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使君,你的吩咐太大了,我做不了主啊。”
牛辅欲哭无泪,脸上满是局促不安。
他就知道,卫仲道不动兵戈的代价会很大。
但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大。
“给董卓传消息,让他去决定,你这个小人物,又怎么可能决定的了这样的大事呢?”
卫仲道难掩脸上的轻视和嘲讽。
“是是是,卫使君说的是。”
牛辅苦笑不迭,态度尽显谄媚,转过头看着贾诩逼问道:“文和呀,你说这件事,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这?”
贾诩思忖了起来,面向卫仲道问道:“陕县是弘农郡的要地,守护着相国西撤的路线,确实是个屯兵的好地方,但是又紧靠着河东郡,万一卫使君不守信诺,马上就可以兵临城下,到时候我们拱手相让了河东郡,又要遭遇大难,岂不是亏大了?”
“是啊,想要让我的岳父相信,就先要让我们相信。”
牛辅想当然的开口。
“你们撤走之后,我会在安邑县按兵不动,这是我的诚意。”
“再说了,我敲诈恐吓董卓,又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董卓听话,我就会信守承诺。”
“董卓明白这个道理,尽管去传话吧。”
卫仲道笑呵呵的说道。
牛辅和贾诩面面相觑,然后沉默了下去。
卫仲道的话,让他们非常的郁闷。
也是不敢搭话了。
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卫仲道,敢如此的对待董卓。
其他人,可把董卓害怕极了。
这个家伙,可是让董卓恨得直咬牙。
“卫使君,给我们几天的时间吧。”
贾诩苦笑道:“我们会给相国传去消息,等相国决定好了,我们再给你答复,否则我们说了不算,要是因为惧怕卫使君,就急匆匆撤出了河东郡,相国会杀了我们。”
“最多三天,你们抓紧了。”
卫仲道耐心很足,并没有逼迫的太紧。
“行,三天就三天,多谢卫使君体谅。”
贾诩目露感激之意。
“卫使君,说好了,在这个时间内,你可不能偷袭我们,也不能攻打我们。”
牛辅面色复杂的哀求。
他是真的,不想与卫仲道为敌。
“放心吧,我不会干这种事。”
卫仲道笑了起来。
瞧瞧,这胆子也太小了。
如此畏惧。
怎么有资格,成为了三军主将呢?
“卫使君,即便你达到了目的,将河东郡、河南郡和弘农郡控制在了手中,可面对关东群雄的围攻,你怎么反抗呢?”
贾诩问出了心中的不解,“难道你要帮相国,抵御关东群雄吗?依我拙见,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吧?”
“文和,你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卫仲道笑了,“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跟关东群雄联手,一举消灭了董卓呢?”
“卫使君坐拥并州,雄踞一方,那也是有大志向,怎么可能会协助诸侯,去扶持汉室呢?”
贾诩自信满满的笑着。
“文和说的有道理,哈哈!”
卫仲道看了一眼贾诩。
能够猜到他的这番心思,不愧是贾诩贾文和。
但是,也就只有他知道。
所谓的十八路诸侯,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这个情况,贾诩猜不到了。
贾诩请教道:“卫使君,你还没给我解答疑惑呢?”
“文和,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等着吧,不要急。”
卫仲道并没有泄露天机,就卖个关子吧。
贾诩目露疑惑,也没继续询问,只是暗自猜测,“难道此人,有办法让关东群雄退兵?或者是,关东群雄会自己退兵?不可能吧,这些诸侯兴师动众的聚兵讨伐,怎么甘心半途而废?如此愚蠢的行径,一般人不会做吧?”
“卫使君,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回去之后,我会立马给岳父大人传消息,你就耐心的等一等吧。”
牛辅讪笑着。
“等一等,急什么?”
卫仲道神秘一笑,“公事谈完了,还有一件私事没说。”
牛辅急忙说道:“卫使君,请吩咐!”
卫仲道就这么盯着贾诩,问道:“文和,你的家人在哪?”
贾诩心中戒备,也是猜到了言外之意。
这是打算,把他强行留下来了。
难道卫仲道看出来了,他是个人才吗?
问他的家人在哪?
并没有胡乱的扣留。
倒是有一些仁德之心。
“回禀卫使君,我的家人在洛阳。”
贾诩这般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色。
如此说了,只要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再招揽了吧。
“可惜,真的是可惜啊。”
卫仲道摇了摇头。
他很想,把贾诩留下来。
但是贾诩都这么说了,也就打消了念头。
“文和,你就一个不漂亮的妻子,还有两个儿子,他们就在城内,怎么在洛阳呢?”
牛辅的嘴巴很大,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很是迷惑的问道:“你们在打什么机锋呢?神神秘秘的,我有点搞不懂了。”
“这个蠢货!”
贾诩闭上了眼睛,嘴巴哆嗦了起来。
“文和,你不老实呀。”
卫仲道笑了,“我诚意这么足,你怎么能拒绝呢?”
“我,哎!”
贾诩苦笑,“卫使君的良苦用心,我知道了,只是相国对我有恩,我怎么能轻易离去呢?”
“哈哈,那现在就留下来吧。”
卫仲道沉声道:“可不能再拒绝了。”
“我,我想拒绝,卫使君能放过我吗?”
贾诩神色挣扎,显得特别为难。
“不能!”
卫仲道的态度很坚决。
“既然如此,我只能随波逐流了。”
贾诩无奈的点头。
“文和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卫仲道十分的满意。
牛辅从起初的不解,到现在的恍然大悟,也是明白了一切,卫仲道要留下贾诩为己用,害怕家人遭难,这才那么问了起来。
也怪他这个大嘴巴,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要是没说,贾诩还是他的人。
但是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贾诩离他而去。
想要拒绝?
他可没有这个胆量。
“文和,你。”
“哎,算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自己保重吧。”
“以后我有难了,若是有可能,就帮我一把吧,我是个粗人,但也知道你的好。”
牛辅神色复杂。
“你该走了,记得,把文和的妻儿送来。”
卫仲道看了一眼。
“好,你稍候!”
牛辅急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