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一群人站在无尽的雪山之下,张大嘴巴。
“江爷,我没听错吧?以后咱们就要在山上当野人了?”
江小白跳下马车,比对一下地图:“差不多吧,以后咱们就住在山上了,但不是当野人,是当土匪!”
“啊?!!”
一石激起千击浪。
且不说他们这些手无寸鸡之力的人,到底要怎么当土匪?
就说万一当土匪被抓住了,那可是死刑啊,那为啥不去当乞丐呢?
把脸抹黑,头发抓乱,背上破布口袋说走就走,谁能认得出来你是哪张纸上的通缉犯?
江小白听他们议论听了一耳朵,也大概明白了他们的顾虑,随后安抚民心:“大家先听我说,乞丐土匪不分贵贱,但土匪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江小白:“而且我把话说在这,就算落草为寇,我们也绝对不会去打劫平民百姓。”
江小白:“我们也不是东躲西藏的宵小鼠辈,我们在这里,青天大老爷管不着我们,皇帝也管不着我们,我们是被逼上梁山的英雄好汉!”
江小白:“诸位兄弟,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天涯亡命人,无妻无子,了无牵挂,与其蝇营狗苟的当一辈子乞丐,何不长风破浪会有时?叫这天也无法击垮我们!”
江小白把自己标榜成被逼上梁山的英雄好汉,一股传销机构大导师的口吻,说的人心潮澎湃。
“好!每天弯腰驼背的乞丐日子我受够了!我们自己当家做主!”
“江爷自来就有远见,我们跟着江爷干!”
“……”
江小白看着雪地里冒出来的人头,笑道:“谁说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看看你们身后的这片山!这都是咱们兄弟打下来的!”
江小白和沈雁南在离开府城之前,就已经把手底下那100多号士兵打发了出去。
底下四个县城派出去的士兵,全部被号召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挺进。
在江小白一行人来到这片群山之前,沈雁南手底下的士兵,就已经打下了一片山头。
南州和西州接壤的地方,山脉绵延不断,是藏人的好地方。
两边的知府和军队,又因为各种政治上的原因,不敢贸然来打,怕打破了这表面的平静。
士兵们把大家接到几排低矮的房屋面前:“两位爷,地方小,恐怕的住大通铺了。”
有地方住就行了,大家都是穷苦出身,什么苦没吃过?并不计较那么多。
沈雁南把士兵叫来跟前问话:“这山上原本的土匪呢?”
士兵指着最末尾一排的,其中一间屋子:“暂且把他们都关在那里了,这座山头上的土匪不足100人,轻轻松松就拿下了。”
沈雁南又问:“其他人呢?还没来?”
士兵笑道:“这地方小不够住,他们去打另外两座相邻的山头了,都是一些小土匪窝,不难,今早看他们升起了狼烟,想来是已经得手了。”
大伙都安顿好之后,江小白和沈雁南去收缴这次的战利品。
江小白看着面前这一堆破破烂烂,大失所望,统共的东西加起来也不过十两银子。
江小白都有些开始同情他们了:“刘瞎子,你当土匪这么多年,就只有这么一点家底?你们不是在框我吧?”
刘瞎子倔强的把脸撇过去,憋闷的说:“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是领头的士兵,这两天也是大致的摸了一下这片土匪山的情况。
士兵解释道:“这官道两岸的山脉,匪风已经几十年了,官府也不太管,于是这种情况就愈演愈烈,到现在,光是咱们这一片的山脉,大大小小的土匪,我加起来怕是得有三四十个,别说对面了。”
士兵:“大多都是一些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可他们这些后来者,本身实力又不强,想在这里安家,就必须得向这一片最大的土匪窝上供,所以倒也不能怪他们穷了。”
江小白越听越觉得熟悉,悄声和沈雁南说:“感觉怪耳熟的,这里好像已经自发形成了一个小朝廷,各地向小朝廷上供,而这个所谓的小朝廷,在必要时刻,也许也会给他们一定的帮助,联合一致对外抗敌。”
还怪团结的。
沈雁南本来觉得没什么,只觉得这是小弟拜山头,给大哥的供奉。
但是经江小白这么一说,倒好像还真有这么点意思。
沈雁南压下心头的奇怪想法,暂且先解决眼下的问题:“虽然战利品不多的,但还是须的妥善保管。”
沈雁南又看向刘瞎子:“我不杀你,你走吧。”
刘瞎子先是感觉幸运,居然还能保下一条命,随后又觉得无望,家当都被收缴了,他们这群人又没个一技之长。
冰天雪地的,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这时,江小白突然跳了出来,笑眯眯的说:“刘瞎子,大家都是亡命之徒,我可怜你的遭遇,天寒地冻,你们这将近100号人离开了这里,可有其他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