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猛然间,谢大夫人还没意识到谢绍航说的是什么。
直到看到谢绍航面露尴尬,谢大夫人才意识到了什么。
瞬间,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在她那里过夜吗?她怎么会发现的?”
谢绍航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
这事儿是他们千辛万苦瞒着的,没成想,还是被发现了。
一想到这一点,谢大夫人心里就懊恼得厉害。
她千娇万宠、前途光明的儿子啊,居然就败在了这种事情上!
年纪轻轻的,竟然遭遇了这样的厄运!
这个年纪就不能行,以后可该怎么办呢?
天杀的老天爷,这罪就不能让谢良受了吗?
这谢良日日同沈星暖厮混在一起,昨个儿来告诉她,说沈星暖又怀上了。
真是要气死她了!
沈星暖是当自个儿是猪吗?一窝又一窝地生!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当下,谢大夫人只觉得气血上涌,脑瓜子嗡嗡的。
稳住神之后,丫鬟过来禀报,说廖彤霞回府了。
听到这个消息,谢大夫人略一思量,道:“航儿,你只管去读书。这件事,我会处置的。”
廖彤霞既然还回来,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不然,她大可以待在廖府,让她的母亲来处理这件事。
可廖彤霞愿意回来,就说明她舍不得谢绍航。
这样的话,事情也就好办了。
看来,她得想个法子,扭转一下现在的局面。
不然,这局面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被动了。
另一边,谢王府中,崔姝言打算要搬回洛宅去住了。
至于泽儿,还是先住在谢王府。
这一次,谢行渊没有再劝她住下来,只是说道:“姝言,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嫁给我。”
崔姝言有点意外。
因为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
她不能嫁给谢行渊。
不然,对谢行渊不好。
毕竟,她曾经嫁过谢绍航。
而谢行渊,又是谢绍航的叔祖父。
然而,这一刻,谢行渊看着崔姝言的眼睛,眸光诚挚:“姝言,无需考虑其他,我只问你,你心里,是否想嫁给我?”
我想。
这两个字,简直要从崔姝言的嘴里说出来。
但是,她克制住了。
然而,她在想什么,谢行渊仿佛全都知道。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回答我。你若说出违心的话,就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崔姝言就急忙道:“我想,我想!”
她的话说得急切,有冲动的成分。
说完,她又慌忙摇头:“不,不是。我说错了……”
“哪里错了?”谢行渊问,“你说我想,是违心的?”
“不,不违心。”
“既然不违心,那就是真心的。姝言,你是真心想嫁给我,是不是?”
崔姝言慌了:“不,话不是这样说的。王爷……”
“叫我阿渊。”
“阿渊,我们之间……”
“我说过了,你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考虑你我,只考虑你想不想,愿不愿意。其余的,你通通都不用管。”
说完,似乎是觉得说得还不够充分,谢行渊又说道:“与我成亲,你不必担心我的名声。在陛下面前,我已经跟他说过你我的关系。即便是你嫁给我,他也只会以为我是真的在拿你做挡箭牌,不会考虑其他。只要陛下那边不会多想,这件事,就不会有其他的阻碍。至于无关紧要之人的闲言碎语,我来解决。”
崔姝言摇摇头。
那些闲言碎语,她才不在乎。
可是,经过谢行渊这么一说,好像她之前的担心全部都不复存在了。
崔姝言有点懵:“我有点糊涂,你容我捋捋。”
“不,你很清醒。三日后就是赵国公府为认你为义女准备的宴席。宴席过后,我就提亲。”
义父义母,也是可以做主的。
“这、这也太着急了吧?”
“不,一点儿都不着急。想想看,现在文昌钱庄的事情愈演愈烈。要知道,文昌钱庄是定国公府的摇钱树,这个时候他们忙着处理文昌钱庄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追查幕后下手的人。等他们查到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说着,谢行渊握紧崔姝言的手,继续道:“我当然可以派人保护你。但是这样一来,人手就会分散开,起到的作用就有限。可如果到时候你在谢王府,那就不一样了。人员全部集中在一处,做起事来也方便,你说呢?”
这话,崔姝言仔仔细细地琢磨着,觉得很有道理。
谢行渊趁热打铁:“现在让你住在这里,你总觉得于理不合,也怕旁人说闲话。可是,如果你是以谢王妃的身份住在这里,谁还敢说闲话?而且,你住在这里,就可以日日见到泽儿了。”
谢行渊的话,真的很诱人。
崔姝言差点儿就被唬住了。
好在,她一直都很清醒:“阿渊,现在何府无子的厄运解除,连带着你克妻的名声也跟着没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谢王府频频有媒人上门,想要给你说亲。这其中,不乏公侯之家的小姐,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谢行渊有些气馁。
他一向觉得自己的口才很好,没成想,竟是没能说服这个小女子。
他叹了口气:“你真想让我娶那些人?”
“至少,那样门当户对。”
“那你,有没有替泽儿想过?”
这话,说的崔姝言心里蓦地一疼。
若是谢行渊娶了旁人,旁人会真心对待泽儿吗?
只怕,有很大的可能不会。
也是在这一刻,崔姝言突然意识到,谢行渊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怪不得他要立泽儿为世子,只怕早就在为今日做打算了。
想到这儿,崔姝言懊恼地捶了一下谢行渊的胸口:“你、你处心积虑!”
谢行渊捉住崔姝言的手:“我处心积虑什么?”
“你处心积虑,想要我……”
嫁给你。
后面三个字,崔姝言没说。
谢行渊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紧紧抱住:“没错,我的确是处心积虑。那姝言,你、可愿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