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无双连忙停住马身,不敢再向前一步。
杜长丰低声说:“张将军,一定要稳住心智,千万别自乱阵脚。”
张靖痛苦地大叫起来:“那是我的爹娘,你叫我怎么稳住心智?如果换作是你的爹娘,你还能说得出此番话来吗?”
杜长丰不敢再说话,因为不管是谁看到自己的爹娘受到这种残害,都会失去理智的。
周吉祥看到张靖颠狂的样子,更加得意了,他哈哈大笑着说:“识相的,你们快滚开,我们只想取那狗皇帝的性命,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助桂大人登上那帝位,定会赏你们一口饭吃。要不然,你们的下场就会和他们两个一样。”
周吉祥说完,举起剑就朝周父的脑袋砍了下去。
“你休想!”
“不要!”
“你住手!”
张靖和杜长丰、华无双齐声喊了出来。
就算张靖他们几个再有心,这么远的距离,是绝对救不下张父的。
张靖绝望地闭上了眼,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已想到这场战事结束后,他就以死谢罪,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周吉祥狂笑着,闪着寒光的剑丝毫不手软地直直砍向张父的脑袋!
正在这时,一阵破竹之声传来,伴随的还有一声大喝:“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我赵家军?”
话音刚落,一道银色的闪电闪过,只听到“噗”一声,那道银色的闪电直没周吉祥胸口,周吉祥被这道闪电撞飞了出去,飞了好几十米才掉落地面,地面还被周吉祥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大坑,周吉祥掉进坑后,就再也没有起来,估计是死得透透的了。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由得从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向,只见不远处,一匹灰粽色的马疾驰而来,扬起的沙尘漫天飞舞,看不清人的长相。
待马近了后,这才有人喊出声来:“是赵元帅,赵元帅回来了。”
张靖听到赵元师回来了,连忙睁开眼睛,果然看到赵震远如天神般降临在他眼前,只是赵元帅又黑又瘦,身上的衣服又脏又旧,还胡子拉碴,像个野人一般,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如星辰,让人不敢直视。
张靖看到赵震远,突然就毫无形象地哭出声来,喊道:“赵元帅,我,我爹娘......”
赵震远白了一眼张靖,哼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赵震远说完,手一伸,那柄插在周吉祥胸口的长枪“嗖”一声回到他的手上。
赵震远握着长枪朝地上一扫,地面立即被扫出了一条深沟,赵震远冷冷道:“挡我者死。”
赵震远的气势实在是太强大,吓得对面的官兵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恐地看着赵震远手上的枪。
张靖和杜长丰、华无双也被赵震远露的这一手惊住了。
战神不愧为战神啊,光这一招只怕他们一辈子都做不到吧?
赵震远有些烦躁地说:“本来以为回京就可以回家了,还要给我来这么一出,我先出战,你们随后。”
赵震远说完,握着长枪一甩缰绳,大声道:“小灰灰,给你主人报仇的机会到了,我们冲啊。”
小灰灰一听,兴奋得直踢腿,“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赵震远实在是恨透了对面那群人,冲到对面阵形时,握着枪就像是切西瓜似的,手起枪落,一枪一个,瞬间就倒了一大片。
赵震远这杀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把张靖和杜长丰他们这边的人吓得愣在了原地,还好张靖他们都是攻战丰富的军人,很快就回过神来,随着战鼓响起来,“冲啊!”“杀啊!”的响声震彻凌霄。
这场战争以一边倒的形势朝廷很快就占了上风。
从正午到日落,这场战事才真正结束。
周吉祥所带领的这支军队死伤过半,剩下的一小半的人哭爹喊娘的要投降,打死都不抵抗,争取宽大处理。
赵震远见战事的局势已掌控,也不想耗费过多的时间在这里,过了一个多月,不知道阿蛮的伤势如何了,他急切想见上阿蛮一面。
于是赵震远拍拍马屁股走了,剩下一个烂摊子丢给张靖去收拾。
赵震远一路马骑回到元帅府,将军府冷冷清清的,伊平去了侍郎府,哦,现在是尚书府了,杜飞龙已升任兵部尚书,官阶终于压了儿子一头,别提多骄傲了;锦平还在皇家书院上学没回来,据说成绩可好了,每回都考第一,夫子对他赞不绝口,极力推荐他参加秋闱的童生的考试,也就是说可以考秀才了;而阿蛮回京后,一直在宫中养伤,至于伤势如何,府上的下人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敢进宫去打听。
至赵昉平,赵震远压根就忘了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赵昉平也极少回元帅府,基本都待在宫里,要么在桂贵妃跟前侍候,要么就去东宫侍候太子,增进二人的感情。
赵震远连梳洗都来不及又快马去了宫中。
当赵震远风尘仆仆来到郑显面前时,郑显看着眼前的赵震远,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还是在卫一的提醒下,才来了一句:“赵爱卿辛苦了。”
赵震远没空理会那些虚的,连忙问:“陛下,阿蛮如今伤势如何?”
郑显抿着嘴半天不说话。
赵震远一看就急了,难道,难道阿蛮死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赵震远只觉眼前一黑,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几步,还好卫一手急眼快地扶住了他,要不然肯定就摔到地上去。
郑显见赵震远如此惊慌,连忙说:“长广不必担忧,阿蛮的伤势已无大碍,就是,就是......”
赵震远一听阿蛮的伤势没什么大碍,立马觉得精气神又回来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连忙说:“臣想去看看阿蛮,请陛下准许。”
郑显有些为难地说:“阿蛮的伤势是没什么大碍,但却一直昏睡没有醒来。”
赵震远一听,顿时觉得腿又软了,瞪大双眼有些结舌地问:“一,一直昏睡到现在?那,那岂不是昏睡了一个多月?”
郑显“嗯”了一声,说:“从北襄返京到如今一直没有苏醒过来,连孙太医也不知道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