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安语气如常,谢长欢直觉不太对。
“难道是,小白?”吴玲犹豫着说。
“对,就是那条小白狗。”范九安看着谢长欢,漆黑的眸子染着几分笑意。
谢长欢炸毛:“人参公鸡,哧溜,你介系人参公鸡,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我告你毁谤啊!他在毁谤我啊!”
“啪!”
三声巨响。
玩家吓了一跳,小心地走过去一看,卧室门全被打开。
“这意思是我们分析对了?”林招娣问。
“不,我不信!”谢长欢发疯一般,双手抱着脸。
范九安对其他人说:“既然已经猜出来身份,这个小男孩的卧室就是我们的,你们自便。”
他拉着谢长欢进了卧室,开了灯,反锁房门。
林招娣反应很快:“那我就住姐姐这间。”
说完也锁上门。
剩下屠康和吴玲面面相觑,两人都不说话。
安静了好一会儿,屠康说:“你跟林招娣一间吧。”
“屠先生,这事得你跟她说,看得出来,她比较听你的。”
这话大大的取悦了屠康,他走过去敲了几下门,严肃地说:“林招娣,开一下门,今晚你和吴玲睡。”
林招娣关门后没离开,躲在门后,听到两人的对话,垂在两侧的手握紧。
她没有勇气拒绝。
一个人过了二十年被忽视,被命令的日子,早已习惯,深入骨髓。
咬了咬牙,她打开门。
吴玲在她不善的表情中走进去,温和道:“如果你对屠先生的安排不满意,可以拒绝的,为什么只针对我?”
屠康皱眉问:“你有什么意见?”
林招娣垂着脑袋摇头:“没有。”
谢长欢看着单人床问:“今晚怎么睡?”
说起这个,范九安就忍不住想笑,他抿了抿唇,说:“狗当然是睡在地上。”
谢长欢人炸了。
“范九安,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狗!”
他大叫一声扑过去,两人倒在床上,四目相对。
范九安耳朵悄悄红了,别过脸说:“你快起来,像什么样子!”
“我不!”谢长欢狞笑着说,“狗狗最喜欢舔人,范九安,准备接收我的热情吧!”
他说完,伸出舌头,誓要让范九安知道,什么才叫真的狗。
“谢长欢!”
范九安大喝一声。
平时很有用的一招,现在不起半点反应。
他的力气没有谢长欢大,渐渐地有些无力。
看了眼面目狰狞的人,范九安咬咬牙,跟他求饶:“谢长欢,我错了,不该说你是狗,你快起来,我要喘不过气了。”
“哼!”
谢长欢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一闪,嘀咕道:“这小子,还挺好看。”
范九安躺着,头发有些凌乱,往日苍白的脸上泛着粉色,耳朵红红,看起来很好欺负。
谢长欢只觉得手有些痒,歪着头,朝床上的人伸出右手。
范九安也伸出右手拍过去,两手交握,他一点力气不使,任由对方拉起来。
“我说范九安,你这身体不行啊,这才折腾这么会儿就受不住了。”谢长欢佯装嫌弃。
“你们动静能不能轻点,隔壁还有人呢!”林招娣不爽的声音传过来。
谢长欢冲那边做了个鬼脸,开口:“行了,你身体不好,睡床吧,我在地上将就一晚。”
“谢长欢,我有些喘不上气。”
范九安摸着脖子,从进这个房间开始,就觉得脖子上有东西。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是,像是脖子上被套了个绳似的。”
“范九安!”谢长欢小声惊呼。
“怎么了?”范九安有些紧张。
“你说,会不会是月老给咱红线牵到脖子上了?”
范九安:……
他就不该指望这人能说出什么有用的。
“你不如想想我们今晚会怎么死。”
“啥意思?”谢长欢一脸懵地看着他。
确实挺像狗的。
特别可爱的那种。
范九安想。
忍着想揉揉狗头的冲动,他分析道:“日记内容你还记得吧?”
谢长欢心虚地点点头,应该记得吧。
实在是林招娣的声音不太好听,他光想着范九安的声音了,走了一会神。
“有一天写的是姐姐最开心的一天,接着第二天,她说自己一个人在家,然后又说,有弟弟和小白陪着。”
“这说明什么?”
谢长欢灵光一闪:“说明这个姐姐不会数数!”
范九安怒道:“谢长欢,你信不信我今晚吃狗肉!”
“来吧,你想怎么吃都行。”谢长欢有些羞涩地摊开身体。
范九安一噎,自问自答:“说明在姐姐眼里,弟弟和小白已经死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我们应该睡觉了。”
谢长欢打了个哈欠,看着是真困了。
“睡吧。”范九安说。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等来了再说。
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互道了声晚安。
半夜,谢长欢忽然觉得温度冷了好多,尤其是背部,像睡在冰块里似的。
他迷迷糊糊爬起来,想上床。
“呃——”
床上有声音!
谢长欢猛地睁开眼睛,打开灯。
只见坐在床上的范九安脸涨得通红,脖子上勒着一根麻绳,绳子的两端握在一个穿着校服,肤色青灰的女生手中。
灯光刺眼,站在他身后的女生抬起头,眼珠子乌黑,不带一点白。
谢长欢冲上前,双手抓住女生头发,想把人拉过来。
他用力,女生的双手也用力。
“嗬嗬……”
范九安听上去要不行了
心里一急,谢长欢手抓住女生的两条胳膊,也没觉得怎么用力,胳膊就脱离身体。
“啊!”女生疼得惨叫一声。
“啊!”谢长欢吓一跳,把手里的胳膊丢掉。
他慌忙把范九安扶起来,对他说:“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女生:……
这话不是应该对我说吗?
范九安大大的喘了几口气,窒息感消退后,哑着嗓子回了个字:“信。”
谢长欢粲然一笑,看向女生的时候,收起笑容问:“你就是写日记的姐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姐姐跪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两人。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