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迟坐在轮椅上,感觉身子已然不属于自己,僵硬到无法控制。
墨昭华小手轻轻一拉,解开他的腰带,柔夷抬起,挂在一旁的屏风上。
而后又将手伸向他的衣襟,正要给他宽衣,他便再也坐不住,抓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发烫,嗓子也发干,“昭昭,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感觉你在玩火。”
墨昭华将手抽出来,“不,妾身这其实是在考验夫君的定力,还请夫君忍耐。”
考验定力?
她这分明是想要他的小命!
楚玄迟央求,“夜已深,下次再考验可好?”
倒也不是他禁不住她的考验,只是时间太晚,他想让她早些休息。
真要考验的话,日后有的是时间,今日她太辛苦,他不舍得她再劳累。
施针看似很简单,可这实则却很伤神,而她今日已经施针两次,早该歇息。
“行吧,那就下次。”墨昭华疲惫的打个了哈欠,眼尾泛起一抹晶莹。
楚玄迟动作麻利的宽衣解带,墨昭华还在脱外衣,他已然噗通一声入了水。
浴汤表面漂浮着花瓣,水花四溅中,他周身的花瓣也伴着激荡的浴汤往周围飘。
他靠双手在水中挪动着身体,让自己背靠浴池壁,再舒展双手搭在浴池边上。
此时墨昭华身上只剩里衣,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脱,左右是不考验他的定力。
楚玄迟看着她赤着双足,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小巧玲珑的玉足不盈一握。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轻声唤她,“昭昭……”
墨昭华走到浴池边上,原地转了一圈,“夫君,妾身好看吗?”
“好看……”楚玄迟已然感受到了她的考验,“我的昭昭最好看。”
哪怕说了下次再考验,可这样的她对他而言,不言不语都已是考验。
墨昭华看向浴池中,花瓣漂浮在他周身,看不到他水下的身子,但能想象到。
刚才她在宽衣时,余光有看到他的身子,当时脸上跟着火了一般,烧的她心慌。
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是惨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慌,这才冷静了下来。
如今再面对他,她反而显得比他更为淡定,似乎真正害羞的人只有他一人。
她随后入了浴池,拨开他周身的花瓣,仔细为他检查起全身,连道疤都不放过。
楚玄迟的战神称号是靠着一战战打出来的,征战南疆这些年,大伤小伤受了无数。
最有力的证明,便是他身上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疤,这也是墨昭华检查的原因。
有些伤不是治好就真的痊愈,也可能留下后患,她想尽力让他的身体不留隐患。
墨昭华从上到下仔细检查,因着只把他当作病人,而不是男人,她心态极为平和。
只是苦了楚玄迟,被一个女人看光,而且还是他心爱的妻子,他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尤其是当她温软的小手碰到他的身子时,更是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
墨昭华感受到了他的异常,“王爷放松些,别把我当你的女人,只需当大夫。”
“昭昭如今可是把我当病人?”楚玄迟刚还好奇,为何她能如此坦然的面对着他。
墨昭华一边检查一边回答,“是,医者眼中并无男女之分,如此才能做到专心。”
楚玄迟深吸了口气,“好,那我也试试看……”
墨昭华又道:“王爷若是做不到,还可闭上眼睛,想些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楚玄迟面对着她,还是在浴池之中,确实做不到把她当大夫,便直接闭上眼睛。
他尽量不去想与她的事,而是回忆在南疆的日子,不久后果然感觉好了许多。
如此一来,墨昭华不再受他的影响,检查起来也更为方便迅速。
终于等到她检查完,楚玄迟长长的舒了口气,“昭昭如今可放心了?”
墨昭华摇了摇头,“不能,但至少心里有了个底,知道日后该如何调理。”
楚玄迟一惊,“怎么?难不成我还有什么隐疾?可是当真伤及了子孙根?”
别的他还能不在乎,最后一点是真无法接受,他还期待着能与墨昭华生儿育女。
“夫君别乱想,只是旧伤太多,需好好调理身子,否则会落下病根,没你说的那事。”
墨昭华哭笑不得的安抚他,“好了,检查结束,妾身该伺候夫君沐浴了……”
***
翌日上午。
墨昭华随楚玄迟去了书房。
在楚玄迟的桌案旁,又摆了一张小些的桌案。
桌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这是楚玄迟昨夜便吩咐雾影去准备的。
雾影正好昨夜不当值,大半夜的去库房挑选,这才有了眼前这些。
墨昭华重要的书籍当初已随嫁妆带过来,如今《素心要术》就在案上。
楚玄迟的伤势她已清楚,接下来需要想法子,如何治疗才能避过各方眼线。
《素心要术》前世她已经倒背如流,其实无需看,但她还是捧着书装起了样子。
表面上是在从书中找法子,实则闷着脑袋在想,而楚玄迟则在一旁安静办公。
他人既已回了盛京,也不知以后还会否回到南疆,自然该建立自己的根基。
护国公府虽已被灭门,可护国公有一定的人脉,可在暗中给他提供助力。
另外,有些原本在南疆的武将先后回了盛京,他们也愿意站在他这边。
靠着护国公留下的人脉,和自己曾经的部将,这大半年来他也有了点根基。
只是在文宗帝的眼皮子底下,另外有还有各方人马也盯着,他凡事都要谨慎。
比如他有七个影字辈护卫,因身在南疆,便自称为南斗七子,但日常出现的只有四个。
还有另外三个,连墨昭华都还不知道,鉴于她还没见到人,他暂时没打算跟她说。
墨昭华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好法子,倒是坐久了,有些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
楚玄迟闻声侧目看过去,“昭昭可是累了,要不要歇息会儿?喝杯茶吃点糕点?”
墨昭华立马收起医书,“好呀,夫君也该歇息了,我们一起喝茶吃点心。”
楚玄迟看了眼书架上的盒子,眸子黯了黯,“好,我顺便跟昭昭说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