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看着那这那些证词,还有那个满脸都不相信的女人,在那里不停的翻阅,实在是解气。
皇帝听着女人嘴里喃喃自语的不可能,满脸都是嘲讽之色。
“哈哈哈哈哈!”
“不可能!”
“不可能!”
“都是假的!”
“假的!”
直到太后看见最后画押上的那个名字,是她侄儿的亲笔。
她知道了。
“哈哈哈!”
女人哭了笑,笑了哭。
皇帝就静静的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发疯。
“镇南王的那些儿女,如今一个都没有落下,都集体中毒死了,可不是朕下的手。”
“你说是不是报应?”
皇帝站起身子,走到离那个女人一步之遥的地方,冷漠的开口。
令皇帝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丝毫没有他想的那么难受。
反而笑了起来。
“我儿正值壮年,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生多少都不是问题。”
“区区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子嗣,死就死了。”
嘲讽的表情,冷漠的口吻,果然不愧是太后啊!
“那真是可惜!”
“大概他这辈子恐怕就要绝嗣了,镇南王被抓住了。”说完皇帝就将刚得到的那张消息,直接丢到女人的脸上。
他就静静的等着,等着看这个女人崩溃,对着自己哭求,让自己放他儿一命。
牢里的女人,随意的捡起地上的那张纸条。
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却随手丢到一边。
“小把戏而已,真当哀家是个傻子?”
边关三十万大军,谁敢进边关去把她儿子抓起来?
笑话!
“陛下不必如此,如今您既然已经知道哀家不是你的母亲,想必其他的事情,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你比你那个愚蠢的母亲,倒是聪明了不少。”
“不,应该是你是随着那个男人的聪慧。”
“是了。”女人说着,看着皇帝的脸,有些痴迷。
这眼神令皇帝有些反感,他直接背过身去,不再让这个女人看他的脸,南昱脸上满是嫌恶之气,这女人的目光令人作呕。
“像你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难怪父皇会厌恶与你。”
“朕!也恶心至极。”
“不过你放心,朕会替父皇休了你这个令他蒙羞的女人。”
皇帝说着转过身吩咐徐总管去拿支笔。
“你闭嘴!”
“你给我站住!”
“我不准,哀家是他的妻,只有哀家才能是他的妻。”
“你是不是想将元和那个贱人扶正,哀家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凭什么休了哀家,这是大不孝。”
皇帝看着此时已经失去理智,毫无形象女人,不过这女人倒是提醒了他。
“你说的对,不过,玉皇叔总能写吧!”
“你说呢?”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女人,双眼像是结了冰一样。
太后看着面前的人,他的冰冷的脸上,一点都没有往日的恭敬和孝顺。
明明以前对她是真心的爱护和孝顺的。
“你……你不能,我才是你父皇的正妻,昱儿,看在母后曾经真心待你好的份上,能不能不要让你玉皇叔写。”
“就当哀家求你了。”
“昱儿。”
南昱看着这个女人,听见他儿子被抓,她没有反应。
听着镇南王的那些子嗣都死了,也没有反应。
只是提了一句休了她,就让她跪下来求自己。
此时他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一个女人,亏自己还把她当成一个了不得的对手。
说来着实可笑。
“走吧!”
南昱觉得没什么意思,带着人就走了出去。
“昱儿,你回来!”
“你回来啊!”
“母后求你了!”
南昱都走出地牢了,耳边还能传来那个女人哀求的声音。
“你们好好看着点,莫要让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情。”
皇帝板着脸吩咐完就回到了御书房。
此时的他们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刚离开,那个女人就冷笑了一声,哪里还有之前歇斯底里的样子。
女人拢了拢自己有些乱的头发,冷哼了一声,又安静的坐在铺满稻草的木板床上。
太后心中嘲讽,人就是这个样子,棋高了一招,就忍不住过来落井下石,给自己显摆,真蠢!
这人呐!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到底谁胜谁负?
可笑!不过这个便宜儿子倒是长进了不少。
想到这,她抬头看着小小的窗户,看着那少之又少的星光,看的出神。
而此时的皇帝,积攒了半年的怒气,和这半年来的心力交瘁,都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殆尽。
不过是一个得不到心爱之人的疯女人而已。
如今镇南王继然都被抓了,那么那个淑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来人,废黜淑妃封号,贬为庶民,赐鸩酒。其家眷尽数流放,发配矿山。”
他家小七,最喜欢让人误挖矿,如此决策甚好。
甚好!
相比快速的死去,还不如痛苦的活着。
这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
丞相虽不明就里,但见皇帝面露厌憎之色,便知此事恐有隐情。
“切记,宣旨之时,当众人之面宣读,替朕严加训斥,教教他们如何教养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
至此,丞相方知大略。原本欲替那家辩解几句的想法,自然烟消云散。
看着徐总管带着圣旨出去,南昱这几个月来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真正的得到了释放。
至于镇南王和那些个与他一条船上的逆贼,等着镇南王回来,就是他们的死期。
现在就让他们多活两天。
“太子,给玉林皇叔回信,让他们想尽办法,把镇南王那个逆贼给朕先送进京来。”
“至于林明肖这个人,朕记得,他们的族人还在老家,找人通通抓起来,送到边关。”
“朕就看看,林明肖这人骨头有多硬。”
太子应了下来,人就走了出去,走之前,带着海东青和伺候海东青的那个公公一起走了。
“现在就剩下大圣朝的那些人,在边关虎视眈眈。”
“丞相,你说这段时间的艰难事情过了,朕直接派兵踏平圣君那个小儿的地方。”
“您觉得呢?”
能跟皇帝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人,对于皇帝的做法,哪有不认同的。
“陛下,这些年我大凌朝的儿郎,早就虎视眈眈了,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大圣朝,当年咱们放过他们一回,这才不过二十年,早就忘记自己当初跟狗一样的对着咱们求饶。”
“如今居然还想对咱们大凌朝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踏平大圣朝,老臣愿给陛下当前锋。”
丞相说完直接一掀衣摆,对着陛下恭敬的跪了下来。
皇帝看着真认真的丞相,连忙扶起他。
“您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京都陪着朕吧!那么远的地方,您的身子骨不得散架?”
“再说小七都说了,您不合适在过于劳累。”
“老师!您还得陪着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