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全是幕僚们在办事,在忙碌,宁王只负责吃喝玩乐。
虽然风月场所被唐风年给端了,但成都府的乐子依然不少。
宁王在此地流连忘返,甚至有几桩风流韵事。
一个月之后,他终于离开,返回京城。
秘密调查的锦衣卫比他早一步回京。
皇帝比较信任锦衣卫,听完锦衣卫的汇报之后,再来听宁王的汇报,顿时对宁王起了疑心。
宁王说,此案中,唯一有罪的就是唐风年,还说唐风年对他傲慢无礼。
皇帝的神情高深莫测,手指抚摸龙椅的扶手,问:“朕让你去调查甲县的洪灾,为何你只在成都府逗留?”
宁王是他的庶长子,当嫡出的太子右眼失明之后,他对宁王寄予厚望,所以派他去做钦差。
皇帝多疑,早就在宁王身边安插耳目,宁王的所作所为,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
感受到威严的震慑,宁王说话变得磕磕巴巴:“回禀父皇,因为成都府的唐知府嫌疑最大,所以儿臣重点调查他。”
皇帝此时像玩弄老鼠的猫儿,好整以暇,似笑非笑,问:“为何甲县不是你的调查重点?”
宁王挤出一句话:“儿臣怕那里有瘟疫,不敢把瘟疫带回京城。”
皇帝冷哼一声,道:“胆小鬼。”
他听说,宁王在巴蜀之地接受了不少贿赂。
唯独唐风年没给宁王贿赂,所以宁王说唐风年坏话。
本来,皇帝把宁王设在储君的考虑范围内,经过此事之后,宁王已经淘汰出局。
他甚至罚宁王闭门思过。
然后,他采纳锦衣卫的调查结果,把甲县周边的所有地方官罚俸半年,唐风年也在其中。
另外,洪县令在任期内不重视修筑河堤,导致洪灾损失巨大,被革职查办。
管辖甲县的劳知府事后救灾不力,被贬为偏远地方的县令。
知府是正四品官员,县令是正七品官员。
如此一贬,劳大人哭得像个孩子,捶胸顿足,半生心血都付之东流,哪能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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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之后,石师爷赶回成都府,安慰唐风年。
被罚半年俸禄,唐风年反而云淡风轻。
他微笑道:“师父,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全家人平安,不影响官职,我已经满足。”
石师爷拍拍他的肩膀,松一口气,欣慰地道:“否极泰来,徒弟的胸怀比师父更宽广,为师放心了。”
之前赶路时,他忧思忧虑,担心唐风年剑走偏锋,抱怨朝廷不公正,抱怨这世道,从而愤世嫉俗。
见面之后,他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他长舒一口气,又询问:“那些逃难的灾民怎么样了?”
唐风年道:“大部分人已经返回甲县,少数人留在成都府,舍不得离开,靠做帮工为生。”
“官府挑选地广人稀的地方,在城外为他们安排宅基地,准许他们在成都府安家落户。”
石师爷笑眯眯,道:“挺好。”
唐风年道:“师父,你赶路辛苦,先回去休息。”
“剩下的话,咱们明日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