,正在应付秦良玉这个好奇宝宝。

性子过于活跃的秦良玉,拉着他询问战阵之事。

林尘拗不过,只得略说一二。

可即便如此,也让秦良玉听得如痴如醉了。

不愧是原定历史名留青史的女将,这悟性当真不凡。

林尘自觉好生调教一番,当个统辖万人的先锋军将不是问题。

*

*

*

夜幕低垂,

秦家宅院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只因今日族长秦葵汇聚寨中诸多权贵于一堂,盛况空前。

就连秦葵的长子秦邦翰也亲自出来迎接各路宾客。

秦邦翰,此人自幼便潜心研习儒家经典,亦如秦葵期望那般想要靠着功名光耀门楣,

奈何不知道是不是外部环境的影响,他在文学方面并未取得显着成就,反倒是军事战略方面表现出了卓越的才能。

这让秦葵不禁为之惋惜,连连摇头叹息。

更为有趣的是,秦邦翰的弟弟秦邦屏同样对武艺策略情有独钟。

在原定历史中,秦邦翰与秦邦屏都曾统帅石柱土军替明朝作战,战绩斐然。

若是再加上好习武的秦良玉,秦葵反倒在秦氏家族中成为了唯一的异类。

此时的秦良玉好似也知今晚有变,穿了一身红衣劲装,腰间还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定要拿上长枪才安心。

唯有林尘,神情悠然自得,打量着赴宴的石柱大人物们。

“那就是覃平,石柱宣抚使!”秦良玉看到某人后,当即戳了戳林尘的手臂,朝着那人指了指。

林尘闻言望去,只见一魁梧长须之人,正在向秦邦翰拱手行礼,脸上露出微笑。

旁人见状,也连忙行礼道:“见过覃宣抚使。”

覃平扶须一笑,眼中满是自得之色。

显然,他对自己在石柱内的声望颇为满意。

然而呢?

他却不见外人恭维多是落在其身上的官袍。

若不是有宣抚使这个官职在身,覃氏在石柱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这是自然。

覃氏仗着覃平之势,这些年多有嚣张欺民之举。

若非官身庇护,早已民怨沸腾。

“覃宣抚使,好久不见了。”马千乘笑呵呵的上前搭话。

寻常人怕覃平,可马氏一族可不怕。

原因很简单。

马氏在石柱乃一大姓,能拉的上血亲关系的人足有数千。

不然原定历史覃平也不会被马千乘抢了官身。

的确。

覃平在看见马千乘那张令他生厌的面容时,脸上笑容尽数散去。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马千乘,何来好久不见?你我早上不是才见过吗?”

“是吗?”

马千乘故作恍然之色,“那想必是我记性不佳,竟然忘却了此事。”

说罢,马千乘便不顾覃平有些难看的表情,径直走进院子里。

浑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