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不仅想要逃,还想揭穿和摧毁这个阴谋。
可眼下,连逃生都是难事。
叶珊尝试过无数遍,她被缚在身后的双手,即使皮肉磨破,也无法挣脱出来。
唯一可以松绑的机会是她上厕所,但是,那两人会守在门口和窗口。
怎么办?
叶珊冥思苦想了半夜,直到天色渐亮,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有一个办法值得一试。
早上,阿力买来了早餐。
叶珊不吵也不闹,由安牧惜喂着,乖乖地吃着,可怜巴巴地说:“哥哥,别堵我嘴好吗?嘴好酸的,我咬油条都咬不动了。”
安牧惜犹豫的时候,阿力开口了:“安少,还是把她的嘴堵上吧,万一有人路过她大喊大叫。”
见他拿布团,叶珊立即扭头,痛苦道:“我要上厕所。”
“床底下有尿盆,自己拿!”
“不是,我要大号!”叶珊眉心紧锁,语带哭腔,“肚子痛,真的要大号。”
“真是食多屎多!”阿力痛苦万分,“我怎么还得给你倒屎倒尿!。”
叶珊乖巧地表示她可以自己去外面上厕所,却被二人一致否决
“我在里面,你在外面把守,别人远远看了就不会来,我也走不掉。”叶珊说得头头是道。
叶珊说的,确实在理——这里就跟农村一样,没有多人的公共厕所,全是一个单独的坑,不可能有外人在。
于是,阿力押着叶珊往茅厕去。
路上也没人,远处人看着,就是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女孩。
到了茅坑,阿力语气带着警告:“你别耍花招!否则我一拳下去,你小命就没了。”
这个茅厕,叶珊可太熟悉了。
因为他们租的房子就是当年自家租的房子,只是现在看,比当年更破旧。估计外地的房东也懒得维护,直接把钥匙给了中介。
茅厕里面那堵墙上竖着平铺着一堆柴草,其实是为了防止冬天破墙漏风。她深知,那堵破墙摇摇欲坠,只需用力一推,便能开辟出一条生路。
叶珊赌自己腿脚够快,只要冲到二十米外的那个石拱桥就行。
石拱桥下有一个小洞,大小只够小孩钻进去,阿力那种大块头只能伸进一只手,根本没法捉到自己。
到时候,只要桥上有人经过,她大声一喊,肯定有人会注意到 ……
叶珊的心跳得飞快,但她依然耐住性子,忍着臭气在茅厕里待着,时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麻痹一下阿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珊感觉时机已到,她猛地一推那堵破墙,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逃向石拱桥,躲进那救命的小洞,放声求救……
电光火石间,一股凌厉的风声,一根棍子以雷霆万钧之势直逼叶珊的面门。
凭借着本能的反应,叶珊身体猛地一侧,抓住了棍子,顺势一带,用“化劲”让对方的攻击落空,同时借力打力,准备将对方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反击。
但瞬间,她意识到不对,眼前这人是安施泽,那就意味着阿力会在身后。她想放弃攻击,准备逃走,却感到一阵不祥的风掠过她的脖颈,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叶珊的身体在无力地滑向地面时,她的意识中只剩下一个绝望的认知——逃脱失败了。
见四下无人,阿力背起叶珊,回了出租屋。
安施泽对着二人压低声音,暴跳着:“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她可不是普通小孩!你们不能掉以轻心不能大意!今天要不是我不放心,跑过来看,她就跑掉了!跑掉了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统统要去吃牢饭!牢饭!!!”
安牧惜挠挠头说:“叔,跑就跑了呗,你还是给她喂那种缺失记忆的药吧,她吃了药哪还记得咱们……”
“你不懂!”安施泽打断他:“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我们现在必须留着她。你们记住,别对她太好!只要别让她饿死就行。”
安牧惜见叔叔发火,也不敢再说什么;阿力唯唯诺诺表示肯定会牢牢看死叶珊,再也不上当了。
安施泽缓了缓态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叶珊,问:“阿力,你刚刚那一掌,她不会……”
“老板,您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她只是晕了,最多脑震荡。”
“我现在去厂子,你们都给我看紧了!别让她现在死,更不能让她跑了!” 安施泽撂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然而,练过内功的叶珊,岂会是脆皮?她早就醒了,知道自己再无逃跑的可能,接下来,只能靠自己的智慧去解困了。
此时此刻,她决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她虽然头晕,但刚刚他们的对话全听在了耳朵里,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现在,她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付诸行动。
好不容易,等到阿力出门买午餐。
听到阿力走远,叶珊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她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安牧惜身上。
安牧惜正低头看报纸,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正对上叶珊明亮的双眼。他吓了一跳,报纸差点从手里滑落:“你,你醒了?别乱动啊,我知道你会武功,但你的腿被阿力绑在床上了,跑不掉的!”
“哥哥,”叶珊样子乖巧,声音虚弱,“我想吃我爸做的扎蹄。”
听到“扎蹄”二字,安牧惜露出几分向往的神情。
叶珊静静地躺在那里,目光凝视着天花板,嘴角轻轻咂了一下,仿佛在细细回味着扎蹄的醇厚滋味,又以一种闲适的口吻随意问道,“哥哥,你是不是也喜欢吃扎蹄?还有坝镇风味的香肠?”
安牧惜这两天陪叶珊关在这种犄角旮旯里,已经觉得无聊透顶,此时有个人聊天,他还是愿意搭话的。
“我喜欢什么,都是我爸跟你说的?!我爸咋什么都跟你说啊?切!” 安牧惜颇有些不满和气恼。
“其实啊,安伯伯根本就不用特意告诉我。他年年拜托我家帮忙灌香肠,做扎蹄——你吃的,全是我爸做的,味道是不是特别赞??”
安牧惜没有回答,只是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因为安伯伯叮嘱过,一定要瘦肉和肥肉七三配比的,说你只喜欢这种……”
安牧惜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我爸这么说的吗?”他摇了摇头,“你又开始骗我了!我爸除了成天数落我,骂我没出息,他哪会关心我这些?!”
“人心复杂,难以单凭言语判断。真正的情感,往往藏在日常的点滴作为中。”叶珊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安牧惜,“你知道你爸的饮食偏好是什么吗?”
安牧惜一下子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