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场惊险的风波之后,赵家与李家的关系更铁了。
李夫人来赵家打“麻雀”,王玉娥拿出苏夫人送给她的那副精致骨牌,与李夫人一起玩乐。
李居逸也变成赵家的常客,甚至和乖宝一起,做师爷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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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唐风年被罚俸半年,但职田收入并不在处罚范围内,所以赵家的日子依然过得富足,并没有省吃俭用的迹象。
马夫人和白小娘子都被叫来打“麻雀”,赵宣宣没有亲自上手。
她坐在李夫人身后看牌,顺便聊几句。
李夫人是打“麻雀”高手,但她有时候故意放水,让别人赢。
赵宣宣轻笑,调侃道:“真正的高手,已经出神入化了。”
李夫人得意地扬眉,问:“宣宣,你为何不玩?”
赵宣宣道:“怕上瘾。”
如果她也玩,下次王玉娥遇上三缺一的情况时,肯定找她,她就没法维持清静。
李夫人笑道:“确实上瘾,我做梦都在玩这个。”
巧宝坐在王玉娥身后看,津津有味,甚至动手去摸牌。
王玉娥有时候甚至会小声问:“巧宝,奶奶打哪一张才好?”
巧宝不露怯,大胆地给建议。
等王玉娥去如厕时,她甚至替王玉娥玩。
李夫人笑道:“宣宣,巧宝和你不一样。”
“你两个闺女,是不是一个像娘,一个像爹?”
赵宣宣看看巧宝的认真小模样,眉开眼笑,轻声道:“巧宝模样像风年,性子不知道像谁。”
恰好王玉娥洗完手,走回来了,听见这话,笑道:“巧宝的性子最像奶奶,是不是?”
巧宝手拿骨牌,很给面子,点头赞同。
王玉娥顿时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抱住小孙女,亲昵片刻。
此后,李夫人经常来赵家玩,每次都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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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来闹去,眼看又到中秋了。
王玉娥又准备带乖宝回老家去,开始收拾东西。
赵东阳私下里对赵大贵和赵大旺抱怨,说今年春节是在老家过的,相当于已经回过了。
“才过多久?又要回去。”
“赶路辛苦,万一碰上岳母这里疼,那里疼,说不定又要逗留几个月。”
“老家不好玩,就算天天吹牛,也没意思。”
赵大贵和赵大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揉鼻子,不敢插话,怕火上浇油。
其实,他们也不爱回去,毕竟赶路辛苦。但他们只是帮工而已,不能替别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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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乖宝按照唐风年的吩咐,写完一张新告示之后,让李居逸先帮忙过目一遍,看看有没有错处。
她顺便闲聊:“过几天,我就回老家去了。”
“到时候,新告示可能要交给你写。”
李居逸惊讶,问:“回老家去做什么?”
乖宝道:“回去探亲,老家还有太姥姥、舅姥爷、舅姥姥、小姨、元宝妹妹……”
她数出一大串,眸子亮亮的,明显很期待。
李居逸思量片刻,问:“我可以随行吗?”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想多见识风土人情。”
乖宝竖起大拇指,道:“必须你爹娘同意才行。”
“否则,我有拐骗孩童的嫌疑。”
她眼神狡黠,明显在开玩笑。
李居逸轻笑,道:“我比你年长,如果我是孩童,那你就是小娃娃。”
乖宝嘴皮子利索,立马反驳:“老家是我熟悉的地方,却是你陌生的地方。”
“在熟悉的地方,孩童如老人。在陌生的地方,老人如懵懂的孩童。”
李居逸摊手认输,笑道:“算了,你伶牙俐齿,我这次辩不过你。”
“傍晚我回去与爹娘商量,明天告诉你结果。”
乖宝将心比心,觉得自己爹娘肯定不会准许她跟外人回外人的老家去玩。
当初,她想进皇宫去做公主伴读,上午去,下午回,爹娘都强烈反对。
所以,她觉得李居逸的父母肯定也会拒绝。
她开始提前同情李居逸,可以想象得到,他到时候有多么失望。
然而,第二天上午,再见面时,李居逸笑容灿烂,道:“唐清圆,我爹娘同意了,你们具体啥时候出发?”
乖宝吃惊,眨眨眼睛,问:“真同意了?”
不是故意骗她吧?
李居逸扬眉,昂首挺胸,底气十足,道:“我父亲说,男儿志在四方,本来就应该多见大世面。”
“何况,咱们两家知根知底,互相信任。我与你们同行,我爹娘很放心。”
这一刻,乖宝的眼睛睁得圆滚滚,深刻认识到,自家爹娘和别人家爹娘的不一样。
别人家爹娘像放牛、放鸭子一样,把孩子放养。
她爹娘却要把她和妹妹放眼皮子底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