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谢行渊查到肃州当地的一个官员有加害洛瑾瑜的可能,就让赵文斌前去调查。
现如今赵文斌回到京城,想必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我已经让人给赵文斌送了信,让他回到京城之后,直接到洛宅来。”
没过多久,赵文斌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知道崔姝言忧心这件事,他甚至连水都顾不上喝,就直接把自己查到的内容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肃州当地的那个官员贪了不少银子,被洛瑾瑜察觉。
因为这个官员与京城的官员有所勾结,所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洛瑾瑜就打算借着回京的机会,好好查一查。
只是,洛瑾瑜没有料到,此人在当地颇有势力,通过近身伺候洛瑾瑜的一个随从那里,得知洛瑾瑜要查他,于是就安排了人,打算在路上截杀洛瑾瑜。
巧合的是,那人安排人动手的时间,恰恰是洛瑾瑜出事那一日。
然而,他的人晚到了一步。
那些人赶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发现洛瑾瑜已经遭遇了追杀。
追杀洛瑾瑜的人身手高强,无比凶残,这伙人就不敢露面,只敢藏在树丛里,却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最终,保护洛瑾瑜的人全都倒了下去,而洛瑾瑜自己腹部也中了一刀,之后,洛瑾瑜就被带走了。
目前能查到的信息就是这些,至于洛瑾瑜是死是活,那就不好说了。
听完,崔姝言的拳头紧紧攥住。
送走赵文斌,谢行渊很快回来,他握住崔姝言的手,劝道:“凡事要往好处想,你哥哥现在一定还活着。”
崔姝言点了点头:“除了贤贵妃和定国公府,没人有理由害我哥哥。按道理来讲,他们和我哥哥无冤无仇,所以,他们最终的目的不是杀我哥哥,而是用我哥哥来威胁我。从这方面来说,他们只会控制我哥哥,不会杀了他。”
谢行渊认可崔姝言的判断:“这样吧,接下来,我让人把定国公名下的庄子、宅子全都查一遍,看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用这个法子查,太慢了。而且,他们既然把人藏了起来,就不会让咱们轻易找到。倒不如……”
谢行渊接过崔姝言的话:“倒不如创造一个机会,让他们亲自把人给交出来。因为,按照咱们的推断,他们留着你哥哥,就是为了威胁你。如果咱们创造的机会足够合适,他们就会上当。”
“没错。”崔姝言点点头,“贤贵妃在宫里,不好对付。但是,她最在乎的就是六皇子,咱们不妨从六皇子开始下手。”
做母亲的,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吗?
“眼下陛下有意历练六皇子,已经琢磨着把他下放到哪个衙门里。只是去哪个衙门里还没定。”
所以,接下来,务必要让六皇子闯个祸,而这个祸,只有谢行渊或者她有办法解决。
唯有如此,才能逼迫贤贵妃把洛瑾瑜放出来。
只是,要如何让六皇子闯祸,还要闯一个只有他们能解决的祸,就不大容易了。
“这件事事关朝堂,我会仔细斟酌,时刻留意。这段时间小宝馨的事儿让你费了很大的心思,你先好好歇一歇。至于六殿下这件事,交给我就好。”
“嗯!”崔姝言点头应了,却也安排人去搜集和六皇子相关的信息。
倒不是她信不过谢行渊,只是像现在这种时候,从多种角度去查,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无论怎样,多一些消息总是好的。
没过两天,和六皇子高恒远有关的信息就放在了崔姝言面前的桌子上。
崔姝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六皇子高恒远,今年十六岁,自幼得贤贵妃亲自教养,文武双全,在一众皇子之中出类拔萃,很得圣心。
其余的,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
很快,又是半个月过去。
小宝馨的腿恢复了大半,已经送回何府休养。
现如今,文昌钱庄仍然是苟延残喘,定国公府名下的铺子变卖了不少,苦苦支撑着文昌钱庄的运转,不肯让它关门。
崔姝言时不时会出门,查看几个铺子和如意金楼的运转情况。
但是,最近出门,崔姝言发现路边的乞丐多了不少。
起初她还不太在意,后来眼见着路边的乞丐越来越多,她就让石榴去查了一下。
查了之后,才知道这些都是灾民。
原来,从上个月月中开始,距离京城三百余里的唐州,接连遭遇暴雨天气,以至于当地水库决堤,冲毁了不少房屋和农田,还冲走了许多无辜的百姓。
侥幸活下来的人找不到出路,有的就不惜长途跋涉,拖家带口地赶到京城来,想在这里寻个活路。
但,还有更多的人留在当地,苟延残喘。
听完之后,崔姝言暗暗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她立刻赶往谢王府,可直到天色变暗之后,谢行渊还没回来。
崔姝言让人去问谢行渊的动向,得知他是去宫中议事了,眼下人还在宫里没出来。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谢行渊才疲惫地赶了回来。
崔姝言早已让人备好了饭菜,让他一回来就能吃上。
谢行渊没顾上吃,只喝了一口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唐州起了水灾,定国公力荐六殿下前去赈灾,同时,还推荐了自己的儿子冯云辞前往。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毛遂自荐,打算同去唐州。陛下已经答应了,明日就出发。”
“水火无情,我担心你。”
历来,水灾是最不好治理的。
田地和房屋被大水冲过之后,会有很深的淤泥,特别难以清理。
而且,每逢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要知道,疫病可不长眼,若是不幸染上,问题很大。
谢行渊拍拍崔姝言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之前我虽然没有办过类似的差事,但是赈灾的流程多半是差不多的。依着流程来办,再因地制宜,就可以取得不错的效果。”
“话虽如此,可你行军打仗在行,这样的事却是第一次办,还是和六殿下一起,我担心你。这样吧,你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去何府走一趟。何尚书是户部尚书,赈灾这些事情,他再清楚不过。”
“也好。”
然而,谢行渊这饭还没吃完呢,文先生就过来禀报,说何府的大少爷何文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