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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堂上,满殿黑压压的,一片乌纱帽。

乾元天子高大的身躯坐在宝座上,闭着眼睛一副养神的模样。

这是乾元天子时隔多年第一次出现在朝会之上。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今日谈论的却是太学院的一个学子——李寒!

诸公心里没底,李寒的事只是巧合,还是乾元天子故意选在今日出面。

他们虽有疑惑,但是却无人敢问。

只得当作寻常朝会,眼观鼻鼻观心,等局势明朗后再说话。

最近越来越多百姓为李寒求情,有的甚至从外地闻讯赶来,都觉得李寒有莫大冤情,每日皇宫和京都府衙门口都站着不少喊冤的百姓。

但是云川府的事情却也是实打实的发生,因此朝臣分成两派争执不下。

这后面自然是有两股势力在互相争斗——太学院与七皇子。

乾元天子睁开眼睛,目光犀利扫视着众人,争论之声这才渐渐消去,最后满堂皆静。

这时少师往前一步,举起了一幅字画。

乾元天子眉梢微微一挑:“少师你有什么要说的?”

少师躬身回道:“回禀陛下,臣之前在太学院偶然得到一幅字,诸公请看。”

少师展开字画,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诗词。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诸公读罢皆是惊疑不定,此诗词豪气又狂妄,乾元天子健在谁敢如此大逆不道,是何人所作?

“唔?”乾元天子腰往前一挺,双眸下略显凝重,不再像以往古井无波。

“此等大逆不道的诗是何人所作?!”一大臣质问道。

“少师大人,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少师面上天子,高声说道:“经过与太学院的逐一排查,此诗正是出自于李寒之手!”

“李寒?”又是一阵惊呼,但又有人提出疑问,“李寒此人并无多少文采,怎能做出这么……额……”一大臣把话又给咽了下去,这时候要是夸赞容易让自己乌纱帽不保。

站在前头的七皇子也一副震惊之色,迫切问道:“少师大人,这可不是小事,这是谋逆之言啊!”

“陛下,这是老臣与太学院一起查出来的,绝不敢冤枉他人。”

一侧的大公公接过字画,递给了乾元天子。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乾元天子默念了一次,沉默了半晌脸越加阴沉,像是深渊一般让人感到不安。

七皇子内心大喜,父皇多年未曾有过这等反应了,这下看李寒怎么躲得过!

诸公也噤若寒蝉,就连太学院的派系也不再多话。生死只在乾元天子一念之间,此时任何为李寒脱罪的多半会被打入谋逆的罪名。

谋逆,这是乾元天子最大的逆鳞,就如当年太子谋逆案一般,所有站在太子一边的大臣,数辈的积累都在一夜间化为废砾。

就在众人屏息等待的目光中,准备迎接那惊天一怒。然而乾元天子却是把字画收了起来,脸色也再度归于平静,并未就此事发言。

这让朝上诸公一愣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时四皇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只脚踩出去了又缩了回来。

乾元天子淡淡一瞥,下颌轻抬,问道:“老四,你有什么要说的?”

“禀陛下。”四皇子鼓起勇气上前,“臣近日寻到一修通灵之术的人,可借助媒介唤出逝者残魂,只要逝者残魂还在的话。。

众人一惊,居然还有这等法术,听起来像是邪魔外道才会修炼的,这四皇子这个时候提这事作甚?

“这通灵之术虽唤出的魂魄呆滞,但也能做一些简单的问答,或许对以往陈年积案或有帮助,唤出逝者残魂问出当年发生何事。”

朝臣还是不明白四皇子提这个有何用,这种事交于刑部或京都府尹去办即可,何必要在今日朝上单独提出。

“唔,你欲何为啊?”

四皇子突然跪了下来,“臣请再查前户部侍郎曾绍周一案。”

此言一出朝上哗然,堂堂户部侍郎竟在天子脚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举动这事对于乾元官府的信誉打击极大。

虽严惩了一系列之人,但是曾绍周一死也成了半桩无头悬案。曾绍周为何要做此事,最后炼成的东西去了哪里?答案也随着他死去埋入了土里。

七皇子脸色一僵,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中燃起,然后是巨大的恐惧把他侵袭。

“此通灵之术需要死者接触过的最后一人当做媒介,让他配合施法才行,而曾绍周最后一个接触的正是太学院学子——李寒。”

……

朝会结束,七皇子一刻不停赶往平天阁。

章子画在朝中身居虚职,只是挂个头衔并不用上朝。

见到七皇子赶来还有些惊讶,立马询问发生了何事。

七皇子把少师拿出来的诗以及四皇子所做的事情和盘托出。

“父皇竟然对李寒所写的诗无动于衷,实在太过怪异!老四更是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通灵术士,他难道还想把趁机把李寒捞出来?该死,还不容易才把他送进去!”

章子画沉吟片刻,突然压低了呻吟,说道:“圣上这举动,说明近来退位的想法越来越明显了。”

七皇子一怔,没想到章子画这么直接,他也只是猜测而已不敢明说,简单两个字可是杀头的大罪!

但是他又突然心怦怦直跳起来,“子画先生可不能乱讲。”

“圣上近年来早已厌倦处理朝政,因此对所有的事情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一心只求踏入前人传说中的境界。到了那等境界世间一切皆为俗世,只是一句残诗,圣上又岂会放在心上?”

“传说中的境界……”这对七皇子太远了,自己这位父皇实力早就深不可测,如今为证得那虚无缥缈的境界,倒是给他登上宝座,掌控世俗权力之巅的机会。

“圣上可以不关心朝政,更别说李寒这等小人物的生死,只要乾元不是存亡之秋的时刻,他都难以再有情绪上的波动。”

章子画谈话间也不断观察着七皇子的反应,“但是,圣上不关心此事,不代表诸公不关心!如果让诸公与四皇子抓住机会,对殿下来说也是致命的威胁。