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大军逼近,包围了安邑县。
牛辅彻底的慌了。
“文和,现在该怎么办?”
牛辅看着贾诩,就像是看着救命稻草,“我们能坚持几天?”
“这?”
贾诩无法回答,脸上满是无奈。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计谋不起作用了。
“文和都犹豫了,我就知道,安邑县守不住了。”
“恐怕用不了几天,我们就会沦为阶下囚。”
“是吧?”
牛辅面色无助,“若不是害怕岳父惩罚,我早就逃了,现在真正的被逼上了绝路。”
“中郎将,想开点吧。”
贾诩劝了一句。
“就这样等死,我害怕呀。”
牛辅的脸上,起伏着忐忑和恐惧。
“哎!”
贾诩轻叹,谁还不怕死呢?
这也是人之常情。
“文和,你说卫仲道,什么时候攻城?”
牛辅惴惴不安的询问。
“应该会很快!”
贾诩有所猜测。
“我可不想落个,跟郭祀一样的下场。”
牛辅心有余悸的低语,声音极其的压抑。
“中郎将,你要振作一点,你是三军主将,你要是惶惶不可终日,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贾诩神色复杂的劝慰。
“并州兵锋势不可挡,就算我英勇无畏,也影响不了大局。”
牛辅惨笑,“这是事实,文和不这样以为吗?”
“中郎将说的有道理。”
贾诩耷拉着脸,像是霜打的茄子。
“文和,我们跑路吧?怎么样?”
牛辅心怀忧惧,“到了岳父那里,他也许会大发慈悲,不会惩罚我们。”
“中郎将,我们跑了,若是卫仲道堵住了我们的退路,然后跟关东诸侯联手夹攻,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相国一定会大开杀戒。”
贾诩提醒道:“小错误,相国会原谅,但是关乎生死的错误,相国肯定会痛下杀手。”
“文和说的对,哎!”
“是我心怀侥幸,异想天开了。”
牛辅身躯一软,瘫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李傕急匆匆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牛辅瞪了一眼,夹杂着气愤。
“中郎将,卫仲道在城外,摆了一张桌子,放了一壶酒,还有几个小菜,想邀请中郎将跟军师谈判。”
李傕恭恭敬敬的回禀。
“什么?谈判?”
牛辅眼珠子乱转,“莫不是藏了什么坏心眼,想要擒住我?或者是杀了我吧?鸿门宴,绝对是鸿门宴,不能去,这个卫仲道,也太奸诈了。”
“军师,你看呢?”
李傕看向了贾诩。
贾诩捋了捋胡须,这才严肃的说道:“中郎将,我们要去,要是被这个小阵仗吓住了,也就太丢人了。”
“可这是鸿门宴,卫仲道绝对没安好心。”
牛辅满脸惧色的叫着。
“中郎将,既然是鸿门宴,我们更要去了。”
“若是卫仲道攻城,我们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倒不如去探听一下他的虚实。”
“卫仲道占尽了优势,却不急着攻城,也许有其他的想法。”
贾诩笑眯眯道:“也许,这就是我们的转机。”
“哦?是吗?”
牛辅怀疑了起来,思考了好一会之后,这才下定了决心,“文和的判断,我一向是笃信不疑,既然如此,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个卫仲道,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中郎将英明。”
李傕急忙奉承。
贾诩所说的转机两个字,让他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对于贾诩的智慧,他是非常的佩服。
也许,真的可以逃出生天。
牛辅和贾诩走出了安邑县。
远远就看到了,卫仲道的身影。
“他一个人?哈哈,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看来谈判的诚意很足,我倒是不那么担心了。”
牛辅顿时就轻松了。
心中的担心,也是消散了。
摆动了一下身躯,这才显得威武了一些。
“这个卫仲道,到底是何居心?不过这胆量,倒是让人唏嘘,身为一方州牧,怎么能如此不注意自己的安全呢?”
贾诩望着卫仲道,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
然后催促道:“中郎将,我们快点走吧,别让卫使君久等了。”
“对对对,走快点!!”
牛辅笑了起来。
卫仲道看着走近的两人,笑道:“两位,请坐吧!”
“多谢!”
牛辅和贾诩对视了一眼,这才慢吞吞的落座。
卫仲道开门见山,“你们也清楚,我麾下的大军战无不胜,若是想攻安邑县的话,指日可下,可是不管怎么着,我也被朝廷封为了安邑县侯,这毕竟是我的地盘,我就不舍得打了,免得损坏了瓶瓶罐罐,那可是很大的损失,再说了,安邑县是我卫氏的祖宅之地,我也担心你们破坏了,更担心你们为祸我卫氏的家业,所以就手下留情了。”
“我说的这个道理,你们懂吧?”
卫仲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就这么审视着两人。
“懂懂懂,懂。”
牛辅点头如捣蒜,脸上满是谄媚。
言外之意,卫仲道这是投鼠忌器了。
可他压根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对卫仲道心怀恐惧,可不敢危害卫氏的祖宅,以及家业。
就怕落到卫仲道的手中后,遭到非人的折磨。
“卫使君心怀慈悲,不忍刀兵相见,这是安邑县之幸。”
贾诩行了一礼,这才询问道:“卫使君喊我们来,一定有事协商吧,我们洗耳恭听,还请卫使君请说。”
“卫使君,你就吩咐吧,只要不打仗,一切都好谈。”
牛辅相当的豪爽。
现在性命无忧,也就大气多了。
“首先,你们要撤出河东郡,去弘农郡的陕县驻兵,也能防备我,更能守住董卓的退路。”
“董卓忙着撤离,一定会非常的着急。”
“我就不逼他了。”
“但是,河南郡和弘农郡我看上了,必须归我。”
“等董卓到了长安,就不要再惦记我了,三辅之地外加凉州足够的大,就让董卓去称霸吧。”
“董卓离开洛阳的时候,可不能搞破坏。”
“我要一个秋毫无犯的洛阳,可不想看到残垣断壁。”
“这就是我的图谋,你们意下如何?”
卫仲道面带笑容,把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
牛辅心底怒气起伏,卫仲道这厮,又在威胁恐吓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