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谢大夫人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身子稍稍后移,之后就朝着崔姝言猛扑过去。
崔姝言的旁边就是门。
谢大夫人打算先把崔姝言扑倒,撞在门上,然后趁着崔姝言没缓过神来,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不然,今天这件事她没办法收场。
既然崔姝言来了,就死在这里吧!
然而,谢大夫人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就在谢大夫人扑过来的瞬间,崔姝言照着她的心口,直接踹了她一脚。
当下,谢大夫人仰面倒去,吐出一口血来。
她惊愕地看着崔姝言:“你、你……”
她怎么都没想到,崔姝言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反应居然这么快。
崔姝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一笑:“谢良媳妇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撞到我的脚上来了呢?”
这一脚真是爽快,不枉她跟着石榴练习了那么久。
果然啊,只要是付出努力,就会有所回报。
若是换成之前的她,手无缚鸡之力,怕是要让谢大夫人得逞了。
就在这时候,谢二夫人醒了过来。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谢大夫人,万分不解:“大嫂,你怎么……”
这时候,谢春黛带着哭腔道:“母亲,大伯母要迷晕我们,还打算让人毁了我的清白。”
“啊?不、不会吧?”
“您要是不信,就问叔祖母。”
在谢春黛的婚事上,崔姝言帮了大忙,谢二夫人对崔姝言一直心存感激。
哪怕崔姝言年纪小,可她对崔姝言,是打心眼儿里尊敬的。
这会儿听谢春黛如此说,谢二夫人忙朝着崔姝言行了一礼:“婶母,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自己问她,看她有脸说吗?”
谢大夫人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在大婚当日闹事,谢敬能做,我就不能做吗?”
谢二夫人满脸震惊:“二爷再怎么放肆,也没卑鄙到去毁春雅的清白啊。大婚当日,春黛的清白要是没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啊!大嫂,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我狠心?要不是谢敬作天作地,在春雅成婚当日闹幺蛾子,有了不好的兆头,我的春雅怎么会死啊?我的春雅死了,谁也别想好过!”
谢二夫人瞪大了眼睛说道:“大嫂,你弄清楚,春雅的死是安平侯夫人做的,和二爷有什么关系啊?你不能惹不起安平侯夫人,就来磋磨我们孤儿寡母啊!”
谢大夫人冷哼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一个都别想躲得过,都得死!”
谢二夫人正要跟她理论,却在这时候听到了吹吹打打的声音。
云安伯府迎亲的队伍,来了。
一时间,谢二夫人有些慌乱,忙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崔姝言。
崔姝言直接吩咐道:“石榴,把谢大夫人带走,让人看着。”
“不必劳烦石榴姑娘,我来!”来的,是大腹便便的廖彤霞。
她刚才,也被谢大夫人迷晕了。
要不是崔姝言恰好出现,现在她只怕是还昏睡着呢。
她昏睡着不要紧,腹中的孩子却会出问题。
她这婆母,是要让她腹中的孩子送命啊!
廖彤霞来到之后,立刻吩咐自己的人把谢大夫人给带走,好生看管。
这会儿要先忙着谢春黛出嫁的事情,旁的事情,都要往后放一放。
廖彤霞来到崔姝言面前,言辞很是恭敬:“叔祖母,今日多亏有您。”
“这里的事情你办的顺手,赶紧让人操持起来,别丢了谢家的脸面。”
“是,叔祖母。”
这些事情原本就是廖彤霞安排好的,这会儿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等谢春黛被云安伯府的轿子接走,宾客也都安置妥当之后,崔姝言给了廖彤霞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廖彤霞会意地点点头,立刻走到谢良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父亲,眼下有件事情,还得您拿个主意。”
“何事?”谢良漫不经心地问道。
“事关婆母。”
“她不是在她的院子里待着嘛,能有什么事?”
廖彤霞看了看左右,谨慎道:“父亲,这里宾客众多,难免人多眼杂,要不,咱们去小花厅里说?”
谢良看了廖彤霞一眼,觉得事情不简单,就点了点头。
这些话,廖彤霞是当着崔姝言的面说的。
如今崔姝言作为谢家今天在这里最大的长辈,谢家有事,她自然也是要到场的。
非但要到场,还要坐在主位。
等崔姝言坐好之后,廖彤霞起身请示了一下:“叔祖母,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把人带过来吧。”
“带谁过来?”谢良问道。
坐在一旁的谢绍航也是满脸疑惑。
刚才,谢良和谢绍航都在外院迎接宾客,并不知道内院里发生的事情。
而知道内情的谢二夫人和儿子谢绍谦却是一脸愤怒,都在极力忍着。
“父亲,事情是这样的……”廖彤霞事无巨细,把谢大夫人今日是如何先迷倒她,再迷倒谢春黛和谢二夫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等她说完,被五花大绑的谢大夫人也带到了。
同时,谢大夫人安排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乞丐也被带了上来。
看到这个乞丐,谢二夫人气得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差点儿就着了道儿,被这样肮脏卑贱的人糟蹋,她的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会儿看到这乞丐,她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就把乞丐抓了个满脸花,一边抓还一边骂:“你个杀千刀的,做出这样的缺德事,要不要脸啊你!”
乞丐看到这阵势,也怕了,忙指向被绑着的谢大夫人,控诉道:“我冤枉啊,都是她让我来的!”
谢二夫人叉着腰,气喘吁吁道:“你说说看,她让你来干嘛的?”
“说是让我跟新娘子睡觉,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我看有银子拿,就来了。”
听到这儿,谢二夫人悲愤地转身,走到谢良跟前,控诉道:“大哥,有道是长兄如父,现在二爷没了,你就是家里当家做主的人。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