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医院的床给我换一批承重量大一点的。”
林正半夜三更接到傅景程的电话,居然是为了换床,还是医院里面的病床,满脸问号。
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干嘛要换床,之前验收的时候不是都合格了吗?
“好的!”
不过,他的回答永远是服从性质的。反正老板出钱,照办就是了。
傅景程挂掉电话,转过身。
他怕出去打电话,夏琭又害怕,直接在房间里打的。
对上夏琭的视线,两人都有点尴尬。
夏琭一只手结束吊瓶灵活多了,拉起被子把自己藏在里面,掩耳盗铃。
她还捂上被子了,他明明是被污的。
也不看看两位护士走得时候怎么说的
“在医院就好好养,回去了关起门,想干嘛都行。不要太过火。”
连带着一阵摇头,同情的看着夏琭。
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把这个事情传出去,谣言会变成什么样子?病床的赔偿,他倒是能立马解决。
傅景程走到床头,轻轻拉了一下被头,本意也没想扯开。
“还笑,都怪你,非要拉我上床,现在还想推卸责任。”
“哪里有推卸责任?”
夏琭拉开被子,露出半张小脸,对傅景程的话很是不满意。
明明。。。
好吧,的确是。
但是她不能承认呀。
“难道不是你拍拍床上,让我上去的?”
“没。。没有,那是床上脏了,我拍灰尘的。”
夏琭心虚得不行,眼睛不安的左右乱撞,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没削下来,一阵一阵又觉得发烫。
傅景程侧头靠过来,这个时候的小丫头最可爱,最叫人想欺负,一双眸子警惕着,叫人欲》念深重。
她的唇没有从被子里露出来,如若不然,肯定是要遭殃的。
傅景程盯着她看了好久,看得夏琭心里发毛了,最终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赶紧睡觉。”
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文件,傅景程坐在病床旁边翻看起来,再也没有看夏琭一下。
夏琭默默把被子拉下来,又看了一会儿认真工作的男人,灯一直没关,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早晨,夏琭是被林正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吵醒的。
一个站在床尾,机器一样汇报着工作,一个坐在晚上的位子上,只是和昨天晚上不一样,不是在看文件而是开笔记本电脑。
不会。。一晚上都没有睡吧?
旁边的坏掉的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个新的,看起来比自己这张结实,规格也稍微大一些。
林正秘书应该是在说陈戎工头的处置结果,听起来,应该是连夜进了局子;他提供的赌场,也被一锅端了。陈戎的处罚其实不会太重,最多两周也就出来了,身上要是按一个提供赌博窝点线索配合调查的情况,出来之后,被那群人追讨,也不会好过。
流氓,就要交给流氓来整治。
“醒了?”
傅景程的视线从电脑上一开,看到夏琭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小丫头点点头,想撑一下身体坐起来,被扯了一下。
“斯~”
早上的吊瓶已经在打了。
“怎么样?”
傅景程被她吓得笔记本都摔在地上,立刻查看她的手,猛按电铃,让护士过来。
“我。。我没事。”
夏琭确实疼了一下,不过姿势恢复原状之后,便不疼了。
白天轮换的护士对这间病房里住的人已经有初步的认识,来得及时,也很客气。
仔细检查之后,还是不放心的重新扎,才算好。
笔记本电脑是林正捡起来的,看样子已经磕坏了。
“对不起,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你耽误的还少吗?”
傅景程撇嘴,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语气柔和,没有半分气恼的意思。
“回去补给我!”
。。。。。。
这话?
怎么听起来有别的意思?
他在耳边说完,恢复在原位子上坐好,又是金贵的模样,和昨天晚上那个狼狈的人简直不能想在一起。
他似乎没有换衣服,衣角的褶皱依稀可见,表面上泰然自若的,在看不见的角落,恐怕还是极其窘迫的,明明工作那么久,却因为自己没能好好休息,夏琭心疼了一下。
“你。。是一个晚上没睡吗?”
“没有,在旁边睡的。”
为了让夏琭放心,他指了指靠在离门最近的那张床。
还好还好,有休息的。
“夏学姐!”
“夏学姐~”
门外莫笑和杜龙飞仆仆的走进来,夏琭没注意时间,现在看看已经是十点半了。
两人站在夏琭身边,有点害怕傅景程,显得有些拘谨,特别旁边还站着军人一样的林正。
“今天感觉怎么样?”
莫笑问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应该问题不大吧。。和医生说得差不多,等一下再去检查看看,没什么事情,我下午就出院去学校。”
“还去学校?”
傅景程倒是不反对她回去上班,只是刚刚才受伤,至少也要休养一下,再考虑去。
然而,三个人都没理解傅景程的意思,气氛变得有点僵,毕竟他的语气并不友好。
“先在家里休息几天,再考虑吧。”
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不好,傅景程软了几分,手里插上吸管,开了刚刚打包上来的煎饺,帮她把餐桌摆好,递过去给她吃。
夏琭被他几句话挑起了不愉快的心思。
她怎么忘记了,傅景程从来都不尊重她的事业,个人价值?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还在她的学弟学妹面前这样说话。这不仅仅是打了她的脸,还有可能因此让学弟学妹对这个事业感到失望。
一个她们崇拜的学姐,随随便便就能因为男人放弃自己价值的实现,叫她们怎么有信心继续自我努力呢?
她生气了,不理会傅景程,也不碰他递过来的东西。
“下午你们着手约一下翁工头吧,还是要把基本的情况和他介绍,什么地方该怎么动都要注意,我们做修复的,一点一滴都要站在文物的角度去看问题,经济利益不是我们考量的范畴。”
像是故意讽刺傅景程这个商人一样,她最后的话刻意了几分。
听得后辈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